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邯郸城的青砖染成淡金色,墨家据点的小院里就飘起了浆洗布帛的水汽。阿竹蹲在井边,手里攥着块粗布,正给项尘的新衣服浆硬——那是件典型的战国曲裾深衣,玄色的布面,领口和袖口缝着青边,腰带是鞣过的牛皮,上面还别着块墨玉,是墨渊特意找城里的玉匠打磨的,说是“商人装扮得有模有样,才不会被人盯上”。
“项尘大哥,你抬抬胳膊,我看看袖子长短。”阿竹把衣服递过来,眼里满是期待。项尘接过衣服,套在身上,布料浆得有点硬,抬手时能听到布面摩擦的“沙沙”声,袖口刚好到手腕,不长不短,正合适。阿木在旁边帮他系腰带,手指扣着皮带扣,仔细调整松紧:“别系太紧,不然挥枪不方便——虽然今天不用带玄铁枪,但得留着劲,万一遇到逆时盟的人,跑也跑得快。”
小墨早就换好了衣服,是件浅灰色的短打,头上裹着块布巾,活脱脱一个学徒的样子。他蹲在门槛上,手里把玩着个木哨,是阿石给他做的,说是“遇到事就吹,我们在附近能听见”。见项尘换好衣服,他赶紧站起来:“走走走!再晚茶馆就满了!我昨天听阿石说,那家‘清风茶肆’的花生酥特别好吃,去晚了就卖光了!”
“急什么?”墨渊从屋里走出来,他穿了件藏青色的宽袖长袍,手里拿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墨竹,一看就是个儒雅的商人。他把一张折叠的麻纸递给项尘,上面画着茶馆的位置,旁边还标着几条小巷:“这是退路,万一有情况,从东边的巷子里走,阿木会在巷口接应你——他扮成货郎,挑着担子,担子上放着些针头线脑,很好认。”
项尘把麻纸折好,塞进腰带里,摸了摸腰间的墨玉,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点。他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弟子们,阿石正趴在墙上,手里拿着个机关鸟,冲他挥了挥:“项尘大哥,我在茶馆对面的树上放机关鸟,有可疑的人我就用机关鸟给你传信!”
“好。”项尘笑了笑,跟着墨渊和小墨走出院子。门口的“修伞”木牌还挂着,风吹过,木牌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轻响。巷子里很安静,只有早起的公鸡在打鸣,远处传来卖豆浆的小贩的吆喝声,“甜豆浆——热乎的甜豆浆——”,声音飘得老远。
从城西到“清风茶肆”要穿过三条街,越往市中心走,人越多。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挑着担子的货郎边走边喊,穿得花花绿绿的丫鬟提着食盒匆匆走过,还有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在搬货,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流。小墨眼睛都看直了,一会儿指着街边的糖稀摊,一会儿盯着卖糖葫芦的,脚步慢了不少:“墨渊先生,我们买串糖葫芦呗?红通通的,看着就好吃!”
墨渊瞪了他一眼:“先办正事,回来再买。”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从怀里摸出几枚刀币,递给小墨,“少买两串,别耽误事。”小墨喜滋滋地跑过去,买了三串糖葫芦,递给项尘和墨渊各一串,自己拿着一串,咬了口山楂,酸得眯起眼睛,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项尘拿着糖葫芦,山楂的酸味混着糖衣的甜味,在嘴里散开。他抬头看了眼街边的建筑,大多是青砖瓦房,房檐下挂着幌子,有“布庄”“酒肆”“客栈”,还有几家卖兵器的铺子,门口摆着 swords 和 spears,闪着冷光。路过一家布庄时,他想起墨渊上次说的“黑衣汉子救商人”的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布庄的门开着,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拨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响。
“快到了。”墨渊指了指前面,“你看那挂着‘清风茶肆’幌子的,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项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不远处有栋两层的木楼,幌子是青布做的,上面用墨写着“清风茶肆”四个大字,风吹过,幌子飘起来,能看到里面的客人影影绰绰。
茶肆门口站着个店小二,穿着灰色的短打,手里拿着块抹布,见有人来,赶紧迎上来:“三位客官,里面请!楼上有雅座,楼下人多,您看您想坐哪儿?”
