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塬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净化晶砂特有的清冽气息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联邦镇国大元帅项羽与战神兵枢都帅韩信,这两位联邦军方的擎天巨柱,并肩站在昨日炮火洗礼过的土地上,望着远方正在紧锣密鼓布置的新场地。
“紫铁虽暂抑,余毒仍未清。”项羽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他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首席之意,是要将这最后的隐患,连同可能的‘内鬼’,在这阳光下彻底晒出来。”
韩信嘴角微扬,那是一种属于顶级棋手的、洞悉全局后的从容笑意,与他平日里的沉静略显不同。“大元帅,硬碰硬的演练昨日已见分晓。今日,不妨换种方式。练兵,未必总要板着脸。让将士们在‘欢笑’中熟悉应对之策,让百姓在‘热闹’里看清联邦底气,或许……效果更佳。”
项羽浓眉一挑,看向韩信:“你所谓的‘欢乐’,恐怕没那么简单。”
“当然,”韩信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搭建的、看起来有些奇形怪状的障碍物,“毒蛇藏于草丛,我们便烧了草丛,再敲锣打鼓,逼它自己钻出来。顺便,让新孵出的‘小鸡雏’们,也练练胆子。”
t-6小时:抗体晶体生产线——乌龙与匠心并存
临时划出的格物院野战工坊内,气氛火热得如同打铁铺。星纹军备总监龙且看着眼前一锅咕嘟冒泡、闪烁着诡异紫光的粘稠液体,挠了挠他那钢针般的短发,喃喃道:“这晶体…看着跟粗盐似的,我寻思加点水熬一熬,是不是能浓缩得快些?”
他话音未落,随军医官长唐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箭步冲过来,看着那锅“紫铁高汤”,脸都绿了,抄起旁边一本厚重的《星纹药理基础》就拍在龙且厚重的肩甲上:“龙蛮子!你这是制药还是熬毒汤?!这玩意儿喝下去,别说抗体,直接就能去见祖宗!精准!要的是精准!懂吗?!”
龙且被打得龇牙咧嘴,却不敢还手,嘟囔着:“我这不是想快点嘛……”
另一边,来自韩信麾下的战地医司总长苏河,则要冷静得多。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小片“紫铁抗体晶体”放入一个结构精密的星纹萃取器中,双手虚按,引导着一缕极其细微的、来自〈火量〉卷的星纹之力,如同最灵巧的绣娘穿针引线,精确控制着加热的温度曲线。
“温度过高,晶体会失活;温度过低,萃取效率太低。”苏河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然而,或许是太过专注,他操控的星纹热能外溢了一丝,瞬间将旁边一块用来测试的钢板烧熔,留下一个清晰的……爱心形状的窟窿。
工坊内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连一脸寒霜的唐厉都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经过数次啼笑皆非的尝试,在接近限定时间的最后一刻,第一批共一百二十支“紫铁解毒喷雾”终于下线。透明的琉璃瓶身内,是荡漾着柔和紫光的液体,瓶身上,唐厉亲手用朱砂绘制了一个咧开的大笑脸,旁边还俏皮地写了三个字——“哈哈哈”。用他的话说:“既然叫‘笑气罐’,就得名副其实,笑着面对毒素,心态也是解药!”
t-2小时:志愿新兵招募——猪肉与荣誉的抉择
新兵训练总监杨熊在校场边支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上面挂着一条醒目的横幅——“联邦勇士,志愿试药;十斤鲜肉,荣誉加身!” 台下堆着宰杀好的、白花油亮的肥猪,视觉冲击力极强。
“弟兄们!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杨熊扯着嗓子吆喝,活像个市集贩子,“为联邦科技做贡献,机会难得!只要签下志愿书,参加今天的演练,十斤上好的猪肉当场抱回家!还能获得一面特制的‘我笑对紫铁’荣誉锦旗,光宗耀祖啊!”
新兵队伍里一阵骚动。一个面庞黝黑、带着农家子弟憨厚气质的新兵,怯生生地举手问道:“杨…杨总监,那猪肉…能自己选肥瘦吗?俺娘说,肥肉炼油香,炒菜够吃一个月哩!”
