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路灯在雨雾里晕开一团暖黄的光,项尘把玄甲收进体内时,胳膊上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道小缝,血珠混着雨水往下淌,在校服外套上洇出深色的印子。苏先生走在他旁边,手里攥着用布包好的节点碎片,手腕上的绷带也湿了,之前涂的药膏被雨水泡得发黏,透着股草药和血腥混在一起的怪味。
“再往前拐两个路口就是实验楼,”苏先生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警惕地扫过路边的梧桐树——刚才从城隍庙出来时,逆时盟的人追了三条街,最后还是靠项尘用龙血点燃的火焰粉才甩开,“那楼里有间旧实验室,我去年给学校修古籍时留了钥匙,里面有玄气屏蔽阵,逆时盟的人查不到。”
项尘“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雨水灌进衣领里,冷得他打了个哆嗦。怀里的定位碎片还在轻微发烫,和布包里的节点碎片像是有感应似的,隔着两层布都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像是两只小虫子在互相碰触角。他低头摸了摸碎片的位置,心里还在想城隍庙的事——那些逆时盟的人被火焰粉烧得鬼叫时,他好像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腰上挂着块铜牌,上面刻着个“卫”字,不知道是代号还是什么。
“想什么呢?别走神。”苏先生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前面路口有监控,把外套拉链拉上,别让玄甲的印子露出来。”
项尘赶紧拉上拉链,把胳膊上的伤口遮住。两人快步穿过路口,实验楼的影子在夜色里越来越近——那是栋老楼,墙皮都剥落了,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平时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基本没人来。苏先生走到侧面的小门,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把生锈的铜钥匙,插进锁孔里“咔嗒”转了两圈,门开了,一股潮湿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进去后别开灯,用玄气照明,”苏先生先进了门,指尖冒出一点淡蓝色的玄气,像个小灯笼似的悬在半空,“三楼最里面那间,屏蔽阵我上个月刚加固过,放心。”
项尘跟着他往里走,楼梯扶手积了层薄灰,踩在台阶上“咯吱咯吱”响,在安静的楼里特别清楚。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楼道尽头的窗户外面,雨丝被风吹得斜斜的,没看到有人跟着,心里才稍微松了点。
到了三楼,苏先生推开最里面那间实验室的门,里面摆着好几排旧实验台,上面堆着破试管、旧烧杯,还有几个蒙着布的玻璃柜。苏先生走到房间中间,抬手在半空画了个圈,淡蓝色的玄气顺着他的指尖散开,落在墙角的几个铜阵眼上——那是四个巴掌大的铜片,嵌在墙里,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玄气一碰到铜片,纹路就亮了起来,在天花板上织成一张淡蓝色的网,把整个房间都罩了起来。
“好了,现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也感应不到玄气,”苏先生松了口气,把布包放在实验台上,解开布——里面的节点碎片躺在黑绒布上,透明的晶体里裹着一丝银色的光晕,和项尘怀里的定位碎片放在一起时,两块碎片突然同时亮了起来,定位碎片的金色光晕和节点碎片的银色光晕缠在一起,像两条小蛇似的互相绕着。
“这么灵?”项尘惊讶地挑了挑眉,把定位碎片也放在实验台上,两块碎片自动往中间靠了靠,中间只隔着一指宽的距离,光晕越来越亮,把整个实验台都照得通亮。
苏先生搓了搓手,眼里满是兴奋,又带着点紧张:“别碰,我来注入玄气,古籍上说时空水晶需要玄气激活,才能显露出坐标。”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的玄气变成了深蓝色,比刚才照明时浓了不少,慢慢靠近两块碎片的中间——就在玄气碰到光晕的瞬间,两块碎片“嗡”的一声轻响,突然拼在了一起!
定位碎片的金色光晕和节点碎片的银色光晕瞬间融合,变成了一片澄澈的蓝光,像融化的冰魄似的,从碎片里溢出来,顺着实验台往上飘,最后在半空中铺开,变成了一幅半透明的地图!
