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客厅,柔和地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柳茹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叶天重新包扎脖颈的伤口,她指尖捏着洁白的纱布,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对方。偶尔抬头确认包扎的松紧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红晕,那是之前紧张与羞涩留下的痕迹。叶天则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空气中弥漫着碘伏的淡淡气味,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纺连衣裙清香,安静得只能听到纱布缠绕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次卧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半人高的粉色兔子枕头,趿拉着一双毛茸茸的小熊拖鞋,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正是艾图图——她和叶天、慕娇娇等人早就同居在一起,彼此像家人一样熟悉。此刻的她,头发睡得有些凌乱,额前的刘海调皮地翘起来一小撮,身上穿着件浅蓝色的卡通睡衣,睡衣上印着一只只圆滚滚的魔法猫咪图案,猫咪的眼睛还绣着亮晶晶的水钻,袖口和裤脚都带着厚厚的绒毛,走动时绒毛轻轻晃动,让她看起来像只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软乎乎的小团子。
“谁呀……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艾图图拖着长长的鼻音,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一边嘟囔着,一边慢吞吞地走到客厅中央。她原本以为是叶天回来后弄出了动静,可当视线落在沙发旁的柳茹身上时,瞬间停下了脚步,揉眼睛的手也顿在半空,睡眼朦胧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像两颗突然被点亮的小星星,里面满是好奇与八卦的光芒。
柳茹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艾图图抱着枕头、穿着可爱睡衣站在不远处,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收回手,有些局促地站起身,双手手足无措地拢了拢淡粉色连衣裙的裙摆,声音细弱地说:“对不起,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吵到你休息了?”
叶天也转过头,看着艾图图这副睡眼惺忪、还带着几分懵懂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吵醒你了?抱歉,回来的时候没注意,下次会小声点。”
艾图图却没理会两人的道歉,抱着兔子枕头迈着小碎步凑到沙发边,歪着小脑袋,上上下下把柳茹打量了一遍——从她身上那件衬得人温柔又干净的淡粉色雪纺连衣裙,到脚上贴合肌肤、显得双腿纤细笔直的肤色丝袜,再到她泛红的脸颊和紧张攥着裙摆的手,最后把目光落在叶天脖颈上刚包扎好的纱布上。她小眉头一挑,瞬间清醒了大半,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像只发现了有趣事情的小狐狸:“叶天哥,你可真行啊!大晚上的出去那么久不回来,跑出去折腾半天,原来是去救美女姐姐了呀?瞧瞧你们俩这包扎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演什么浪漫的英雄救美戏码呢!”
她说着,还故意晃了晃怀里的兔子枕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形,里面满是促狭的笑意。艾图图年纪小,性格又活泼直白,向来藏不住心里的话,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小八卦瞬间被点燃,连残留的困意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柳茹被她这番直白又带着调侃的话弄得更不好意思了,双手紧紧绞着裙摆,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声音细若蚊蚋,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是他救了我,我只是觉得他伤口包扎得不太好,想帮他重新处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她越说越紧张,话都说不连贯了,眼神也不敢与艾图图对视,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天见状,知道再让艾图图这么调侃下去,柳茹恐怕会更拘谨,连忙伸手揉了揉艾图图的头发,把她翘起来的刘海轻轻按平,笑着打圆场:“别瞎起哄,这位是柳茹姐姐,今晚遇到了点危险,我刚好碰到,就把她带回来暂住一晚。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房间继续睡觉,明天还要去魔法学院上课呢,别迟到了。”
“暂住一晚呀?”艾图图眼睛瞪得更大了,抱着兔子枕头又凑近柳茹一些,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个热情的小太阳:“柳茹姐姐,你别害怕呀,我们这里很安全的!我跟你说,叶天哥可厉害了,之前在学院的实战课上,一个人就打跑过三只战将妖魔呢!不过他平时看着挺严肃的,没想到还会做英雄救美的事,反差感还挺大~”
柳茹被艾图图这热情又直白的模样弄得有些无措,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并无恶意,只是性格活泼爱开玩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勉强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轻声说:“你好,我叫柳茹……谢谢你,我没有害怕,就是觉得打扰到你们了,很不好意思。”
“叫我图图就行啦!”艾图图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又转头看向叶天,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几分小调皮:“叶天哥,既然柳茹姐姐是你救回来的朋友,那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人家呀!我房间里还有之前买的草莓蛋糕,是昨天刚出炉的,可好吃了,柳茹姐姐要不要尝尝?”
叶天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艾图图这是彻底没了睡意,与其让她在这里继续“贫嘴”,不如给她找点事做,便顺着她的话说:“别闹了,柳茹刚经历了不少糟心的事,肯定又累又乏,需要好好休息,蛋糕就明天再吃吧。你要是实在不困,就去给柳茹姐姐倒杯热牛奶,让她暖暖身子,别在这里围着我们转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艾图图立刻响亮地应下来,抱着兔子枕头转身就往厨房跑,小熊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快声响。跑到厨房门口时,她还不忘回头冲两人做了个鬼脸,俏皮地说:“柳茹姐姐等我哦,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艾图图欢快跑远的背影,柳茹紧绷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笑意,她转头看向叶天,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激,轻声说:“谢谢你,你的朋友……很可爱,性格也很活泼。”
“她就是小孩子脾气,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叶天笑了笑,目光扫过客厅,想到客房还没来得及收拾,被褥都是之前换洗下来还没叠的,便对艾图图的方向喊了一声,“图图,等你倒完牛奶,先给柳茹姐姐收拾一下你的房间,今晚就让她和你一起睡,明天我再把客房彻底打扫一遍,给她收拾出一个干净的房间出来。”
正在厨房找牛奶的艾图图听到这话,探出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呀!我的房间可干净了,还有好多可爱的玩偶,柳茹姐姐肯定会喜欢的!”说完,又缩回脑袋,快速忙活起来。
很快,艾图图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走了过来,递给柳茹:“柳茹姐姐,快喝点热牛奶暖暖胃,喝完我带你去房间,保证让你睡个好觉!”柳茹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也暖暖的,她轻声说了句“谢谢”,小口喝了起来。
喝完牛奶,艾图图拉着柳茹的手,蹦蹦跳跳地往自己房间走,还不忘回头对叶天挥挥手:“叶天哥,我们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叶天笑着点点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脖颈,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尽快把客房收拾好,让柳茹能住得更自在些。而房间里,艾图图正兴致勃勃地给柳茹介绍自己的玩偶,柳茹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在这暖黄的灯光、温馨的氛围,以及身边人的善意中,渐渐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