杨熊大手一挥:“可以!随便挑!联邦还能亏待了功臣?”
这话如同点燃了干柴,一百个名额几乎是在瞬间被抢空。苏河看着这些大多才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为了十斤猪肉和一面旗帜就敢于面对未知毒素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他郑重地将绘有笑脸的喷雾和一面小锦旗交到每个人手中,反复叮嘱:“记住!如果感到任何不适,立刻喷射!如果害怕……就大声笑出来!笑声,有时候比药更管用!”
t+0小时:污染战场模拟——笑声与烟雾齐飞
演练正式开始。昨日还是肃杀战场的区域,今日已然大变样。
星能防御统领虞子期充分发挥了他的“创意”,他让人将微量的紫铁碎屑装入特制的孔明灯,这些孔明灯不仅能在空中飘荡,灯罩上铭刻的微型星纹还能奏出轻柔的、跑调版的《十八摸》旋律。灯飘到哪里,哪里就弥漫开淡淡的、无害但能模拟污染环境的紫色荧光粉尘,配合那魔性的背景音乐,场面诡异又滑稽。
防御工事总监董翳则挖出了一条条“开心壕”。这些壕沟看似平常,但底部铺设了由〈沙量〉卷控制的流沙陷阱,一旦踩入,并不会真的陷下去,而是会触发机关,喷出一股无害的白色烟尘,逗得落入其中的新兵哈哈大笑。
而扮演“反派蓝军”的蒲将军,则率领轻骑呼啸而过,他们不再投掷致命的武器,而是扔出一颗颗“笑气烟雾弹”。这些烟雾弹爆开是浓郁但无毒的白色烟雾,烟雾中甚至还夹杂着苏河临时添加的、用〈水门〉卷力场束缚的彩色肥皂泡泡,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彩。
“注意!左翼紫铁粉尘浓度升高!”、“三号区域发现‘敌军’烟雾弹!”命令在志愿新兵队伍中传递。起初还有些紧张的新兵们,在看到这如同庆典般的“污染”后,也渐渐放松下来。当一名新兵不小心吸入粉尘,手臂上出现模拟的红斑时,他旁边的同伴立刻掏出“哈哈哈”喷雾,对着红斑“噗嗤”一喷。
紫光闪过,那模拟的红斑竟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失!周围的新兵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真正的、充满惊喜的欢呼声!“有用!真的有用!”笑声在校场上空回荡,冲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t+1小时:暗桩排查——奶茶与真相
在这片欢声笑语中,星纹校验官季布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手持那台关键的“星纹β射线仪”,不动声色地在人群外围、后勤区域缓缓巡视。他的表情平静,眼神却锐利如鹰。
当射线仪扫过后勤营区,靠近火头军备餐区域时,仪器上的指针猛地跳动了一下,指数稳稳停在了0.07‰的位置,虽然微弱,但已明显超出环境本底值。
季布脚步一顿,目光锁定了那个正挥舞着大铁勺、在临时灶台前忙碌的胖伙夫。他没有声张,只是对隐藏在暗处的卫戍士兵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如同巨熊般的樊哙出现在那伙夫身后,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搭在对方肩膀上,声音尽量“温和”地说:“兄弟,忙活半天渴了吧?走,哥请你喝点好东西,联邦特供‘珍珠奶茶’。”
那伙夫吓得一哆嗦,铁勺咣当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就是炒菜的时候,觉得那紫铁粉亮晶晶的,撒一点…提提鲜……”
审讯帐篷里,没有刑具,只有一杯热气腾腾、里面漂浮着糯米团子的“奶茶”。樊哙就抱着胳膊坐在对面,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巨大的压力下,这名伙夫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哭着交代了实情:几天前,有人塞给他一小包紫铁粉和一笔钱,让他偶尔在饭菜里加一点“调料”,并让他将一封密信藏在了灶台的烟囱缝隙里。
t+2小时:双帅抗体接力——速度与“意外”的较量
演练的高潮,是项羽与韩信的“抗体接力冲刺”。规则很简单,两人各背负一个加大号的“笑气罐”作为接力棒,穿越整个模拟污染区,先抵达终点净化塔者胜,赌注是——输家请全军吃肉,钱由副执政长刘邦“赞助”。