“楼下就行。”墨渊笑着说,“我们就是来听听闲话,人多热闹。”店小二点点头,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进茶肆,一股茶香就扑面而来,是混合着龙井和碧螺春的味道,还夹杂着点心的香气。楼下确实人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穿着长袍的商人,有背着书箱的书生,还有几个挑夫模样的汉子,正围着桌子大声聊天。
店小二好不容易在角落找了张空桌子,擦了擦椅子:“三位客官,您要点什么茶?我们这儿有龙井、碧螺春,还有刚到的雨前茶,点心有桂花糕、花生酥,还有糖蒸酥酪。”
“来三壶雨前茶,两碟桂花糕,一碟花生酥。”墨渊把刀币放在桌上,店小二收了钱,乐呵呵地去准备了。项尘坐在椅子上,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右边桌子上,两个商人正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布料的价格;左边桌子上,一个书生正摇头晃脑地念着诗,旁边的人听得昏昏欲睡;斜对面的桌子上,三个汉子嗓门最大,正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还拍一下桌子。
小墨刚咬了口桂花糕,就被斜对面的聊天声吸引了,他凑到项尘耳边,小声说:“他们在说项少龙!”项尘赶紧竖起耳朵,果然,其中一个络腮胡汉子正拍着桌子,大声说:“你们是没见过!当年项少龙在邯郸,那叫一个威风!秦国派了十几个刺客来杀赵王,都是些练家子,手里的刀快得能刮风,结果呢?项少龙单枪匹马冲上去,手里那杆盘龙戟舞得跟花似的,没一会儿就把刺客全撂倒了!赵王当时就给了他块玄玉,说是‘赵国贵客’,走到哪儿都有人敬着!”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瘦高个汉子接话,“我爹当年就在赵王宫里当差,亲眼看见的!说项少龙穿的黑衣,腰间挂着玄玉,眼睛亮得跟灯似的,刺客的刀刚砍到他面前,就被他一戟挑飞了,连衣角都没碰到!”
项尘心里一紧,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用了点劲。他想起墨渊之前说的“黑衣汉子挂玄玉”的事,看来这传说不是假的,项少龙确实在邯郸救过赵王,还得了玄玉。他悄悄看了眼墨渊,墨渊冲他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别着急,再听听”。
这时,旁边桌子上一个老头凑了过来。那老头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布衫,手里拄着根拐杖,说话慢悠悠的:“你们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跟你们说个更稀罕的——项少龙当年在丛台下面挖了个密室,藏了好多宝藏,有金银珠宝,还有兵书战策,听说还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呢!”
“老爷子,您这话说得就玄乎了!”络腮胡汉子笑了,“丛台那么多人去,怎么没人找到密室?您怕不是听书听多了吧?”
“我可没瞎说!”老头急了,拐杖在地上戳了戳,发出“笃笃”的声,“我年轻的时候,跟着我爹去丛台打扫,亲眼看见过有人在丛台的台阶下面摸摸索索,还听到‘咔哒’一声,像是机关响。后来那人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金元宝,说是从密室里拿的!我爹当时还叮嘱我,别跟别人说,怕招来祸事!”
项尘再也忍不住了,他往前凑了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老爷子,您说的密室入口在丛台的台阶下面,具体是哪级台阶啊?丛台那么多台阶,总不能每级都找吧?”
老头看了项尘一眼,见他穿着玄色深衣,腰间挂着墨玉,不像坏人,才慢悠悠地说:“是从下往上数第三级台阶,那级台阶比别的台阶宽一点,里面是空的,得按特定的顺序推上面的石块,才能打开机关。我记得那人当时是先推左边的石块,再推右边的,最后推中间的,然后台阶就往旁边移了,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真的假的?”瘦高个汉子有点不信,“我上周还去丛台了,特意看了第三级台阶,跟别的台阶没区别啊!”
“那是你没仔细看!”老头哼了一声,“那石块上有个小凹槽,不仔细摸根本看不见。而且那机关得用劲推,不然没反应——我年轻的时候试过,推了半天都没推动,后来才知道,得用玄气才行,普通人根本推不动!”
