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过二龙山腹坳地,却吹不散场上二百条汉子身上蒸腾的热气。常威披着件军大衣,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已初具峥嵘的“战神坯子”。几个月前,他们还是散漫混乱的乌合之众,如今,站成队列已如一群怒目金刚!
回想月前,三百号土匪被拉出来,第一关就是五公里越野。山路崎岖,掉队者连口水都没得喝,直接踢回普通喽啰营,只不过后来他们眼红地看着留下弟兄们吃香喝辣的滋味,比挨鞭子还难受。一轮下来,只剩二百人。
紧接着就是“魔鬼周”。每天睡不足三个时辰,天不亮就被橡皮棍抽起来,背着几十斤的负重往刺骨的山溪里跳,一边哆嗦一边吼着常威亲自传授的“十六字真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起初土匪们叫苦不迭,暗地里没少骂这常阎王。可当常威宣布,能熬过全部训练,正式入选特战队的,月饷一百块大洋!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这价钱,堪比外面一个正经营长的饷银!更别提那份成为“特战队那样人物”的体面和尊严!变强、有脸、有钱,三样齐活,这帮亡命徒愣是咬碎了牙根也硬挺了下来。
晚上,常威就组织他们在二龙山里识字。二百个曾经自个大字不识的悍匪,如今人手一本看图识字册。“枪”、“弹”、“攻”、“守”,每晚认不够五十个字,别说吃饭,觉都没得睡。几个月下来,文盲率硬是从十成十降到了零,偶尔还能有人磕磕巴巴念段唐诗。
要说常威怎么能把这群匪收拾的服服帖帖,还得的量大管饱!头顶盛满水的木桶站军姿,桶掉一次,扣一块大洋!为了保住钱袋子,这群往日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土匪,愣是站得比黄埔军校的模范生还要笔直挺拔。
脚穿特制草鞋,腰间挂铃,行走间要求“铃不响,人不语”。十天后,还能留在场上的只剩一百六十人,个个成了夜行的幽灵,移动间只有风声,再无杂音。
如今,这支队伍已然脱胎换骨。常威目光落在队列前方几人身上,这才是他用“特种兵生产线”加工出来的初步“产品”。
在这一百六十人里,却又有几个核心队长,堪称精英的存在!
修罗队长-水长青
原白头岭土匪大当家,马背上的枭雄,骑术精湛,弹无虚发,近身格斗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经过常威特训魔改后,常威将现代骑兵战术与狙击要领灌输给他,使他能在高速移动的马背上用步枪精准点杀三百米外的目标。近身格斗更是融合了战场搏杀术,出手狠辣,效率极高,等闲五六人近不得身,要是在狭窄地形,以一当十不在话下!他统领的突击小队,堪称一把最锋利的尖刀。
从山寨大王到职业杀戮机器,武力值爆表,统领尖刀,令人望而生畏。
爆破艺术家-老绵羊
原来也是白头岭上的土匪,小时候当过放羊娃,更曾是一流画师,目力精准,过目不忘,双手极稳。在被常威发现其对火药和爆破的天赋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
他的绘画天赋被引导至绘制地图、标注目标和设计爆破点上。常威亲自教导他计算炸药当量、设计爆破结构,将他潜在的爆破天赋彻底激发。如今,他画的不是山水花鸟,而是各种军事地图,以及爆炸物引爆图!
有一次休息,新兵好奇问他:“老绵羊,你咋总画羊?还画得这么好?”
老绵羊握着炭笔的手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幽幽道:“小时候,我是卖给地主家的放羊娃……家在天津塘沽,八国联军的炮火一来,家就没了,逃难到关东。家里九个兄弟姐妹,实在活不下去,爹娘只能把我们都卖了换点嚼谷……他们没多久,也活活饿死了。”
他声音有些哑,“那时候,我天天看着地主家的羊,肚子里饿得咕咕叫,最大的念想,就是能啃上一口油汪汪的烤全羊!后来啊,世道乱了,地主一家又都被‘革命党’打死了……唉,你知道我为什么当的土匪么?”他转过头,眼里有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我当时听说,当土匪的,都能顿顿吃上烤全羊咧!”周围听着的弟兄们一听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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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射手-草上飞
原来在白头岭的时候,干的就是斥候暗哨,天生飞毛腿,跑起来快如疾风,基础枪法不错。
常威系统性地训练他的潜伏、伪装和狙击技巧,结合他超人的速度与机动性,使他成为战场上来去无踪的死神。他那双快腿如今用于急速转进和占领最佳狙击位。
训练场上,远处八百米开外,一根细小木棍刚刚立起。只见草上飞趴伏在草丛中,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扣动手中经过改良的辽造十三式步枪扳机。“砰!”一声清脆的枪响,远处那木桩应声爆裂!
“好!”
“八百米!真他娘的神了!”
周围的弟兄们愣了片刻,爆发出震天的喝彩。草上飞这才缓缓从地上爬起,轻轻吹了吹枪口的青烟,脸上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
常威看着这群焕然一新的部下,心中豪气顿生。与郭松龄张学良大肆裁撤绿林出身的军官不同,他却偏要在这二龙山,用这群别人眼中的“土匪原材料”,打造出一支让奉军、直军,乃至全世界都瞠目结舌的怪物特种部队!
他常威的刀,已经越磨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