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叶天的脚步声“啪嗒”亮起，暖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掏钥匙的手还带着点微颤——掌心下那缕属于魔法觉醒的清凉余温，从下午学校礼堂的觉醒仪式结束后就没消散过。推开门时，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姐姐叶晴正靠在沙发上，腿上盖着那条她亲手绣了玉兰花的针织毯，手里捧着本翻得起边的《插画设计教程》，眼神却有些发怔，落在茶几上那本摊开的时尚杂志上——封面模特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雪纺长裙，裙摆像盛开的花瓣。
“姐，我回来晚了点。”叶天换鞋的声音放得很轻，快步走过去帮她把滑落的毯子往上提了提，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冰凉的脚踝，心里轻轻揪了一下。“今天觉醒仪式拖了好久，班里好多人都觉醒成功了，结束后大家围着聊了半天。”他顺势坐在沙发边，目光扫过那本杂志，笑着补充，“看裙子呢？是不是又看上哪条了？”
叶晴猛地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合起杂志放在一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今天在设计工作室赶了一整天的插画稿，连晚饭都只匆匆扒了两口。“就是随便翻翻。”她伸手摸了摸叶天的胳膊，指尖掠过他校服上沾着的细碎粉笔灰，“看你这满头汗，先喝口凉白开缓缓。”
“不渴！姐，我有天大的事要跟你说！”叶天猛地蹲在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蹦出来，“我觉醒了！今天在学校，我成功觉醒风系魔法了！”
叶晴的指尖骤然收紧，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她盯着叶天的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小天……你没跟姐姐开玩笑？”她太清楚这几个字的分量——三年前，她十七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行走能力，当时刚上初中的叶天抱着病床上的她哭了一整晚，抽噎着说“以后我要觉醒最厉害的魔法，保护姐姐，带姐姐去看遍所有好看的地方”。这三年里，他不仅每天天不亮就去公园练体能，更把照顾她的事揽成了习惯，尤其是知道她爱穿裙子，每次都耐心地帮她挑选、穿戴，从没有一句抱怨。
“千真万确！”叶天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一缕微弱却清晰的风系能量顺着他的指尖拂过叶晴的手背，把她因为长期握画笔磨出的薄茧都吹得轻轻发痒，“你摸！我们班今天好多人都觉醒了，尤其是冰瑶，她觉醒冰系的时候，整个教室都突然冷了下来，连窗户上都凝了层薄霜！对了，她今天穿了条淡蓝色的百褶裙，配着白袜子，冰碴沾在裙摆上，又仙又冷的样子。”
叶晴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她赶紧用手背擦掉，却越擦越多，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好啊……我的小天终于……终于做到了……”这些年压在她心里的愧疚——觉得是自己的意外拖累了弟弟的童年，让他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多了份沉重的牵挂，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得烟消云散。她想起每次自己对着裙子叹气时，叶天都会说“姐，等我放假就陪你买新的，我帮你穿”，那认真的样子，比任何承诺都让她安心。
“别哭呀姐！”叶天慌了神，连忙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随即又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走，我带你出去散步，咱们去河边看看夜景。对了，我给你拿了条新裙子，你不是说想穿那条米白色的棉麻裙吗？我帮你换上再走？”
叶晴点了点头，眼底还带着泪光，却忍不住笑了。叶天起身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那条米白色的棉麻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雏菊，是他上个月偷偷用兼职的钱买的，知道姐姐喜欢这种素雅的款式。他扶着叶晴慢慢挪到卧室的梳妆镜前，先蹲下身帮她脱掉脚上的拖鞋，又小心翼翼地掀起盖在腿上的毯子，握着她的脚踝，轻轻把裙子的下摆套进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她，裙摆整理平整后，又绕到身后帮她系上腰间的蝴蝶结，指尖划过布料时，还特意抚平了褶皱。
“好了，你看看。”叶天扶着她转了个身，让她对着镜子，“特别好看，跟河边的晚风最配了。”
叶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米白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格外白皙，雏菊刺绣在灯光下隐隐约约，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就知道你眼光好。”她笑着拍了拍叶天的胳膊。
叶天又把一条浅灰色的针织披肩搭在她肩上，蹲下来检查了一遍轮椅的刹车，才扶着她慢慢挪上去：“坐稳咯，咱们出发！”
小区外的滨水步道上，晚风带着夏末芦苇的清香拂过脸颊，吹动叶晴裙摆上的雏菊刺绣，轻轻贴在她的腿上。路灯渐次亮起，暖黄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叶天推着轮椅慢慢走，絮絮叨叨地讲着班里的趣事：“除了冰瑶，前排的林晓晓也觉醒了火系，她穿了条橘红色的连衣裙，跑起来的时候裙摆飘起来，像个小太阳似的。还有后排的王楠楠，觉醒了木系，她穿的那条绿色碎花裙，跟她召唤出来的小嫩芽特别搭，大家都笑说她是‘花仙子’。”