项尘心里一动——玄气?看来这密室确实是项少龙留下的,普通人打不开,得有玄气的人才能启动机关。他刚想再问点细节,就看到小墨冲他使了个眼色,眼神往门口瞟了瞟。项尘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门口站着个穿灰衣的男人,正四处打量,眼神在他身上停了几秒,又移开了。
墨渊悄悄碰了碰项尘的胳膊,小声说:“别问了,那人有点可疑,我们先撤。”项尘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假装喝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老板,结账!”店小二赶紧跑过来,算了账,项尘付了钱,跟着墨渊和小墨往外走。
路过门口时,那个灰衣男人还在,见他们出来,转身往旁边的巷子里走了。项尘心里警惕起来,放慢了脚步,故意往阿木所在的方向走——阿木果然在巷口,挑着个担子,担子上放着针头线脑,见他们过来,赶紧装作整理货物的样子,小声说:“刚才那灰衣人,跟着你们从茶肆出来的,我看他不像好人。”
“先去巷子里。”墨渊领着他们走进旁边的小巷,巷子很窄,两边是高墙,墙上爬着藤蔓,很安静。走进巷子深处,阿石从墙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机关鸟:“项尘大哥,刚才那灰衣人是逆时盟的!我在树上看到他腰间有逆时盟的令牌,跟上次在咸阳看到的一样!”
“逆时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小墨皱起眉头,“难道他们也在找项少龙的线索?”
墨渊靠在墙上,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是鬼面派来的。上次咸阳巷战,他肯定知道我们在找项少龙,所以派了人在邯郸盯着,只要我们一打听项少龙的事,他们就会跟上。刚才那灰衣人,说不定就是在茶肆里听到我们说话,才跟着我们的。”
项尘摸了摸腰间的墨玉,心里有点庆幸——幸好他们及时出来了,不然说不定会被逆时盟的人盯上。他想起老头说的密室,赶紧说:“墨渊,刚才那老头说,密室的入口在丛台第三级台阶,需要用玄气按特定顺序推石块才能打开,而且里面有宝藏和兵书,说不定项少龙的线索就在里面。”
“丛台不能现在去。”墨渊摇摇头,“逆时盟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现在去丛台,就是自投罗网。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密室里有没有陷阱,项少龙那么谨慎,肯定会在密室里设机关,万一我们触发了机关,不仅找不到线索,还会受伤。”
阿木从担子里拿出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刚才老头说的细节:“我刚才在巷口,听到你们聊密室的事,就赶紧记下来了。老头说密室里有兵书战策,说不定里面有项少龙的行踪记录——他当年离开邯郸后去了哪里,说不定能在兵书里找到线索。”
“那我们怎么办?”小墨急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逆时盟的人先找到密室吧?”
“先回去。”墨渊收起折扇,“回去后,我们查一下墨家典籍,看看有没有关于丛台机关的记载。项少龙跟墨家有过交集,他设的机关,说不定跟墨家的机关术有关。而且阿石的机关鸟可以派上用场,先去丛台附近侦查一下,看看逆时盟的人有没有在那里埋伏,等摸清情况,再去打开密室。”
项尘点点头,觉得墨渊说得有道理。他抬头看了眼巷子外的天空,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丛台方向的钟声,“咚——咚——”,声音厚重,能传很远。
“走吧,先回去。”项尘拍了拍小墨的肩膀,“等准备好了,我们再去丛台,一定能找到密室的线索。”小墨点点头,虽然还是有点急,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几人顺着巷子往回走,阿木挑着担子,故意走得慢,时不时回头看看,确认没有尾巴。阿石则在前面带路,手里拿着机关鸟,随时准备发出信号。墨渊走在中间,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危险。
路过刚才的糖稀摊时,小墨停了下来,看着摊主手里的糖稀,拉了拉项尘的袖子:“项尘大哥,我们买份糖稀呗?刚才的糖葫芦吃完了,我还想吃点甜的。”项尘笑了笑,从怀里摸出刀币,递给摊主:“来份糖稀,要多点糖。”摊主乐呵呵地接过钱,用小棍挑起一团金黄的糖稀,递给小墨:“小伙子,慢点儿吃,别粘到牙上。”
小墨接过糖稀,用小棍卷着吃,糖稀拉得很长,阳光照在上面,亮晶晶的。项尘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轻松了点——虽然逆时盟的人在盯着,虽然密室的线索还需要时间查,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回到墨家据点时,院子里的弟子们已经在等他们了。阿竹赶紧迎上来,递过毛巾:“项尘大哥,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听到有用的线索?”项尘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把刚才在茶肆听到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弟子们都很兴奋,阿石拍着桌子:“丛台密室!听起来就很刺激!项尘大哥,等我们准备好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可以用机关鸟探路,还能帮你们破解机关!”
