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在你心里就这样的人吗?”
江疏理不直,气也不壮地反驳起温栀刚刚对他说的话。
“我只是觉得自己身体太虚了想要锻炼一下而已,你也是知道的,昨晚在御龙锦,我只是泡时间长了点都能昏过去,可见我体质有多弱。”
江疏的解释也不无道理。
温栀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对。
江疏哥哥的身体的确是差了点。
现在还好。
要是等她的快乐小屋建造完成。
江疏的体质还是这么弱。
她还怎么快乐玩耍呢。
不经折腾可不行。
他的江疏哥哥可疼她。
为了以后他们的小日子。
竟然还会自己主动锻炼身体呢。
他好棒啊。
越来越喜欢他了。
以至于昨晚在梦里。
她又忍不住……
“学校的饭菜太垃圾了,又没营养味道还差,既然江疏哥哥想锻炼,那以后的中晚饭我让小王送好的过来。”
温栀走到江疏身后。
推动轮椅往教室走去。
“真的吗,阿姨做的饭真的很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到,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江疏暗暗松了口气。
马上开始了日常吹捧。
心里却是忍不住吐槽。
还好老子反应快。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刚刚但凡他说错一句话。
指定会激发温栀某种不得了的属性。
温栀笑了笑,“好吃就多吃点,我记得以前江疏哥哥明明还是个小胖墩的。”
江疏也跟着笑。
“还说呢,要不是你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至于变成一个小胖子吗?”
江疏小时候的确很可爱。
远比现在长得要富态。
他和温栀刚好是反的。
因为林梓璇和江煦安经常要出去演出不在家。
所以一日三餐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温栀家解决的。
秦丽的厨艺堪称一绝。
所以他几乎来者不拒,什么都吃。
吃完自己的那份还不算。
还要帮温栀解决她不爱吃的东西。
以至于江疏幼年时期的体重一度是温栀的两倍。
肉乎乎的小脸总是泛着健康的红润光泽。
经常会被秦丽蹂躏。
或被温栀趁他睡觉偷袭。
就跟之前在巷子里时一样。
抱着嘬脸蛋。
最后搞得满脸都是她的口水。
温栀很怀念小时候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想抱江疏多久就多久。
想啃他就啃他。
没人会多说什么。
不像现在长大了。
到处都要克制和小心翼翼。
她真的受够了。
“小汤圆一定会把江疏哥哥养得跟之前一样白白胖胖的。”
温栀捏了捏江疏的脸颊。
暗暗叹了口气。
长大后的江疏哥哥。
不仅没了以前对她的宠溺。
目光中更是缺失了小时候的那股子灵气。
尽管他时常在笑。
但温栀能感受的出来。
她的江疏哥哥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愤怒。
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
脾气和心性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那可不行,我要是真胖得走不动道,那不成肥猪了,到时候你躲我还来不及呢,还会喜欢我吗?”
尽管这只是江疏随口的一句玩笑。
却引来了温栀极大的反应。
她立马停下脚步。
半蹲在江疏面前。
紧紧攥着他的手,情绪激动道:
“不会的,永远不会!只要是你,无论变化再大,小汤圆永远都会喜欢,江疏哥哥是小汤圆这辈子无可替代的唯一!”
四目相对间。
周遭的时间仿佛停止流动。
只剩两颗心脏在各自的胸腔里同步跳动。
凭空生出的带刺荆棘飞快得从两人手臂间的血肉里钻出。
互相缠绕交织,将他们连成一个整体。
虽扎得鲜血淋漓。
但其中孕育并开出的花朵却美得令人窒息。
真挚的情感表达。
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
永远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恍惚间,江疏似乎回到了他刚刚断腿的时候。
从他出事,到手术结束。
白清秋一直在外地进行拍摄。
期间只偶尔打了几通电话。
每次都是说没两句。
白清秋就会以剧组很忙要继续拍摄为由匆匆挂断电话。
即便后来白清秋回来探望。
她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淡。
他是个很敏感的人。
尽管白清秋掩饰的很好。
但还是能察觉出对方对其态度上的转变。
早已没了高中三年时的万分之一甜蜜。
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选择提出离婚的最主要原因。
他是个废人了。
断腿给他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的。
不光是工作。
就连他的精神也愈发开始变得不正常。
而白清秋还年轻。
事业又处在上升期。
都是成年人。
同在娱乐圈混。
两人的感情早就掺杂了双方太多的利益。
其实不离婚,白清秋大可以保持现状。
借此维持住她在大众眼中的形象。
博个爱老公,即便老公断腿残疾仍不离不弃的好妻子人设。
但他明白,以白清秋现在的态度。
即便维持下去,他和白清秋之间的感情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
与其互相折磨。
倒不如他主动提离婚还白清秋自由。
这样对大家都好。
私下里,他和白清秋谈了很久。
白清秋也同意了离婚。
财产分割问题交由律师解决。
并且对外宣称是他主动提离婚。
白清秋挽留过,但没用。
只在将一切责任揽到他自己身上。
最大限度地将离婚对其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结局并没有那么好。
张馨芳知道后,坚决表示不同意。
以命逼白清秋发毒誓永不和江疏离婚。
尽管他已经将利害关系和他这位丈母娘说得明明白白。
可张馨芳只留下一句。
如果两个人离婚,她立马喝药自杀。
他没办法,只得和白清秋继续维持下去这段早就变了质的婚姻。
直到最后事情发生。
温栀闯进他家。
将一切都告知他后。
他才终于明白。
原来爱与不爱,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白清秋对他态度上的转变。
不是因为他断腿。
而是对方压根就没爱过他。
她想要的。
从来都只是他能带给她的名和利。
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其实早就烂在了高听禾出现的那一刻。
眼前的温栀。
才是他最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她是真不在乎自己腿断没断。
当然了。
她最后也是真没把自己当人。
但那又如何。
温栀虽然变态。
但总比手段肮脏的白清秋要来得正大光明许多。
能死在温栀裙下。
也好过孤独在家等着病死或饿死要强一万倍。
江疏咽下在胸口处堆积的酸楚。
摸了摸温栀的脑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