项尘和苏先生都看呆了——那地图不是现代的样子,上面画着古朴的城墙,弯弯曲曲的,像条趴在地上的龙,城墙里面有纵横交错的街道,还有几座高耸的宫殿,最显眼的是中间那座三层的台子,上面插着几面小小的旗帜,旁边用古篆写着两个字:丛台。
“这……这是战国时期的邯郸城啊!”苏先生的声音都在抖,伸手想去碰地图,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你看这城墙的形状,还有这丛台的位置,和我之前看的《赵国舆图》上画的一模一样!”
项尘凑近了看,地图上还有个小小的红点,正好落在丛台的旁边,像是用朱砂点上去的,特别显眼。“那个红点是什么?是藏东西的地方?”
“十有八九是!”苏先生激动得拍了下实验台,震得旁边的旧试管“当啷”响,“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项少龙吗?他当年就是在邯郸辅佐赵盘,后来赵盘成了秦始皇。按古籍记载,项少龙手里有件能稳定时空的宝贝,他怕被别人拿走,肯定藏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丛台是赵国的宫殿遗址,他当年经常在那里和赵盘议事,藏在那儿再合适不过了!”
项尘皱了皱眉,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做的梦——梦里那个戴黑面具的逆时盟盟主,手里拿着六块水晶碎片,朝着逆时门走去。“那逆时盟找这些碎片,也是为了找项少龙藏的宝贝?还是只为了打开逆时门?”
“都有可能,”苏先生的兴奋劲稍微退了点,眼神变得凝重,“逆时盟的目的一直没摸清,但打开逆时门肯定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只要打开逆时门,他们就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而项少龙的宝贝,很可能是打开逆时门的关键,或者能阻止他们打开逆时门。”
项尘伸手摸了摸拼合在一起的水晶碎片,碎片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蓝光从他的指缝里透出来,照得他的手都成了淡蓝色。“那现在时空坐标算是完整了吗?咱们什么时候能穿越到邯郸?”
“还不算完全完整,”苏先生摇了摇头,指着半空中的地图,“你看这地图的边缘,还有点模糊,说明还差最后一点坐标信息。不过现在已经能确定具体位置了——就是战国邯郸的丛台附近,这已经比之前瞎找强多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要穿越,光有坐标还不够,还得找到‘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是什么?在哪找啊?”项尘追问,他之前从没听过这个词,听起来就像科幻小说里的东西。
苏先生走到玻璃柜前,掀开蒙在上面的布——柜子里放着好几本线装古籍,纸页都发黄了,有的还缺了角。他抽出其中一本,封面上写着《时空异闻录》,翻开到中间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说:“你看,这上面画的就是时空裂缝,看起来像道发光的口子,一般出现在有强烈时空波动的地方,比如古战场、古墓,或者像丛台这样的千年遗址附近。”
项尘凑过去看,插图上画着一道淡紫色的裂缝,旁边站着个穿古装的人,正往裂缝里走。“那咱们怎么找时空裂缝?总不能天天去丛台蹲点吧?”
