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温栀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
知道爸妈应该是没睡。
正等着她。
不觉将手中的吉他盒背带攥紧了些。
“爸妈,我回来了。”
客厅里,一身睡衣的温天成罕见的没有出去应酬喝酒。
正耷拉着脑袋葛优瘫在沙发的一角。
看似刚睡着。
实则死了有一会儿了。
而秦丽的脸上却红光满面。
一副刚被滋润过的样子。
温栀嫌弃地瞥了眼自己那没有用的老爹,啧了一声,径直朝房间走去。
这俩人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趁她不在家偷摸过二人世界。
他们还真想给自己再生个弟弟妹妹不成。
看自己老爹那副被吸干了的模样。
也不知道还能经得起自己母亲几回折腾……
“吃饭了吗?饿不饿,厨房里还有银耳莲子羹,要不要我让阿姨给你盛一碗,吃了再睡?”
秦丽说着,在温天成的大肚子上用力捶了一拳,“你是死人啊,女儿回来了!”
“嗯?”
温天成迷迷糊糊睁开眼。
下意识里开口嘟囔道:
“先按腿……然后再洗脚……我吃劲儿……用点力……”
“啪!”
“哎呦~”
温天成醒了。
一脸懵逼地望着刚刚还和自己如胶似漆的妻子。
“老板,这个力道够不够啊,不够我还管再使点劲儿。”
秦丽笑着扬起自己的玉手。
似乎随时准备落下来。
温天成醒了。
真的醒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了,刚在江疏家吃过。”
温栀无奈地摇摇头。
这老登真没救了。
做梦都在洗脚。
是不是全天下的男的都喜欢去洗脚。
那些技师的手上都涂了大麻吗?
能让男的这么着迷。
“我累了,晚安。”
说完,温栀就要回房间。
“等等,你背的这是什么东西?”
秦丽眯了眯眼。
“看着像吉他盒啊。”
温天成捂着脸说道。
温栀啧了一声。
就知道逃不过去。
叹了口气回道:“是,是吉他,江疏送给我的。”
“江疏送你的?让妈妈看看!”
一听是江疏送的,秦丽立马来了兴致。
温天成也感到好奇。
不年不节的。
江疏怎么会送温栀吉他?
温栀会弹吗?
“哎呀妈,有什么好看的,一把吉他而已,又不是金镯子或者钻石。”
温栀慌忙捂住吉他,宝贝得要命。
这可是江疏送她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更重要的是,这把吉他还有特殊含义。
万一让她妈妈毛手毛脚地给碰坏了可怎么办。
女儿护食的模样更加激起了秦丽的好奇心。
一把吉他而已,用得着这么宝贝吗?
竟然连她也不让看。
难不成里面还藏着其他东西?
“你就打开让妈妈看一眼就行,妈保证不碰。”
秦丽将双手藏到后背。
脸上写满了期待。
“你说不碰的嗷!”
温栀确认道。
“妈保证!”
说着她又后退了几步。
和温栀保持起安全距离。
这才消除了温栀的警戒心。
“你也是的,那孩子的东西你也好奇,送就送呗。”
温天成挠了挠头不解道。
“你懂个屁,不知道就把嘴闭上,要么滚回楼上去睡觉!”
秦丽瞪了他一眼。
后者乖乖嘴闭上。
伸长脖子,往温栀手里看去。
温栀将吉他包摆在茶几上,蹲下身,仪式感十足地将拉链拉开。
当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
一把崭新的民谣吉他出现在三人面前。
“当当当当当!”
温栀将吉他拿出来。
如获至宝般抱在怀里。
开心地像个在幼儿园得了小红花向父母炫耀的小朋友对着夫妻二人说道:
“这可是江疏对我今天上课没有睡觉的奖励,江疏真疼我。”
看着女儿那副犯花痴的模样。
温天成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
糟了!
要坏!
有头猪对自家白菜起了心思!
“切,不就是一把吉他,明儿个爸爸给你买个比它还好还贵的!”
温栀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皱起眉头说道:“爸!你不懂!这把吉他的价值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说着,她又抱着吉他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这可是江疏送我的第一个东西,他以前从来没有送过,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很珍贵的。”
温栀的手指在弦上轻轻一拨。
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呦呦呦……额……这是江疏送我的第一个东西,很珍贵的。”
和天底下大多数有女儿的父亲一样。
对闺女疑似有了心仪的对象。
第一反应都是对那个黄毛产生敌意。
尤其对方还是江煦安的儿子。
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
于是阴阳怪气地将女儿的话给复述了一遍,那眼白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再珍贵能珍贵到哪去,切……”
温天成说着拉了拉妻子的衣角。
催促她赶紧也说温栀两句。
让她别整那个不值钱的样儿。
自家闺女都要被人拐跑了。
不能他一个人急。
然而秦丽却无动于衷。
自始至终,眼睛都看着温栀手里那把吉他发愣。
“懒得和你说,我回房睡觉去了。”
温栀吐了吐舌头,收起吉他,快步上了楼,楼道里传来她咋咋呼呼的笑声。
听得温天成那叫一个气。
“你刚才怎么不跟我一起说你闺女两句,一把吉他就把你闺女哄成胎盘了,你这个当妈的就不急吗?”
“你在胡咧咧个啥东西,你知道那把吉他多贵吗?”
秦丽拍开温天成的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咋也向着江疏说话?”
温天成不高兴了。
摆出一副想死的模样往沙发上一瘫。
直捂脑袋。
血压都上来了。
“不是我向着江疏说话,你也不想想江疏哪来的吉他,他一个学生,能从哪弄来一把吉他?”
秦丽深吸了口气。
“买的呗,还能从哪弄来……”
温天成继续揉着脑袋。
“我真是跟你这个猪脑袋说不到一块去,你就知道喝酒洗脚!”
啪的一声。
温天成肥得流油的大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江疏一个学生,他哪来的钱买吉他,只有一个可能!”
被妻子呼了一巴掌的温天成突然间像是开了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秦丽。
“你是说……”
秦丽点点头。
“只能是秋璇留给他的,这把吉他对江疏来说,意义重大。”
秦丽意味深长地望向楼梯口。
眼前蒙上了一片水雾。
“而江疏却把吉他送给了温栀,你说这把吉他值多少钱?”
温天成沉默了。
这把吉他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江疏这个兔孙!
他玩这么大!
我女休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