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忒!!
一口浓痰被江疏既准又快地吐在了白清秋脸上。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怜悯。
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嫌你恶心!”
温热的粘稠液体,顺着白清秋的脸颊缓缓往下流动。
张馨芳急了。
脑子一热,不管不顾。
抬手给了江疏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你疯了江疏!”
张馨芳被气得浑身都在抖。
宛若一头暴怒的母狮。
死死盯着江疏。
浓重的血腥气顿时萦绕在江疏的口中。
他伸出手指放进嘴里一阵搅动。
再拿出来时,上面沾了些许血液。
张馨芳这一巴掌没有收力。
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脸颊顿时如同火烧般发烫。
在看到自己这一巴掌给江疏血都打出来后。
张馨芳面色一怔。
她可从来没有打过江疏。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您这一巴掌,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还是以一位老师的身份打的?”
江疏舔了舔嘴里的伤口。
疼痛和血腥。
让他的大脑现在格外的冷静。
甚至还有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他等到了这一巴掌。
今天过后。
他和张馨芳从此恩怨两清。
未来他也不必再为这位曾经的丈母娘感到愧疚。
楚钟河刚想开口缓解一下焦灼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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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身旁紧闭的广播室大门被人从里面暴力拧动了两下。
整个大门都在剧烈晃动。
紧接着,咔哒一声。
反锁住大门的锁栓被打开。
温栀的身影从广播室中缓缓走出。
空洞的眼睛黯淡无光。
她歪着头,直勾勾盯着张馨芳。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钢笔。
由于太过用力。
指尖明显都在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银色的金属钢笔头。
随着她的步伐移动。
反射出瘆人的寒光。
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插进某人的脖子里。
“江疏问你话呢,回答他!”
她的嗓音格外生硬。
不包含任何情感。
就像一个机器人。
没有人性可言。
“温丫头……别冲动……来……把钢笔给楚叔叔……”
嗖!
一阵破空声传出。
“哎呦……我的手!!”
不知死活的楚钟河还想要伸手去抢温栀手里的钢笔。
只见寒芒一闪。
他的手背被尖锐的钢笔头迅速划开一道口子。
只是眨眼间,鲜血便涌了出来。
顺着楚钟河的虎口滴滴答答落到地面的大理石砖上,显得格外扎眼。
疼痛感顺着手背上的神经,迅速攀爬至他的脸上,五官都仿佛在跟着抽动。
楚钟河还想张嘴再说什么。
银色的笔尖紧接着出现在距离他眼球不到二寸的地方停下,还在微微颤抖着。
楚钟河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就差二寸呐。
他的眼睛可能就保不住了。
“看看看,还看,眼睛要不要了,还不快去医务室把手包一下?等着吃席呐?”
随着江疏声音的突兀响起。
楚钟河的胆都快被吓破了。
他看到了。
如果不是江疏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那支钢笔,早就被温栀插进他的眼睛里了。
他艰难地蠕动了下喉结。
一滴冷汗从他被纱布包着的额头处滚落,沿着鬓角,流淌到他的下巴。
楚钟河逃了。
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背。
连滚带爬的样子。
是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哦不对,即便多生两条腿,他现在也跑不快。
因为他的腿已经被吓软了。
比杂面条里的面还要再软三分。
高一高二高三。
听到动静的学生和老师们全都傻了眼。
温栀对校长动手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
所有老师在留下一句班长管一下纪律后,迅速离开教室,往教务处赶。
“松手!”
“把钢笔给我!”
江疏用命令的口吻对着温栀说道。
等全体老师赶到时。
他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白清秋躲在张馨芳怀里瑟瑟发抖。
江疏坐在轮椅上。
手中转动着那把凶器钢笔。
至于温栀。
则被他重新关进广播室。
防止她再暴起伤人。
江疏暗暗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
温栀怕是都不能出现在学校里了。
这不回家反省。
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
眼前这群老师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
花颜挤出人群。
半蹲在张馨芳面前。
一边抽纸巾替白清秋擦眼泪。
一边关切道。
张馨芳摇了摇头。
看了眼不远处的江疏。
许是之前那一巴掌带来的愧疚。
她什么也不想说。
白色大理石上绽放的血迹扎得众人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可想而知,刚才的情况有多惨烈。
“是温栀!是温栀那个神经病划伤的校长,快报警抓她,她就是个疯子,她还想捅瞎校长的眼睛,她应该进精神病院!”
虽然张馨芳不愿意开口。
可她却堵不住白清秋的嘴。
众人听得真真的。
全都大吃一惊。
花颜同样震惊地看向江疏。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但江疏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
他在等一个人。
很快,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是楚钟河回来了。
“校长,您没事吧!”
“我们都担心死您了。”
几个惯会溜须拍马的立马围了上去嘘长问短。
“干什么干什么,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楚钟河的眉头皱得能开核桃。
“您的手?”
众人看向楚钟河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掌,心中对白清秋的话深信不疑。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楚钟河要脸。
要是让他们知道是被温栀弄出来的。
他的脸往哪搁?
“都散了,不用上课吗?”
楚钟河立马开始赶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面相觑。
明白楚钟河这是又想包庇温栀。
暗地里摇摇头后,各自散去。
谁让温栀家在本地有钱有势呢。
有钱真好。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受害人都没说什么。
他们管个屁,吃瓜就行了。
等众人散去。
江疏微笑着将钢笔递给楚钟河。
“校长,您的笔。”
“温栀人呢?”
话音落地。
楚钟河刚要去接那枚凶器。
广播室的门就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吓得楚钟河忙摆手。
“不要了,不要了,送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