“不用蹲点,”苏先生笑了笑,把书放回去,“有这两块水晶碎片在,就能感应到时空裂缝的位置。只要时空裂缝出现,碎片就会发出红光,还会震动,比定位节点碎片时还明显。而且古籍上说,每到月圆之夜,时空波动会比平时强,时空裂缝出现的概率也大,咱们可以等下次月圆,去丛台附近看看。”
项尘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谱——现在有了坐标,知道要找时空裂缝,还知道月圆之夜概率大,这比之前一头雾水强太多了。他又看了看半空中的地图,蓝光还在亮着,丛台的轮廓清晰可见,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
“对了,”苏先生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项尘,“这里面是‘止血生肌膏’,比之前的清蛊丸效果好,你把胳膊上的伤口涂了,免得感染。刚才在雨里跑了那么久,伤口肯定脏了。”
项尘接过瓷瓶,打开盖子,里面的药膏是淡绿色的,闻着有股薄荷的香味。他撸起袖子,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之前结痂的地方都掉了,露出里面的红肉。他用指尖挑了点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瞬间就觉得清凉凉的,疼得也轻了。
“苏先生,你手腕上的伤也得涂啊,”项尘看到苏先生手腕上的绷带湿了,赶紧把瓷瓶递回去,“别光顾着我,你自己的伤也得处理。”
“没事,我这伤不重,”苏先生摆了摆手,可还是接过瓷瓶,解开绷带——手腕上的伤口比项尘的浅,只是被毒蛊擦到了点皮,现在已经不红了,只是有点肿。他涂了点药膏,重新用干净的绷带缠好,“咱们现在得小心点,逆时盟的人肯定还在找咱们,尤其是知道咱们拿到了两块碎片,肯定会更疯狂。”
项尘想起之前在包子铺看到的那个戴斗笠的人,还有城隍庙那些追他们的人,心里的警惕又提了起来:“他们会不会查到学校来?毕竟咱们现在在学校的实验室里。”
“应该不会,”苏先生很有信心,指了指天花板上的蓝色光网,“这个玄气屏蔽阵不仅能屏蔽玄气感应,还能挡住普通的电子监控,外面的人就算查到实验楼,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更听不到声音。而且这楼平时没人来,安全得很。”
项尘松了口气,靠在实验台上,看着半空中的地图,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前几天还在跟邪煞、毒蛊打架,现在居然要穿越到战国邯郸,找项少龙藏的宝贝,这剧情比他看的小说还离奇。
“对了,苏先生,你跟我说说项少龙的事呗,”项尘突然来了兴趣,“他到底是怎么穿越到战国的?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是特种兵穿越吗?”
苏先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还看穿越小说啊?不过项少龙的事,古籍上记载的不多,只说他是‘异世来客’,懂很多新奇的技术,帮赵盘稳定了赵国的局势,后来又辅佐他统一六国,成了秦始皇。至于他是怎么穿越的,古籍上没写,只说他当年手里有个‘时空罗盘’,可能是靠那个穿越的。”
“时空罗盘?”项尘眼睛一亮,“那咱们要是能找到那个罗盘,是不是就能更容易地穿越了?”
“有可能,但也不好说,”苏先生摇了摇头,“古籍上说,时空罗盘在项少龙晚年时就不见了,有人说他把罗盘藏起来了,和那件稳定时空的宝贝放在一起,也有人说罗盘随着他一起消失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找到宝贝再说,说不定找到宝贝,就能找到罗盘的线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半空中的地图蓝光慢慢暗了下来,拼合的水晶碎片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光晕比之前更亮了些。苏先生把碎片重新用布包好,分成两份,一份递给项尘:“你拿着定位碎片,贴身放好,别弄丢了。节点碎片我来保管,咱们分开带,就算其中一个人被抓了,也不会把两块碎片都丢了。”
项尘接过布包,揣进怀里,紧贴着胸口——碎片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很安心。“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就等月圆之夜去丛台吗?”
