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到账后,量子王冠的钻石也很快交货。
“星河”系列如约生产交货。
这期间,乔声又见过沈州白两次,但并未过多接触。
关于周莺,她没有去打听是否回了馥城。
因为她本能地讨厌这个名字。也不想知道她过得如何,在哪儿高就,活着或者死了。
只是,她对父亲的一举一动开始关注起来,回乔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九月中旬,裴既明的父母从京市过来,同乔家商量两人定亲的事宜。
乔远之听说后,也回来了。
他在京市待得久,商圈里,与裴既明打过交道,政坛里,与他的父母也有过交际。
适合在中间担个媒人的角色。
乔璞仁倒是不吝啬夸他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
作为乔家的养子,乔远之确实要比乔家旁系的叔侄们要优秀太多。
他在京市,政商通吃。
可以说,没有乔远之,便没有在乔家在京市的今天。但乔远之从不邀功。两人一直兄友弟恭,是商界佳话。
乔家的根在馥城,攀枝错节的家族企业遍布各行各业。
乔璞仁将大头牢牢把握在手里,地位无可撼动。
乔远之年近四十,未婚无子女,向来对他这个侄女宠爱有加。乔璞仁更不必多说。
而乔家就这一个独女,未来京市和馥城最核心的产业,都会交给她。
这样的天之骄女,在馥城都难找第二个。
但就是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子,除了长得极漂亮,还不骄不躁落落大方。
裴家父母一见便喜欢得不得了。
馥城最好的酒店包厢内,乔裴两家其乐融融。
裴既明想早点结婚,但父母坚持必须三书六礼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这是对声声的重视。”裴母说道。
裴既明点头,“儿子明白。”
……
饭局进行到一半,杜褚打电话说到了。
“我下去接你。”沈州白说。
一见到人,杜褚就说:“你知道我今天在飞机上遇到谁了吗?”
“谁?”
“裴连,红墙里的大官。”
“不认识。”
“说你孤陋寡闻!但他儿子你肯定有所耳闻,咱们行业谁不知道他?”
沈州白想了想,一个名字冒出来了:“裴既明?”
“诶~对咯。我听说,裴部长是专门为了儿子的婚事来的。”
沈州白一顿,“婚事?”
“嗯,裴既明也该结婚了。前段时间闹出的夜店事件据说把他老子气得不轻。裴家那样的家庭,最讨厌乌七八糟的事儿。”
杜褚是地地道道皇城根儿长大的人,家里从商从政的都有,外号人送“包打听”,就是什么都爱打听。
上大学那儿沈州白一度觉得他在宿舍太聒噪而远离他,后来两人分一个小组做实验,才逐渐热络起来。
这会儿上个楼的功夫,杜褚就跟沈州白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都倒了个干净。
“诶!”杜褚突然拉了下沈州白的胳膊,对着前面不远处刚从包间里出来接电话的中年男人抬了抬下巴,悄声说,“这不巧了吗?那就是裴连裴部长,看着是不是就很威严。”
沈州白望过去,男人一身定制中山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上去,五官开阔立体,眉眼间是不怒自威的神色,确实是常年浸淫官场的气场。
杜褚望向那个包间,“真想知道能做裴部长儿媳妇的人得是什么样。听说他可是眼里融不进一点儿沙子的人,之前裴既明似乎与一个女星牵扯不清,他把人出道前地事儿都查了个底掉儿,查出来她好像脚踏两只船还是怎么的,反正后来裴既明就与她断了联系。”
“行了,进去吧,都在等你了。”沈州白打断了杜褚滔滔不绝的八卦。
杜褚哦了一声,打开门进了包厢。
门关上,外面的世界隔绝,屋内洋溢着欢声笑语,今日是熟人局。
沈州白却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
裴父出去接了很久的电话才回,饭桌上的话题继续。
乔声看着两家人在一起商量着她与裴既明订婚的细节,由衷的感觉到了幸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自母亲去世后。
这样的氛围,让她感受到了可以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的幸福和未来。
之前对结婚的抗拒,也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里逐渐减少。
她伸手,在桌下与裴既明的手紧紧相扣。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本来想接听的,但忽然,她觉得这个号码有些熟悉。
然后一个人名从她的脑海中跳出。
她面上的笑立刻有些僵住了。
“怎么了?”裴既明察觉出了乔声的异样,轻柔地问道,“谁打的?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认识的人,估计打错了。”
她摁断了电话,冲裴既明笑笑,然后拿起勺子抿了口汤。
与裴既明相扣的手也这样自然的松开了。
就在这时,手机弹出了一个消息——
“出来。不然,我就进去。”
……
沈州白就在走廊的尽头等着乔声。
乔声出来后,很快看到了他。
他背对着自己,在抽烟。
乔声很快走过去,然后一把将他拉进一旁的楼梯间。
“什么事儿?说。”
沈州白掐灭了烟,“你要订婚了?”
“关你什么事儿?”
“没有,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是的。我要订婚了。但是抱歉,我不准备邀请你。确认好了吗?我走了!”
说着乔声转头离开。但人还没走两步,手臂被人一下拽住,下一秒那人直接将她抵在了楼梯间的墙上。
乔声吓了一跳,眉头紧蹙,“你犯什么神经?”
“我不同意。”
“什么?”乔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不同意你订婚。”
乔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没听错吧?你不同意?你算老几?你有资格有立场不同意吗?”
“你大可以试试看,乔声。”
“威胁我?拿什么?拿你手里那几块破钻石吗?”乔声说。
沈州白的手一点点的抚上她的脸。
今日她穿了件粉色的鱼尾裙,衬得人娇艳如花。
可是这样漂亮的人儿,说话却如沁了毒一样。
乔声偏头,躲过了沈州白的触碰,她望着他,目光冰冷中带着无尽的嘲讽,“沈州白,别以为自己披了块人皮就真是人了,只要我想,你永远都是条狗。只是我不再是四年前的乔声了,我对你没兴趣,你连被我玩弄的资格都没有。所以麻烦你滚远一点,就像这四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