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是你吗?”
温天成试探着问道。
门外嗯了一声。
温天成心下大喜。
老婆回来了。
他不用再担惊受怕。
于是溜溜下床开门的同时,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老婆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随着门被打开。
一张血淋淋的羊头面具瞪着它那俩黑窟窿似的眼珠子和他来了个脸贴脸。
大眼瞪小眼间。
温天成直挺挺倒了下去。
四肢抽搐,从嘴里往外直倒沫子。
……
“哎呦……哎呦……老婆……我要死了……”
“死什么死,多大的人了胆子还小得跟老鼠一样,孩子跟你闹着玩呢。”
头戴针织帽的温天成躺在床上,捂着脑袋直喊疼。
床边坐着从江疏家赶回来,一脸担忧的秦丽。
旁边还站着手拎羊头面具和江疏并排站着的温栀。
两人都像是做错事,等着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温栀属实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胆子这么小。
一个假羊头面具就能吓得他口吐白沫翻白眼也是没谁了。
安抚完自己的老公。
秦丽看向温栀,难免会心生埋怨。
先不说她深夜扰民,戴面具吓唬她爸这事。
就单单她不能继续和可爱的冷妙妙探讨双缝干涉实验,她就得说自己这个魔丸闺女两句。
她玩这一出,好悬给他爹直接送走了。
“知道错了没!”
秦丽冷下脸来,声音拔高。
一家之主的威严,以及血脉上的压制让温栀抬不起头来。
她看都不敢看自己老妈一眼。
只得乖乖开口认错。
“对不起爸爸……”
秦丽点点头,看向她身旁憋笑的江疏。
真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她还是头一次在江疏身上看到那个一肚子坏水儿,就知道欺负温天成胆小的江煦安。
“笑,你也好不到哪去,温栀吓唬人你也不知道拦着点,瞧给你温叔叔吓得,差点兜不住屎拉裤裆里……”
这下,憋笑的人从江疏换成了温栀。
秦丽叹了口气,瞥了眼温栀手上拿着的羊头面具。
越看越来气,就是这个逼玩意后面的家伙抢走了她最爱的闺蜜。
越看越来气,索性一把抢到手中,就要顺窗户给扔出去。
江疏赶忙拦住秦丽,随后告诉她这张羊头面具自己未来有大用。
他知道叶佩佩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偷偷折返回来。
以她的能力,找到002号别墅只是时间问题。
他这次回家不光是为了分散温栀的注意力。
同时也是为了抹除一切和他父亲有关的线索。
包括结婚照,衣服等等。
所以他才没多注意楼上的温栀在搞什么。
以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
而这些东西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这张价值不菲的羊头面具。
他可不会留在房子里等着叶佩佩把它拿走。
折磨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最好的办法。
就是把她好不容易才靠时间愈合的伤疤当着她的面活生生再次撕开。
那种明明挚爱就在眼前,但又触碰不到的感觉才是最痛苦的,他不会让叶佩佩好过。
对方折磨了他三年。
雪藏了他三年。
这一世,他会以全盛姿态高调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借叶子纯的手,把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全部踩在脚下。
而且他决定把面具拿出来,原因不光如此。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他未来在京都立足的最大倚仗。
他的二大爷,和他父亲江煦安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富察耀康。
一位年纪45左右的摇滚乐队主唱。
同时也是一个老渣男,老色鬼。
用京都话形容就是老炮儿中的老炮儿。
估摸着他已经从叶佩佩口中得知自己的存在了。
马上就会到顺昌。
而清北那位可爱的小老太太岑葳蕤。
大概率也会因为叶子纯透露的消息跟着导师队伍下放到顺昌找他。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可这些在未来和他有交集的人却会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一起。
老爹老妈还是太过权威了。
给他留的人脉一个比一个逆天。
随便一个都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走上人生巅峰。
只可惜自己上一世是被叶佩佩先找到的。
小老太太又走得早。
之后他才认识的富察耀康。
但凡顺序换一下。
他都不至于过三年苦日子。
想到这,江疏不由地长叹口气。
将面具攥紧了些。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
而他们的出场顺序,有时候会直接或者间接地影响到故事最终的结局。
“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就让我当做一个念想吧,对不起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温栀,你们不要怪她,骂我好了。”
江疏一开口,那股子绿茶味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
太讷了。
搞得温天成和秦丽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
这真不怪江疏。
自家闺女那德行,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她想做什么。
就江疏这样的,根本拦不住。
“你学学你江疏哥哥,多懂事,上楼睡觉去。”
秦丽气不打一处来。
反手就把一脸懵的温栀给推出门外并将房门给关上,
江疏抱着羊头面具,心里都快笑烂了。
让你拿刀捅我腰子威胁我。
老实了吧。
然而秦丽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江疏立马笑不出来了。
“这天都快亮了,你也别回家了,就在这跟我和你叔叔挤一挤。”
说着,秦丽就让江疏把面具给放下,让他上床。
“啥?”
江疏和温天成同时开口。
俩人都是八百个不同意。
包括门外的温栀也在砸门表示抗议。
温天成:“家里空房间不是还有吗,干嘛让他和我们一起睡?”
江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一个人睡习惯了,有人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门外的温栀就更不同意了,“我要和江疏哥哥一起睡!妈你好过分啊!”
岂料秦丽一听这话,眼圈直接红了。
伸手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闷得他直呜呜。
给温天成都看傻了眼。
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丽摸着江疏的脑袋,哽咽道: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没事,叔叔阿姨又不是外人,你还嫌弃我们吗?”
“没……没有……”
江疏快喘不过气了。
“那不就得了,今晚你就把阿姨当成是你的妈妈,反正总归是要叫的,不是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