叶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伸手拂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你们班女生穿得可真好看，各有各的风格。”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棉麻裙摆，想起以前没受伤时，自己也总爱穿着裙子和同学去河边散步，如今虽然不能走了，但有叶天陪着，穿着喜欢的裙子吹晚风，也一样惬意。
“叶天！等一下！”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像颗刚剥壳的荔枝，甜脆又响亮。叶天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正快步朝这边跑过来，怀里抱着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额角沾着细密的薄汗，脸颊红扑扑的——正是他同班同学何小雨。她今天穿了条浅粉色的A字短裙，裙摆随着跑动轻轻晃动，露出一双穿着浅灰色过膝袜的腿，袜口处绣着小小的蝴蝶结，显得格外俏皮。
“何小雨？你怎么在这儿？”叶天有些意外，下午聊天时听她说家在城东，离这滨水步道至少有两公里。
何小雨喘着气停下脚步，把怀里的文件夹往臂弯里一夹，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目光落在叶晴身上时，眼睛亮了起来：“叶晴姐穿这条裙子真好看！特别温柔！”她又转向叶天，声音里的开心根本藏不住，“我刚从学校领完觉醒证书！我外婆家就在这附近，我妈让我顺路送点水果过来，没想到碰到你们了！”
“这是我姐叶晴。”叶天笑着介绍，又对叶晴说，“姐，这是何小雨，我们班的，今天也觉醒了水系。”
何小雨赶紧弯了弯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叶晴姐好！我叫何小雨。我这条粉裙子是我妈上周买的，本来还怕太嫩了，结果今天冰瑶说挺好看的——对了，冰瑶今天穿的蓝裙子也超美，就是她觉醒冰系的时候，我都担心她的袜子会冻住！”
“你好呀小雨。”叶晴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何小雨的过膝袜上，“你这袜子上的蝴蝶结真精致，跟你的裙子很配。”
“谢谢姐！这是我自己挑的！”何小雨立刻高兴起来，走到轮椅另一侧，跟叶天并肩走着，“叶晴姐，你这条裙子是什么材质的呀？摸起来好像很舒服。”
“是棉麻的，夏天穿透气，秋天搭个披肩也不冷。”叶晴摸了摸裙摆，“小天知道我喜欢这种软乎乎的料子，特意给我买的。”
“叶天也太细心了吧！”何小雨羡慕地说，“我妈总说我穿裙子不方便，其实穿对款式可舒服了。对了姐，你平时喜欢什么风格的裙子呀？我知道市中心有家服装店，有好多素雅的款式，特别适合你！”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叶晴眼睛亮了起来，“我以前就爱逛这种店，只是后来不太方便出门……”
“没事姐！周末我陪你去！”何小雨立刻接话，“叶天推着你，咱们慢慢挑，我还可以帮你参考搭配袜子！”
叶天也跟着点头：“对呀姐，周末咱们就去，顺便买两条你上次看中的碎花裙，我帮你穿。”
叶晴看着弟弟和何小雨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笑着点头：“好啊，那咱们周末就去。”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河边湿润的气息，拂过何小雨的粉色裙摆，也吹动叶晴肩上的披肩和裙摆上的雏菊。叶天推着轮椅走在中间，左边是笑得温柔的姐姐，右边是叽叽喳喳聊穿搭的新同学，三个人的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随着涟漪轻轻晃动。
叶晴靠在轮椅上，听着弟弟和何小雨聊哪家店的裙子款式多，聊什么样的袜子配长裙好看，偶尔插一两句话，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她抬头看向夜空，几颗星星已经悄悄探出头来，明亮又温柔。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样走路，也依然能穿上喜欢的裙子，依然能感受生活里的美好——因为身边有叶天，有这份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的陪伴。
晚风里，少年少女的笑声混着裙摆飘动的轻响，成了这个觉醒之夜最温柔的旋律。
晚饭后，叶天收拾碗筷的动作轻而快，搪瓷碗碟碰撞时只发出细碎的轻响，生怕惊扰了客厅里翻看相册的姐姐。他将碗碟放进水槽，挤上洗洁精，海绵擦过瓷碗内壁时力道均匀，连碗底的饭粒都擦得干干净净。洗完后，他又用干布将碗碟逐个擦干，按照大小码进橱柜，筷子和勺子则分开放进消毒盒——这些家务，自从三年前叶晴因意外失去行走能力后，就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一切收拾妥当，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叶晴正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本封皮泛黄的相册，指尖在一张老照片上反复摩挲——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笑容明媚。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的怅然。
“姐，水放好了，38度，刚测过，不冷不热。”叶天蹲在她面前，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像怕吹走了空气中的宁静。他提前半小时就打开了热水器，又特意将浴室的暖灯开着预热，浴缸边铺了两层防滑垫，甚至在浴缸内侧贴了软胶垫——上次叶晴不小心碰到缸壁，他就记在了心里，特意抽时间买了来贴上。