“好。”项尘点点头,“到时候肯定要带上你。”墨渊走进屋里,拿出一摞墨家典籍,放在桌上:“这些都是关于机关术的典籍,里面说不定有项少龙设的机关的记载。阿竹,你跟我一起查,你对机关术最熟悉;阿木,你去准备点玄气液和破时草,万一密室里有逆时之力,我们好应对;项尘,你跟小墨去练练枪,保持状态,随时准备行动。”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答应,各自忙了起来。阿竹跟着墨渊坐在桌前,翻看着典籍,时不时讨论几句;阿木去院子里的药圃采摘破时草,准备熬制药膏;项尘则拿着玄铁枪,跟小墨去院子里的空地上练枪,枪杆划过空气,发出“呼”的轻响,红光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项尘挥着枪,心里想着丛台的密室——那里有项少龙的宝藏,有兵书战策,更重要的是,可能有项少龙的行踪线索。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项少龙越来越近了,离阻止逆时盟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练到中午的时候,阿竹突然喊了一声:“墨渊先生!项尘大哥!我找到了!”项尘赶紧停下手,跟着墨渊跑过去。阿竹指着典籍上的一页,上面画着个机关图,跟老头说的丛台台阶机关很像:“你们看!这是‘三阶联动机关’,需要按左、右、中的顺序推动石块,而且必须用玄气激活,普通人根本打不开!典籍里说,这种机关是项少龙当年跟墨家弟子学的,他还改进过,增加了反触发装置——如果按错顺序,就会弹出毒针,很危险!”
“太好了!”项尘心里一喜,“这样我们就知道怎么打开机关了,还能避开陷阱!”
墨渊点点头,眼里也带着点笑意:“阿石,你下午去丛台附近侦查,用机关鸟看看有没有逆时盟的人埋伏,顺便确认一下第三级台阶的情况。如果没问题,我们明天一早就去丛台,打开密室!”
“好嘞!”阿石兴奋地答应,拿起机关鸟就往外跑。项尘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典籍上的机关图,心里满是期待。他摸了摸玄铁枪,枪杆上的红光闪了闪,像是在跟他“约定”——明天,就要去丛台寻找密室了,就要离项少龙的线索更近一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弟子们煮了锅鸡汤,还蒸了馒头,大家围坐在院子里,吃得热火朝天。小墨边吃边说:“明天去密室,我要第一个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金银珠宝,还有长生不老的丹药!”
“别做梦了。”阿竹白了他一眼,“项少龙那么聪明,怎么会把丹药放在密室里?说不定里面全是兵书,看你还想不想进去。”
小墨撇了撇嘴:“兵书也挺好的,我可以学两招,以后跟逆时盟打架,也能多几分胜算。”
项尘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的伙伴,虽然偶尔会拌嘴,但关键时刻总能齐心协力。他举起陶碗,里面盛着鸡汤:“明天,一起加油,一定要找到密室的线索!”
“加油!”众人也举起碗,碗碰在一起,发出“叮”的轻响,在院子里回荡。远处的邯郸城里,钟声又响了起来,“咚——咚——”,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项尘知道,明天的丛台之行肯定不会轻松,逆时盟的人说不定还在盯着,密室里也可能有危险,但他不怕——他有玄铁枪,有龙血,有枪魂,还有身边这些最靠谱的伙伴。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就没有找不到的线索。
晚上的时候,阿石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张画,上面画着丛台的台阶:“项尘大哥,我去丛台看了,第三级台阶确实比别的宽一点,上面还有个小凹槽,跟老头说的一样!而且我没看到逆时盟的人,可能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埋伏!”
“太好了!”小墨跳了起来,“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墨渊点点头,把画收起来:“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早起,争取在逆时盟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打开密室,找到线索。”
众人各自回屋休息,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炭盆里的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项尘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典籍,翻看着“三阶联动机关”的图纸,在心里默默记着打开机关的顺序。他能感觉到,龙血在体内缓缓流动,带来一股暖意,玄铁枪靠在床边,枪杆上的红光偶尔闪一下,像是在跟他一起期待明天的到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辉。项尘放下典籍,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项少龙,我们明天就来找你留下的线索了,希望你能指引我们,找到阻止逆时盟的方法。
他知道,明天,将会是充满挑战的一天,但也会是离真相更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