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一转一转的,唾沫星子横飞:“一千六百多块啊,我的老天爷,何雨水那小蹄子一下子成了金疙瘩了。
还有那播音员的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动动嘴皮子就拿钱,这好事儿,怎么就落她头上了?”
秦淮茹坐在炕沿,眼神却异常复杂,有对失去易中海这个靠山的恐慌。
有对那笔巨款的渴望,更有一种被何雨水当众揭穿、尊严扫地的怨恨。
她咬着下唇,声音又低又急:“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大爷进去了,咱们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核心问题。
没了易中海的接济和有何雨水这不稳定因素、傻柱的饭盒、工资还会给她吗?
贾家的天,塌了一半。
“怎么办?”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猛地一拍炕席,“还能怎么办?把那小蹄子的钱和工作抢过来啊。
那本来就是咱们贾家的,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小贱种,凭什么霸占着?”
秦淮茹被婆婆的异想天开吓了一跳:“抢?妈,你疯了?你没看见何雨水今天那副样子?六亲不认。
连傻柱都敢威胁送进派出所,她手里捏着那么多钱,还有警察撑腰,咱们怎么抢?”
“硬抢当然不行,咱们得用脑子。”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那小蹄子不是有工作吗?播音员,那工作多金贵?
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懂什么播音?
万一…她在厂里出了什么差错,丢了工作呢?
或者…传出点什么不好的名声,厂里觉得她不适合待了呢?”
秦淮茹心中一动,眼神亮了起来,这不是之前一大爷的办法嘛。
“妈,你的意思是…?”
“哼!”
贾张氏得意地哼了一声,“她何雨水不是厉害吗?可厂里的事,警察管得着吗?
只要她在厂里犯了错,或者名声臭了,工作丢了、到时候,淮茹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吃苦耐劳,人缘又好,还是女同志,这不就是顶替她的最好人选吗?
到时候让院里二大爷、傻柱他们帮着说说话,轧钢厂领导还能不考虑?”
秦淮茹的心脏怦怦直跳,播音员,体面、轻松、高工资,这诱惑太大了。
比她天天在车间磨铁棒有用。
她强压住激动,问道:“那…那怎么让她犯错?或者…坏她名声?”
虽然自己心里有章程,但自己人美心善,怎么能出自自己口呢?
贾张氏瞥了她一眼,凑得更近,声音阴毒得像毒蛇吐信:“这还不简单?她不是要上班吗?
路上…给她制造点意外?
比如,不小心泼她一身脏水,让她没法见人?有个男人突然上前去关心她。
或者…找人吓唬吓唬她,让她心神不宁,上班出错?再或者……”
她三角眼里闪烁着更恶毒的光芒,“一个年轻姑娘,刚得了工作,手里又有那么多钱。
你说,要是传出点风言风语,说她这工作来路不正,是靠…靠陪男人睡觉换来的?
这种话,传得最快,也最要命,到时候,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厂里还能要她?”
秦淮茹听得心惊肉跳,但诱惑让她压下了那点良知,她犹豫道:“这…这能行吗?万一被查出来……”
“查?怎么查?”
贾张氏嗤笑,“法不责众,舌头长在别人嘴里,咱们就找胡同口那些碎嘴的老婆子,还有棒梗那帮半大小子,让他们去传。
传得有鼻子有眼,何雨水还能把所有人的嘴都缝上?
只要闹得厂里领导觉得她是个麻烦精,觉得她作风不正,这工作,她还能保住?”
秦淮茹眼神闪烁,显然被说动了。
这法子虽然阴损,但似乎可行。
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那…那钱呢?就算她工作丢了,钱还在她手里啊,那么多钱,就算不工作,小日子也是无比舒服的。”
提到钱,贾张氏的眼睛更亮了,贪婪几乎要溢出来:“钱?哼!工作丢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没了收入,就是坐吃山空。
手里捏着那么大一笔钱,就是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
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从你娘家找几个人,大晚上的谁知道?”
她三角眼一转,计上又心头:“傻柱,傻柱不是她亲哥吗?现在傻柱心里肯定恨死何雨水了。
觉得他爹偏心,觉得何雨水无情无义。
咱们就撺掇傻柱,傻柱那混不吝的性子,被咱们一激,肯定去闹,何雨水不给钱给他保管,就让他把何雨水赶出四合院。
这要是在路上碰上些什么,在不小心把钱丢了……”
贾张氏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以傻柱那对淮茹你言听计从的劲儿,这钱,最后还不是落到咱们贾家口袋里?”
秦淮茹的心彻底热了。
婆婆这个连环计,简直是毒蛇吐信,一环套一环。
先毁掉何雨水的工作,让她失去立足之本;再挑拨傻柱去闹,图谋她的钱财。
最后,由她秦淮茹坐收渔翁之利,播音员的工作就算得不到,那笔巨款也是唾手可得。
“可是,傻柱今天被何雨水吓住了,扬言要送他进去?”
秦淮茹想起傻柱在何雨水面前那副怂样,有点担心。
“吓住了?”
贾张氏不屑地撇撇嘴,“傻柱就是个顺毛驴,吃软不吃硬,淮茹,这事儿就靠你了,你的手段,妈信得过。
但是你不能对不起东旭,不然可别怪妈对不起你,我们作为寡妇,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秦淮茹看着婆婆那充满鼓励和狠厉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为了工作!
为了钱!
为了贾家能过上好日子,为了棒梗他们,她必须这么做,何雨水妹子…别怪秦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挡了我的钱途。
你若是识相点,我依旧是你的秦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