“差不多,但也不能闲着,”苏先生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雨,“我明天去查查关于丛台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项少龙藏宝贝的记载,或者时空裂缝经常出现的地方。你在学校也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逆时盟的人说不定会混进学校来找咱们。”
项尘点了点头,他在学校读高二,平时除了上课就是训练,倒是能留意到陌生的人。“对了,我们班明天转来一个新同学,听说是从外地来的,我到时候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好,多加小心,”苏先生叮嘱道,“如果发现可疑的人,别硬拼,先联系我。你的玄气还没完全恢复,龙血也不能经常用,别冲动。”
项尘“嗯”了一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雨也小了很多,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声音。“苏先生,那我现在回宿舍?不然明天早上上课该迟到了。”
“行,我送你到宿舍楼下,”苏先生拿起外套,“晚上不安全,我陪你走一趟。”
两人收拾好东西,苏先生关掉玄气屏蔽阵,铜片上的纹路暗了下去,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昏暗。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出实验室,下了楼,往宿舍区走。
路上没遇到人,只有路灯在雨里亮着,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项尘怀里的碎片还在轻微震动,和苏先生手里的碎片呼应着,像是在提醒他们,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到了宿舍楼下,项尘停住脚步:“苏先生,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明天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注意安全,”苏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涂药膏,别让伤口沾水。”
项尘点了点头,转身跑进宿舍楼。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他跺了跺脚,灯亮了,照着空荡荡的楼道。他快步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宿舍里其他三个舍友都睡得正香,打着呼噜。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脱下外套,小心地把怀里的碎片拿出来,放在枕头底下,又摸了摸,确定没丢,才放心地躺下。
闭上眼睛,项尘脑子里还在想半空中的邯郸地图,想丛台的样子,想项少龙藏的宝贝。他不知道穿越到战国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逆时盟会搞出什么花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为了那些被逆时盟害死的人,为了不让历史被改变,他必须走下去。
不知不觉间,项尘睡着了,梦里他站在丛台上面,周围是穿着古装的人,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怀里的水晶碎片突然亮了起来,一道蓝光从碎片里射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道时空裂缝……
第二天早上,项尘是被舍友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枕头底下的碎片——还在,温度刚刚好。他赶紧起床,洗漱完,又涂了点药膏,才拿着书包去教室。
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班主任领着一个男生站在讲台上,男生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下巴。项尘心里咯噔一下——这男生的气质很奇怪,不像其他转学生那样紧张,反而透着一股冷漠,而且他的手腕上,好像戴着个黑色的手环,遮住了手腕的位置。
“同学们,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叫卫辰,”班主任拍了拍手,“卫辰,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男生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是深黑色的,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大家好”,声音很沙哑,和之前在城隍庙遇到的逆时盟的人声音有点像。
项尘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卫辰?“卫”字?和之前看到的铜牌上的“卫”字是不是有关系?他赶紧摸了摸怀里的碎片,碎片没什么反应,还是安安静静的。
“项尘,你旁边不是有空位吗?卫辰,你就坐项尘旁边吧。”班主任指着项尘旁边的空位。
卫辰点了点头,背着书包走到项尘旁边,拉开椅子坐下。他刚坐下,项尘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和黑蝎身上的邪气味道有点像,只是更淡。
项尘握紧了手里的笔,心里警铃大作——这个卫辰,绝对有问题!他是不是逆时盟的人?是来盯着自己的吗?
一整天的课,项尘都没怎么听进去,一直在留意卫辰的动静。卫辰上课的时候没怎么听讲,只是趴在桌子上,好像在睡觉,可项尘总觉得他在偷偷看自己,尤其是在自己摸怀里的碎片时,他的肩膀会轻微动一下。
放学的时候,项尘故意走得慢了点,想看看卫辰会不会跟着自己。果然,他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卫辰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项尘心里冷笑——果然有问题!他没直接回宿舍,而是朝着实验楼的方向走,想把卫辰引到苏先生那里,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到实验楼附近的小巷子,项尘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你跟着我干什么?”
卫辰也停下脚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只是路过。”
“路过?”项尘挑了挑眉,“我从教室走到这里,你一直跟在我后面,这叫路过?”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片,碎片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发出一点微弱的金光。
卫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你怀里有什么?”
“没什么,”项尘往后退了一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卫辰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摘下了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他的手腕上,赫然有一个蝎形纹身,和黑蝎、城隍庙的逆时盟的人纹身一模一样!
“果然是逆时盟的人!”项尘握紧了拳头,体内的龙血开始发烫,玄甲随时准备激活,“你们还没完没了了?黑蝎都死了,你们还想来找事?”