信号响起!项羽如同离弦之箭,凭借其非人的身体素质,大步流星,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浅坑,速度惊人。而韩信,则显得更为灵巧,他并非直线狂奔,而是利用对地形的精准判断和〈机动〉卷对自身肌肉的瞬间加持,在障碍间穿梭,路线刁钻,速度竟也不慢。
项羽腿长优势明显,率先冲入“开心壕”区域,结果一脚踩入流沙陷阱,虽然没陷下去,但喷涌而出的白色烟尘让他瞬间变成了“白眉大侠”,动作不免一滞。韩信趁机超越,却在跨越那些唱着《十八摸》的孔明灯时,被一个突然降低高度的灯罩碰到了头,虽不疼,但那魔性的旋律让他心神一岔,〈机动〉卷能量输出不稳,一个踉跄冲过了头,直接栽进了旁边一个更深的“开心壕”,大半个身子被彩色的泡泡淹没。
“哈!”项羽见状,抹了把脸上的白灰,大笑一声,趁机再次反超。
眼看项羽就要触及终点线,栽在坑里的韩信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并未试图爬出坑,而是运足臂力,将手中那个巨大的“笑气罐”奋力朝着终点的净化塔掷去!同时大喊:“大元帅!接住!”
项羽下意识回头,只见那罐子划出一道抛物线飞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跃起,在空中接住罐子,但巨大的惯性也让他落地时不稳,与紧随其后、刚从坑里被虞子期用星纹吊车吊出来的韩信,几乎是同时扑向了终点……
“嘭!”
两个巨大的“笑气罐”被他们同时按在了净化塔的基座上。罐体碎裂,浓郁的、带着清香药味的紫色雾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清晰的笑脸云团。
担任裁判的公子嚣看着滚作一团的两位联邦元帅,忍着笑,大声宣布:“平局!依据规则,平局即视为共同完成任务!因此,全军——都有肉吃!”
“联邦万岁!元帅威武!” 整个校场,连同观礼的百姓,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和笑声。
演练在真正的欢乐气氛中结束。王陵的免费烧饼摊前排起了长龙,孩子们脸上贴着“我笑对紫铁”的卡通贴纸,追逐打闹。谢文渊带来的百越乐队奏响了轻快的《欢乐颂》,无数绘有笑脸的纸鸢飞上天空,组成了巨大的“哈哈哈”字样,与空中尚未完全消散的笑脸云相映成趣。
文明守护者首席嬴政悄然现身,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只是亲自为那一百名志愿新兵一一佩戴上“紫铁抗体先锋”的缎带。当他为一个紧张得同手同脚的新兵整理缎带时,温和地说:“你们今天用勇敢,甚至用笑声,为联邦扫清了又一重迷雾。联邦为有你们这样的青年而自豪。”
那一刻,许多新兵的眼眶湿润了,荣誉感与归属感油然而生。
然而,在欢庆的表象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从火头军灶台烟囱里起获的那封赤火氏密信,被迅速呈送到嬴政、项羽、韩信等人面前。信上只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紫铁只是引子,真正的‘赤雾’,将在浮空城升空之日绽放。”
同时,唐厉在清点抗体喷雾库存时,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细节——有三支喷雾不翼而飞,而原本存放它们的位置,留下了三张手绘的、带着哭脸“:-(”的标签。
校场边缘,项羽和韩信瘫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喧闹的人群,彼此都带着一身尘土和狼狈。
项羽抹了把汗,撞了下韩信的肩窝:“下次,换个比法?就比谁麾下的兵,一顿饭吃的肉多?”
韩信难得地没有保持距离感,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战后的松弛:“比就比。不过,谁输谁请的,可就不止是军中弟兄了,得是全联邦的公民。”
项羽先是一愣,随即豪迈地大笑起来:“好家伙!你这是要一顿吃垮刘邦的副执政长府啊!”
两人相视,再次爆发出畅快的大笑。这笑声,是强者间的惺惺相惜,也是对未来一切挑战的无畏宣言。
空中,那巨大的笑脸云团在晚风中缓缓变形,最终消散,仿佛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脚,为这场欢笑与危机交织的“大练兵”,画上了一个并非完全句号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