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德向金环儿虚心求教之际,在这片广袤大陆最北端的极寒之地,万里冰封,看似与寻常冰原无异。
然而,若有修为深厚的修行者用神识观察,
便会骇然发现在那厚重的冰雪之下,竟暗藏着一座规模浩大、难以估量的法阵!
此阵通体玄奥,符文隐现,虽无半点法力波动外泄,却如一道天堑,将两界通道死死封禁。
可诡异的是,法阵边缘一角竟略有残损。
而就在那破损之处,一道三丈宽的黑洞诡异地悬浮其上,幽深如墨,不知通往何方。
黑洞之前,黑气缭绕,一群形貌狰狞的人影默然站立,竟无一丝声响。
为首者一个身披铠甲,双目微阖,周身流露出的气息令人心悸。
其身后众人,亦是气息强横,其中几人竟与他相差不大。
就在此时,黑洞突然泛起涟漪,两个人影若隐若现,缓缓走出。
片刻之后,人影愈发清晰,乃是两位魁梧汉子。
前者头顶光秃,连眉骨处都寸草不生,面容狰狞可怖;
后者则束发成辫,钢针般的短须根根倒竖,眼神阴沉。
“阴宇道友,别来无恙啊。”疤面光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锯齿般的尖牙。
重甲男子倏然睁眼,猩红瞳孔中映出两人身影:“烛猊、烛犴二位来得迟了。”
光头汉子烛犴咧嘴一笑:“还不是此通道限制重重,我们费尽周折,才勉强通过。”
其后,短须汉子烛猊沉声问道:“闲话少叙,阴宇,我等所求之信息,你可备妥?”
阴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缓缓自怀中取出一本册子:
“你所求皆在此,不过你拿何物来换?”
烛猊咧嘴一笑,大咧咧地说道:“信息若真,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然而阴宇却将册子往回一拉,无视烛猊阴冷的目光,悠然自得地道:
“休要以空话诓我,五十块魔石,此册子便归你所有。”
烛猊面色一沉:“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撑破了肚皮?十块,已是极限。”
阴宇轻轻摇头:“看在往日交情上,三十块,不能再少。”
一旁烛犴满脸不耐:“兄长,与他啰嗦作甚,些许消息,我们自己查便是。”
阴宇轻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自信:“你兄弟二人休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这消息得来不易,我手下可是折损不少。若不要就罢了,我也懒得与你纠缠。”
烛猊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我也非初识,我最多给你二十块魔石。”
他见阴宇欲摇头,他紧接着道,
“此次我等为家主办事,责任重大,阴宇,你确定要为难我们?”
阴宇闻言脸色微变,思索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
“那便算你便宜了。”
说着,将册子抛向烛猊,竟似全然不怕对方反悔一般。
烛猊接过册子,只是匆匆一瞥,便向旁边的烛犴点了点头。
随后,他自怀中摸出十块魔石,又从烛猊手中接过另外十块,一并递给了阴宇。
“钱货两讫,后会有期。”
烛猊向阴宇一抱拳,转身离去,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至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阴宇才转身对身后之人吩咐了几句后,独自走向不远处的一座幽静小院。
进入院中,他守在房门外,态度恭敬,静待屋内之人吩咐。
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烛家的两兄弟已经走了?”
阴宇恭声回答:
“回禀小姐,他们刚刚离开,信息已按照小姐的交代给了他们。
“他们此次前来,似乎与之前烛泽的事情有所关联。”
“哦?”屋内之人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致,
“烛泽的死,难不成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阴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烛泽那废物,用了多少天材地宝,修炼多年却仍只是炼气中期。
“被派往东州后,竟然还惨死在那里,他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屋内之人语气平缓,轻声提醒:
“烛泽虽不成器,可是你能置喙的?莫要忘了,烛家祖上可是出过化神老祖的。”
阴宇心头一凛,知道说错了话,连忙低头认错:
“小姐教训的是,是属下失言了。只是...此事似乎与那个姓金的妖女有关。”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女子声音骤然转冷:
“东州一役,我损失了将近三成精锐,才勉强探出那妖女的深浅。
“让烛家兄弟去缠住金环儿,我才能腾出手来行事。”
“什么?”阴宇闻言大惊,猛地抬头看向房门,“小姐这是要...?”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轻响,被缓缓推开。
一截欺霜赛雪的脚踝映入眼帘,薄纱罗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让阴宇慌忙垂首,不敢直视。
“怎么?我如何行事还要与你交代?”女子声音清冷。
阴宇喉结滚动,额角沁出细汗,连忙惶恐地回答:
“属下不敢,小姐若有需要,属下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们?”女子轻笑一声,语气中露出几分不屑,
“我得到了时昔的确切消息,要亲自去一趟,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小姐得知了那个妖女的具体消息?”阴宇试探着问道。
“我在此界布置多年,她虽手段高强,但也逃不过我的掌心。”女子的声音中透露着自信。
见女子决心已定,阴宇不再多言,只是恭敬地说道:
“恭祝小姐马到功成,小人自会守好此地,等候小姐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