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五指猛然收紧,星砂从掌心炸开,硬生生将缠绕的藤蔓震成数截。
黑血喷溅中,她不顾手腕血肉模糊,反手一剑如闪电般刺出——
\"噗嗤!\"
剑锋精准贯穿藤蔓修士的胸膛,星砂顺着伤口疯狂涌入,将他体内蠕动的藤蔓根系尽数绞碎。
修士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大股大股的黑血从七窍涌出。
他的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小包,仿佛有千万条藤蔓在垂死挣扎,最终\"砰\"地一声——
整个躯体炸成漫天血雾,只剩下一具被蛀空的枯骨,哗啦散落在地。
晦的剑尖滴落着粘稠的黑血,手腕上的毒纹仍在蔓延。
她冷冷看向白骨战将,星芒未熄的剑锋再次抬起——
战斗,还未结束。
\"呃啊——!\"
藤蔓修士的嚎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躯体如同被抽干所有水分,皮肤迅速皱缩龟裂,转眼间便化作一具干枯的尸骸。
枯朽的骨架\"咔嚓\"一声坍塌在地,碎成无数腥臭的黑色粉末。
然而,死亡的阴影已笼罩晦的头顶!
白骨战将的骨刀挟着刺耳尖啸劈落,刀锋未至,森寒的刀气已压得晦发丝飞扬。
那柄由脊椎拼接而成的长刀上,每一节骨节都迸发出幽绿的鬼火,刀刃所过之处,空气被冻结出细碎的冰晶轨迹——
这一刀,足以劈山裂海!
晦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骨刀距离她的天灵盖仅有寸许之距时——
\"轰!\"
第三具青铜棺椁的棺盖猛然炸裂,碎片如暴雨般四溅,深深嵌入周围的树干。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而出,整片血枫林的空气瞬间凝固。
漫天飘落的枫叶骤然悬停,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生生按住。
每一片叶子都诡异地静止在半空,叶脉间渗出细密的血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棺中,一道身影缓缓直起。
他戴着青铜铸造的狰狞面具,面具上刻满古老的星陨符文,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暗红色的微光。
身形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
\"咚。\"
他踏出第一步,地面无声凹陷,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咚。\"
第二步迈出,悬浮的枫叶齐齐震颤,叶尖全部转向他的方向,如同臣子朝拜君王。
当他完全站定时,面具下的\"双眼\"缓缓睁开——
那里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虚无黑暗。
仿佛两个微型黑洞,连光线都无法逃脱。
他微微抬头,\"注视\"着晦的方向。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整片枫林的血色枫叶突然同时爆裂,化作漫天血雾!
\"晦。\"
面具人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直接敲击在神魂之上。
晦手中的剑锋不受控制地微微震颤,星砂凝聚的剑刃竟泛起细密的裂纹,如同被无形之力压迫到极限的冰面。
\"天苍大人给了你新生,你却要弑主?\"
这句话在空气中荡开,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震得四周悬浮的枫叶簌簌作响。
晦的指节攥得发白,剑柄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她的冷笑比剑锋更冷:
\"新生?\"
星芒在眼中剧烈跳动,
\"不过是把铁链换成了金锁。\"
面具人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缓缓抬起右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片血枫林为之一暗。
所有悬浮的枫叶同时调转叶尖,对准晦的方向。
叶脉中的血珠渗出,在叶尖凝成猩红的锋芒。
他的指尖微微下压。
\"嗖——!\"
万千血叶如暴雨般暴射而出整片血枫林的枫叶突然调转方向,叶尖全部对准晦,下一秒,万叶如箭,暴射而来!
晦的瞳孔骤缩。
这一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