叶晴合起相册，指尖轻轻拂过封面的花纹，笑着点了点头：“又让你费心了，小天。”
“跟我还客气什么。”叶天摇摇头，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稳稳地托住她的腰，“你扶好我的肩膀，慢慢起来，别急。”他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却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力道，等叶晴的身体完全站直，才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的重量均匀地靠在自己身上。从客厅到浴室不过几步路，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眼睛始终留意着她的神情，生怕她有一丝不适。
推开浴室门，淡淡的薰衣草香扑面而来——那是叶晴最喜欢的沐浴露味道，叶天特意倒了半瓶在浴缸里，温水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像揉碎的云朵。置物架上，干净的浴巾、毛巾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放着她常用的护发素和润肤露，连挤压器都朝向了方便拿取的方向。
“我先帮你换衣服，你扶好浴缸边缘，很稳的。”叶天转过身，背对着叶晴，伸手从衣架上取下干净的睡衣和内裤，放在旁边的矮凳上——内裤是纯棉的，边角缝了柔软的蕾丝，是他特意挑的，知道叶晴皮肤敏感，怕化纤材质会让她不舒服。
叶晴依言扶稳浴缸边缘，指尖触到温热的软胶垫，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感觉到叶天的指尖轻轻落在后背的蝴蝶结系带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一件珍贵的礼物。他慢慢解开系带，又将裙子的拉链往下拉，拉到腰间时，特意停顿了一下，轻声问：“勒到了吗？要是不舒服告诉我。”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才继续往下拉，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裙子从她肩上褪下，动作缓慢而轻柔，避免布料摩擦到她的皮肤。褪下来的裙子，他没有随手扔在一边，而是仔细地叠好，放进脏衣篮的上层——他总说，衣服叠整齐了，洗的时候也方便。
接着，他拿起浴巾，从背后轻轻裹住叶晴的身体，浴巾边缘特意掖好，避免散开。“我扶你坐下，慢点。”他半扶半搀着她，让她慢慢坐在浴缸边的矮凳上，然后单膝跪地，拿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帮她脱掉袜子。他的指尖轻轻捏着袜口，一点点往下褪，遇到脚踝处的褶皱，就停下来轻轻抚平，再继续往下拉，生怕用力过猛弄疼她。脱掉的袜子，他也叠好放进脏衣篮，和裙子分开放置。
“水温还合适吗？要不要再加点热水？”叶天伸手试了试浴缸里的水，又舀起一瓢，顺着她的手臂轻轻浇下去，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留意着她的反应。
“正好，很舒服。”叶晴点点头，放松地靠在浴缸边缘的软垫上——这软垫也是叶天特意买的，怕她长时间坐着会累。
叶天拿起沾了泡沫的沐浴球，先从她的肩膀开始擦起。他的力道很轻，像羽毛拂过皮肤，泡沫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擦到手臂时，他会轻轻揉捏她的手腕，那里因为长期握画笔，有些轻微的劳损，他总说这样能帮她放松。擦到后背时，他特意避开她受伤的脊椎部位，只用温水轻轻泼洒，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会立刻收力，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洗头发时，叶天更是格外小心。他先将温水用手舀起来，慢慢浇在她的发间，一边浇一边用另一只手挡在她的额头前，避免水流进她的眼睛。“水温怎么样？会不会烫到？”他一边问，一边挤上洗发露，在手心揉出泡沫后，才轻轻抹在她的头发上。他的指腹贴着头皮，慢慢揉搓着，从头顶到发尾，力道均匀适中，既不会让她觉得痒，又能洗干净头皮。“以前你总说我洗头太用力，把你头发都扯疼了，现在是不是好多了？”他笑着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邀功，眼神却始终专注地看着她的头发，生怕泡沫进了她的眼睛。
叶晴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何止是好多了，比理发店的师傅洗得还舒服。”
洗好头发，叶天用干毛巾轻轻按压着她的湿发，吸走多余的水分，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丝绸。他没有用力揉搓，怕损伤她的发质——这些细节，都是他从妈妈留下的护理手册里看到的，一直牢牢记在心里。接着，他帮她擦干身体，从脖子到手臂，再到腿部，每一个部位都擦得干干净净，擦干后，又立刻帮她裹上浴巾，避免她着凉。
“我扶你起来，咱们去吹头发。”叶天扶着她的腰，让她慢慢站起来，然后半抱半搀着她走到浴室门口的椅子上——椅子上垫了厚厚的棉垫，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他拿起吹风机，调到中温低风档，先对着手心吹了吹，确认温度合适后，才对着她的头发吹起来。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让热风均匀地吹过每一根头发，从发根到发尾，偶尔会停下来，用手摸一摸头发的干湿程度，避免吹得太干损伤发质。暖风吹过发间，夹杂着叶天指尖的温度，叶晴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笑意，心里满是踏实的温暖，像被阳光裹住了一样。
