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方的争吵声。
江疏很明显能察觉到温栀的失落。
“有正义感是好事,但也不要滥发同情心,让我看看你的手。”
江疏顾涌到温栀身边。
温栀张开手。
掌心被磨出好几道伤口。
还在流血。
江疏心疼极了。
像小狗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温栀掌心的伤口。
一股咸咸的血腥气萦绕在舌尖。
他仰起头,看向咬着下唇的温栀,“下次还敢乱发善心了吗?”
手心的瘙痒,让温栀失落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要还觉得郁闷,就踹两脚那个家伙出出气吧。”
江疏对着坐在地上的高听禾努努嘴。
高听禾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他开口求饶。
温栀的鞋底就到了他跟前。
紧接着,三楼传来不似人动静的哀嚎。
和楼下的争执声一同响起。
……
“抱歉……我们尽力了……”
救护车上。
医生望着已经成为一条直线的心电图。
最终还是宣布了白清秋的死亡。
死因是长时间的窒息。
白旭篆崩溃地扑倒在白清秋身上。
哭得肝肠寸断。
他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楚钟河打来的。
他人在医院给手背缝针。
学校的事,他听说了。
他想知道白清秋有没有事。
当听到白旭篆接起电话,。
那一声近乎是哭出来的喂时。
他头皮一麻。
知道大事不妙。
“她死了!我的女儿死了!”
白旭篆对着手机愤怒咆哮。
“这件事我一定会要个说法的……我的女儿为什么会……她平常那么乖巧听话……为什么!”
“白先生你先不要激动,我现在人在医院,张老师也在,你女儿……前,你的妻子和她说了很多话……”
白旭篆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
“那个贱女人跟我女儿说了什么!”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来医院亲自问问她比较好。”
楚钟河现在很慌。
白清秋死了。
虽然不是直接没的。
但终究离不开关系。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保住他的乌纱帽。
同时还要留住他手里仅剩的一棵独苗。
然后封锁消息,不让事件进一步扩大。
张馨芳跟白旭篆感情不合他是知道的。
所以就成了他现在最好的矛盾转移点。
吵吧,吵吧。
最好吵得你死我活。
这样就没人再关注他了。
“行,我知道了,对了,麻烦楚校长告诉我,今天拼了命救我女儿的那个小伙叫什么,虽然我女儿没救回来,但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他,还有那个用绳子救我女儿的姑娘……”
白旭篆握住手机的指尖都在泛白。
他理所当然的把大部分的责任都转移到了温栀身上。
如果不是她放绳子的速度太慢。
还用绳子套住她脖子。
白清秋又怎么会窒息死亡。
当然了,还有那个贱女人。
要不是她。
清秋又怎么会……
楚钟河一怔。
高听禾还好。
最要命的是这个温栀……
她这次可是惹了大祸。
玩死人了!
他知道白旭篆在想什么。
尽管温栀家有钱。
找个律师就可以进行无罪辩护。
可一旦双方打上官司。
将会对学校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再过两个星期,市里的巡查组将会下来。
要是在这个时候再被曝出有学生……
他也不用等巡查组来了。
自己原地就得下岗接受调查。
“那个……白先生……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校长你说吧……”
“是这样的,那个男孩子呢,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和白清秋也是同桌,至于那个女孩……她姓温,她的父亲想必你也认识,他叫温天成。”
“温天成?天成集团的董事长?”
“是的。”
白旭篆傻眼了。
他白家虽然是书香门第。
但对上天成集团。
那是一丝胜算也没有。
“如果白先生要感谢的话,直接跟我这个做校长的说,我代为转达就行了,对于清秋同学的遭遇我也感到很痛心,希望白先生能节哀顺变。”
白旭篆听出来楚钟河话里的意思。
对方是希望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要和温天成对着干。
和他拼,白家没这个实力。
闹不好,可能还会连累白家。
“我……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楚校长……替我和那两个孩子说声谢谢。”
白旭篆几乎是咬着牙挂断的电话。
他看向自己女儿的尸体。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虽说他不喜欢张馨芳。
但对于女儿。
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尽管她是个女孩。
……
“所有学生迅速回班上课,不要再原地逗留,没什么好看的!”
“狗东西,要是不服想单挑,我和胖子随时奉陪,大不了我们跟你们几个一起退学!”
瘦子戳了戳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几人胸口,吐了口痰后,转身离去。
“随时奉陪,记住了!”
胖子竖了根中指。
拽走了还想继续骂的黑皮。
为了以防万一。
江疏让温栀给秦丽打了个电话。
听完江疏的叙述。
秦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是个聪慧的女人。
知道江疏在担心什么。
“别怕,阿姨现在让小王接你们回家,剩下的事交给我和你叔叔来解决,对方要是识相还好,要是敢反咬一口,我绝对会告到他倾家荡产!”
“告不告的先放一边,中午多做点好吃的。”
温栀在一旁喊道。
“行啦行啦知道啦,这死妮子!”
挂断电话。
江疏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绳子。
“能不能先把我给放了,老是这样绑着我很不舒服唉。”
温栀摇摇头。
凑近了,目光在江疏的五官间来回挪动。
指尖划过他的喉结。
轻轻掐住他的脖子。
声音软糯又香甜。
像是块带着毒药的草莓小蛋糕。
“江疏哥哥不乖哦,刚刚还说你尿急,可直到现在你也没提出来要去上厕所,所以,你之前是在骗小汤圆,你就是想跑,对不对?”
江疏头皮一麻。
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忙改口说道:
“没有,我现在就要上厕所,我要拉裤兜子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