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酒,喝一点不碍事的。”
秦丽拿开冷妙妙面前的果汁饮料。
吩咐佣人将另外一瓶红酒的木塞打开。
同时又递给冷妙妙一个高脚杯。
冷妙妙看向江疏。
有些心虚地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就喝这么高好不好?”
岂料江疏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很是坚定的表示不可能。
他可太了解这帮酒蒙子了。
尤其桌上还有个大酒鬼温天成。
“这孩子,大人的事你少管,来,小冷,我帮你倒。”
温天成皱起眉头,拿起桌上早就醒好的红酒准备给冷妙妙倒上满满一杯。
谁曾想,冷妙妙立马用手给给高脚杯捂住,“不了不了,我的确不太能喝酒,还是喝饮料吧。”
秦丽诧异道:
“死妮子,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从良了?”
说着挠上了她的咯吱窝。
惹得冷妙妙咯咯直笑。
松开了捂住杯口的手。
温天成趁机往她杯子里倒了足足半杯。
看得江疏嘴角直抽抽。
这夫妻俩还真是默契。
看来以前没少这样灌人酒。
“就来这么高,怎么样?”
被秦丽挠得眼泪都飙出来的冷妙妙一把推开在她身上作怪的咸猪手。
心虚地看向江疏。
只见江疏面无表情地拧开果汁。
先给温栀的杯子里倒了些。
又给自己杯子倒满。
随后在夫妻俩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
和冷妙妙面前的半杯红酒完成调换。
江疏不慌不忙地捏起高脚杯。
和秦丽以及温天成面前的酒杯碰撞。
发出两声悦耳的环佩玎珰。
酒杯中的暗红色酒液荡漾起圈圈涟漪。
他的意思很明显。
小姨今天是不可能会喝酒的。
如果非要喝。
那就由他来代替。
“叔叔阿姨,我敬你们一杯。”
与其让小姨喝多了在桌上自雷。
倒不如让他来代替。
“别……”
冷妙妙刚要起身抢走江疏手上的高脚杯。
江疏就已经把唇抿上了高脚杯的杯沿。
白皙的喉头上下滚动。
几滴溢出来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唇流至脖颈,流下一行晶莹的水渍后,缓缓消失在衣领处。
整整半杯红酒。
很快便被江疏喝了个干干净净。
冷妙妙心疼坏了。
忙抽出纸巾擦拭起江疏的下巴。
别人不知道。
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江疏压根就不会喝。
一下子干进去半杯红酒。
纵使度数不如白酒。
那也够他受的了。
“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都不是外人,哪有你这么喝的,快吃两口菜压一压。”
说着,就给江疏夹了两筷子菜放进他面前的碗里,不断替他拍打着后背。
一旁的温栀看着眼前冷妙妙看向江疏那满是担忧的目光。
捏住高脚杯的指尖不自觉慢慢开始泛白。
尽管她一再提醒自己。
这只是长辈的关心。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内心不断泛起的醋意。
江疏对他的小姨可真好。
她也好想要。
晚辈敬酒,作为长辈的自然不能含糊。
温天成笑着举起酒杯,拍了拍江疏的肩膀。
“我侄儿海量,好,我这个当叔叔的也干了。”
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秦丽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
红艳的嘴角微微上扬,对冷妙妙无奈一笑:
“这叔侄俩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跟喝水似的往里灌,简直糟蹋东西。”
“你不懂,俺侄这叫有心,干得越快,说明咱俩在他心中的地位越高。”
温天成嘴一咧。
手直接摸上了醒酒器。
满满登登给自己杯子里又倒了满满一杯。
他的行为,顿时惹来秦丽的白眼。
“说好只喝一杯,你想干嘛?”
温天成嘿嘿一笑,和秦丽以及冷妙妙面前的酒杯各碰了一下。
“嘿嘿,最后一杯,我保证。”
秦丽摇摇头,撑着下巴和冷妙妙碰杯。
看来今天想给冷妙妙灌酒的计划。
估计是行不通了。
“哎?别抢,洒了都。”
还没等温天成喝上一口。
温栀突然起身抢过他手里的酒杯皱眉道:
“明明说好只喝一杯,你别想多喝。”
她甩了甩手上泼出来的酒水。
举起沉重的杯子,来到冷妙妙面前。
郑重开口道:
“姨,谢谢您这些年对江疏的照顾,我敬您一杯。”
冷妙妙受宠若惊。
赶忙摆手拒绝。
“这怎么行呢!”
她看向秦丽和温天成焦急道:
“这孩子会喝吗?”
两人皆是摇头。
冷妙妙一看这不行啊。
要是给温栀灌出个好歹来。
她会内疚死的。
于是就想着去抢酒杯。
温栀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姨,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啊,您可不能抢。”
“哎!对对对,小冷啊,你可不能博了俺闺女啊。”
秦丽这时候也凑热闹。
她还是想灌冷妙妙酒。
于是又拿了一个杯子。
往里面倒了半杯,递给冷妙妙。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喝一杯不就是了。”
喝了整整半杯的江疏此刻胃里不舒服的紧。
他会喝酒,还是很会喝的那种。
但那是以前了。
现在的他对酒精一点免疫力也没有。
只喝了半杯。
脑袋就变得昏昏沉沉的。
行为逐渐不受控制。
他拽过温栀,“你会喝吗,不会喝酒别逞强。”
温栀撅起嘴,“不会呀,但你小姨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说什么也得敬一杯不是。”
冷妙妙心想也对。
作为晚辈的温栀主动敬酒。
她用饮料糊弄可不行。
于是接过秦丽递过来的酒杯笑着回道:
“这都是我该做的,大家随意,我干了。”
然而就在冷妙妙刚举起酒杯准备喝的时候。
江疏一把抢过温栀手上的酒杯。
把心一横。
大不了他今晚醉成烂泥。
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小姨喝一口。
“姨,你先别喝,我有话要说。”
酒精上头的江疏揽住温栀的脖子往怀里拽了拽。
把她当成拐杖。
控制住摇摆不定的身子嘴里含糊不清道:
“姨,我江疏十岁没了父母,是你一手把我带大的,今天这杯酒,我必须得敬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在我婚礼席位上,充当我父母角色,接我媳妇茶的人。”
江疏的眼睛开始发烫。
水汽控制不住地往上涌。
许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
他用力晃了晃身旁被他拢在臂弯的温栀哽咽道:
“姨,你是我江疏这辈子不可替代的亲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