“头发吹好了，摸起来软软的，跟以前一样。”叶天关掉吹风机，用梳子轻轻梳了梳她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扶着她站起来，“咱们去穿睡衣。”
从浴室到卧室，他依旧走得很慢。卧室里，床头灯开着，暖黄的灯光洒在被子上，显得格外温馨。床上，干净的睡衣和内裤已经铺好，睡衣是纯棉的，上面印着小小的雏菊图案，是叶晴最喜欢的款式。
“先穿内裤，我帮你提上去。”叶天拿起内裤，蹲下身，让叶晴扶着自己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内裤套在她的脚上，慢慢往上提。提的时候，他特意留意着松紧度，提到腰间时，轻声问：“勒不勒？要是紧了我帮你调一下。”确认合适后，才帮她整理好边角，避免卷边。
接着，他拿起睡衣，先帮她套进一只袖子，然后轻轻拉过她的手臂，让袖子顺着胳膊滑上去，再套另一只袖子。穿好后，他又帮她整理好衣摆，将前面的扣子一颗颗扣好，扣到领口时，特意留了一颗没扣，轻声说：“留一颗透气，不然晚上睡觉会闷。”他的指尖划过睡衣的领口，将褶皱抚平，动作细致得像在打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鞋子穿这双棉拖，软乎乎的，走路不硌脚。”叶天弯下腰，帮她穿上一双粉色的棉拖鞋——鞋底是防滑的，鞋口缝了柔软的绒毛，是他用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
“我抱你到床上休息吧。”叶天站起身，双手稳稳地托住叶晴的膝弯和后背，将她轻轻抱起来。他的动作很稳，没有丝毫晃动，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走到床边时，他先将她的脚轻轻放在床垫上，然后慢慢放下她的身体，等她躺好后，才松开手，帮她调整好枕头的角度，让她的头靠得舒服。
“被子盖到胸口，别着凉了。”他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从脖子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又细心地将被角掖好，尤其是脚踝处，特意多掖了几下——叶晴总说脚凉，他就记在心里，每次盖被子都会格外留意。
“要不要喝点水？床头柜上晾着温水呢，刚倒的。”叶天摸了摸被子，确认够暖和，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温是他特意晾的，不烫不凉，刚好能喝。
叶晴摇摇头，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伸手用纸巾帮他擦了擦：“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会儿吧。”
“我不累，照顾你怎么会累。”叶天笑了笑，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又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你先躺着，我就在旁边的小床上，有事随时叫我。”
叶晴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眼底满是欣慰和心疼。自从父母去世后，这个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撑起了这个家，也撑起了她的世界。
叶天走到旁边的小床边——这张床是他特意搬到卧室里的，以前他睡在隔壁房间，自从叶晴受伤后，他就搬了过来，方便晚上照顾她。他脱掉外套，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体内。意识深处，那片淡绿色的风系星云正静静地悬浮着，七颗淡绿色的星子在星云里缓缓转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七颗镶嵌在夜空中的绿宝石，温暖而有力量。
他调动起精神力，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包裹住最边缘的那颗星子。经过白天的尝试，这颗星子已经变得温顺了许多，感受到精神力的触碰，它微微一颤，表面的绿光更亮了几分。叶天耐心地引导着它转动，速度由慢到快，渐渐与其他星子的转动频率同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引导，体内的风系能量就会增强一分，指尖甚至能感受到淡淡的气流在涌动，像春天拂过脸颊的微风，轻柔而有力。
旁边的大床上，叶晴静静地看着弟弟冥想的背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轮廓，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专注而坚定，像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知道，弟弟不仅在努力掌控魔法，更在努力成为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依靠。她轻轻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满是薰衣草的清香和弟弟温柔的声音。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叶天均匀的呼吸声，和他体内风系星子转动时散发出的微弱能量波动。夜色渐深，窗外的星星越来越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而叶天意识深处的那片风系星云，也在他的冥想中，变得越来越璀璨，七颗星子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他的精神海，也照亮了他心中的希望。
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能真正掌控这股力量，实现对姐姐的承诺——用魔法保护她，带她去看遍所有美好的风景，让她重新绽放出像樱花树下那样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