卫辰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匕刃上涂着暗绿色的黏液,和黑蝎的匕首一模一样:“黑蝎只是个废物,死了就死了。盟主让我来,是要拿回你手里的定位碎片。识相的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想拿碎片?先打赢我再说!”项尘说完,体内的龙血瞬间爆发,玄甲覆盖全身,泛着淡淡的红光。他朝着卫辰冲过去,拳头带着风声,直朝着卫辰的胸口打去。
卫辰赶紧躲开,匕首朝着项尘的胳膊划过来。项尘用玄甲挡住,“当”的一声,匕首被弹开,匕刃上的黏液溅到地上,把水泥地蚀出了个小洞。
两人在小巷子里打了起来,项尘的玄甲坚硬,卫辰的匕首伤不到他,可卫辰的动作很灵活,像条蛇似的,总是能避开项尘的拳头。打了一会儿,项尘渐渐占了上风,他抓住一个机会,一把抓住卫辰的手腕,玄甲的温度烫得卫辰“嘶”了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说!你们盟主到底是谁?逆时盟的总部在哪?”项尘使劲捏着卫辰的手腕,逼他开口。
卫辰的脸涨得通红,却咬着牙不说话,突然一口黑血朝着项尘喷了过来——和黑蝎、之前的探子一样,是死契!
项尘赶紧躲开,黑血落在地上,“滋滋”冒烟。卫辰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开始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渗进了水泥地,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项尘喘着气,看着地上的黑渍,心里更沉重了——逆时盟的人居然混进了学校,还盯上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危险。他捡起地上的匕首,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赶紧朝着实验楼跑——他得把这件事告诉苏先生,让他多加小心。
跑到实验楼,苏先生正在实验室里查古籍,看到项尘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站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先生,逆时盟的人混进学校了!”项尘扶着实验台,喘着气说,“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叫卫辰,手腕上有蝎形纹身,刚才还跟着我,想抢定位碎片,最后触发死契死了。”
苏先生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他们居然找到学校来了?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抢碎片了。”他皱了皱眉,又说,“不行,学校太危险了,你不能再住在宿舍了,今晚就搬来实验楼,这里有屏蔽阵,安全点。”
项尘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宿舍不安全了,谁知道逆时盟会不会再派其他人来。“那我的课怎么办?总不能不去上课吧?”
“课还是要去上,但你得小心点,”苏先生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片,递给项尘,“这是‘玄气警报符’,你带在身上,只要有逆时盟的人靠近你,符就会发热,提醒你。而且这符还能隐藏你身上的玄气,让他们不容易感应到你。”
项尘接过铜片,放在怀里,和定位碎片放在一起——铜片很凉,和碎片的温度形成了对比。“谢谢苏先生。”
“不用谢,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苏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我今天查了丛台的资料,发现丛台下面有个地宫,是当年赵国修建的,从来没人进去过,说不定项少龙的宝贝就藏在地宫里。而且古籍上说,那个地宫附近,经常有奇怪的光出现,很可能就是时空裂缝。”
项尘眼睛一亮:“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地宫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宝贝,还能找到时空裂缝。”
“可以是可以,但地宫的入口没人知道,”苏先生摇了摇头,“我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提到地宫入口的位置,只说入口被赵国的人用机关封死了,很难找到。”
“那咱们再找找,总会有线索的,”项尘攥紧了怀里的铜片,“逆时盟的人都找到学校来了,咱们得尽快找到宝贝,打开时空裂缝,去邯郸,不然等他们凑齐其他碎片,就来不及了。”
苏先生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好,咱们明天就去丛台附近看看,就算找不到地宫入口,也先熟悉一下环境,看看有没有时空裂缝的痕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确定了明天的计划,项尘就在实验室里找了个空的实验台,收拾了一下,准备今晚就在这里睡。苏先生继续查古籍,希望能找到地宫入口的线索。
夜深了,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苏先生翻书的声音和窗外的风声。项尘躺在实验台上,摸了摸怀里的定位碎片和铜片,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逆时盟多厉害,不管地宫多难找,他都要找到项少龙的宝贝,打开时空裂缝,去邯郸,阻止逆时盟的阴谋。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浮现出半空中的邯郸地图,浮现出丛台的样子,浮现出时空裂缝的淡紫色光芒——他知道,一场更大的冒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