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听到夜昙的称赞，脸上略显尴尬。
方才那番话实则是来自云溪白的记忆。
其中只提到结丹后更重悟性，灵根效果会减弱，却从未提及低阶修士的情况。
因此王德一直好奇天灵根究竟强在何处，如今看来，这种灵根岂不是与他的金手指有得一拼？
“夜家丫头说得不错，低阶修士能突破到下一层才是关键。
“否则任你悟性再高，天赋再惊才绝艳，若不能突破境界，终究会化作一抔黄土。”
房门突然被推开，时昔站在门口淡淡说道。
王德方才回来时就察觉时昔在隔壁打坐，所以并未打扰，不想几人谈话竟将她引了过来。
夜昙第一个起身行礼，恭敬道：“真人。”
王德和云雯也连忙站起，这是对强者的尊重，即便对方如今被封印，也不可怠慢。
时昔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王德身上：“没瞧出你还懂得不少。”
“只是得了些残缺传承，略知皮毛罢了。”王德不好意思地笑笑。
时昔并未怀疑，这些日子二人多次论道，其实多是王德缠着她讨教。
盖因王德实在所知实在有限，很多基础的东西都不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不过这也不能怪王德，此界毫无传承可言，就连金环儿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他虽得了云溪白的记忆，但此人极为自负，许多事要么一笔带过，要么只字不提，令王德恨得牙痒痒。
倒是王德凭借前世记忆，道出不少修真小说中的设定。
虽与这方世界略有出入，却偶尔能说出些令时昔眼前一亮的见解。
时昔也纳闷，这小子明明对修炼所知甚少，
却总能说出些闻所未闻却颇有道理的话，让她莫名愿意与之交谈。
王德思忖片刻，问出心中疑惑：“那些灵药真能提升引气入体的成功率？”
时昔点头道：“引气入体也并非是多难的事情，先前你所得的玉髓灵芝亦有此效。”
王德继续问道：“那以你所见这些灵药为何会出现呢？”
“我猜测这些灵药与此界大阵阵眼有关，方能孕育出如此奇物。
“玉髓灵芝虽偏重血气，对炼体大有裨益，也许别的灵药会有其他的功效。”
“原来如此。”王德若有所思，之前的神秘紫花应该也是一种，难不成那里附近会是其中一个阵眼？
他想了想又问道，“此番我在郭家也发现内有阵法，正因如此才被郭同知察觉。
“这等法阵就这般容易搭建？怎的处处皆是？”
时昔摇头道：“岂会容易？布阵对施术者要求极高。
“我早发觉你们这方世界颇为古怪，明明法术单调匮乏，阵法造诣却出奇地高。
“无论大城小邑，官府衙门，甚至一些官员府邸都有大型阵法，且多针对我等。
“这般水准的阵法，纵是得了曾经的传承，也绝难发展到如此地步。
“我猜你们必有位阵法造诣极高明的人物。”
王德欣喜异常：“我们人族居然有这等人物？”
不过他转头一想，顿时心头一震：“我记得两界通道的枢纽就是被人破坏的，有没有可能就是此人。”
时昔点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那人必然也是阵法大师才有可能做到破坏枢纽。”
王德沉声道：“看来要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个隐藏起来的阵法大师了。”
时昔轻笑一声：“你可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纵然你有些实力，但在人家面前怕是不堪一击，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王德闻言微微变色：“这么厉害？”
时昔点头道：“那是自然，此人至少也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才能做到这一点，甚至更高。
“而且对方还是个阵法大师，你连郭家的大阵都未事先发现，怎么与人家斗。”
王德问道：“这阵法着实恼人，可有什么法子应对？”
时昔轻笑一声：“摆阵的人苦心布下的东西，岂是轻易能破？
“要么精通阵法，寻得阵眼破除。要么以力破巧，凭绝对实力碾压。
“你的阵法天赋实在不堪，换作是我，纵是陌生大阵，也瞬息可破。”
闻言王德略显失望，他的阵法天赋确实平平，纵使有时昔指点，进展依然缓慢。
时昔见状，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沮丧，阵法、炼丹、炼器乃外道三法，
“不似法术那般依赖天赋，只要持之以恒，终能水滴石穿，有所成就。”
王德闻言微微一笑，明白时昔这是在鼓励自己。
经她这么一说，心中的确又燃起了几分斗志。
“那法术当真如此依赖天赋？”王德又问道。
“那是自然。”时昔颔首道，“有什么样的灵根才有机会学成相应的法术。
“若缺失某种灵根，便无法施展对应属性的法术。”
“那五灵根的伪灵根岂不是每种法术都能使用？”王德面露疑惑。
“呵呵，想得倒美。”时昔轻笑一声，“五灵根虽能施展各类法术，但每种法术威力都极其有限。
“即便是双灵根、三灵根之人，因灵根占比不同，施展出的法术威力也大相径庭。”
王德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的灵根应当偏向火属性。
否则火球术不会这般轻易练成，比云雯轻松许多，就连幽冥焰的相关法术也进展神速。
“想必你也想到了，你应是偏向火属性的灵根。听闻你会幽冥焰，可否让我一观？”时昔问道。
“自无不可。”王德抬手轻点，一朵黑色火焰凭空浮现。
这火焰不似寻常火球术那般炙热，反倒透着几分幽冷。
时昔凝视着这朵黑焰，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能否变化？”
王德微微点头，那黑色火焰顿时翻涌变幻，化作一只黑色小鸟。
虽羽毛尚未完全清晰，却已灵动非常，在空中翩然飞舞。
王德手诀一变，黑鸟又化作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莲花，花瓣渐次舒展，纹理分明，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