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佳佳听了,在一旁抢着答道:“要看你,说得对不对了。
总不能,乱说一通,也可以得分吧!”
宗且示听了,马上说道:“我怎么会乱说呢?!
不过,民间传说,也是一种文化知识。
如果,我能说得合情合理,入木三分。
那就应该,算两分!”
蒙不迟听了不满,笑着问道:“你才说了,一个明朝定都的传说,怎么就要增加两分呢?”
宗且示摇头,笑道:“神鹰定都的故事,是一个传说。
神鹰落脚的故事,含着另外一个传说。
应该各加一分。”
蒙豆豆听了,边想边说:“依我看,能不能这样去算?
前一个传说,我有点印象,可以给且示加一分。
后一个传说,你先说一下出来,给大家听听。
如果你说得有道理,或者我们某个人,有点印象。
就可以,再给你加一分。”
秦关意看着蒙豆豆,问道:“万一,传说是且示现编的,说得的确有些道理,也可以加一分吗?”
蒙豆豆听了,心想:“不迟是我儿子。
制定比赛规则,不能偏向他。”
于是,点头笑道:“是的。
民间传说,总有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
就算且示是现编的,只要说得精彩生动有道理,就有可能变成新的民间传说。
与此同时,也说明,且示的学习能力强,融会贯通能力也强。
当然可以,再加一分。”
侯佳佳听了,见宗且示自信满满,边想边问道:“且示,这些民间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宗且示看着她,把头一昂,兴奋地说道:“怀仁地道里,有很多民间传说方面的书。
大师傅,带我进去看过很多次。
二师傅,从来不屑看这些杂书。
所以,我就猜二师傅,没有我知道的凤阳故事多,才敢和他比赛的。”
宗且若看着侯佳佳,点头也说:“是的,我能作证!”
秦关意见了,笑了笑,说道:“好吧!
如果你能说得通,我也同意,给你加一分。”
蒙不迟听了,也点了头。
宗且示见众人均无意见,微微一笑,说道:“双显爷爷和指柔奶奶所去的干校,在凤阳县总铺镇京山公社京山大队后梁生产队。
这个京山公社京山大队名字里的‘京’字,可不是随便用的。”
蒙不迟听了,点头说道:“不错。
整个中国,只有两个带‘京’字的城市:北京和南京。
乡镇中间,能带这个字的地名,也少之又少!”
宗且示看了看他,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地方能叫京山的原因,是因为那只叼箭的神鹰,就是在这里,用一只脚,休息了一下。
后来,箭没有落地,接着,又飞去了后来的京都,南京城。
为了纪念这件事,当地的老百姓,就把这个地方,叫作了京山。”
梁九斤听了,笑道:“神鹰落此山而再起,南京凭大明终复兴!
这个地方,配得上京山二字。”
宗渝虎点头,但不愿意让众人以为,自己偏袒儿子。
于是,也笑道:“当然,还需要向当地人,再求证一下。
这一分先记着,不急着加上去。”
宗且示听了,摇头笑道:“加与不加,也不要紧!
大家听了开心,也就好了!
再说,能和二师傅比成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
梁小硕听了,也笑道:“且示哥哥,你居然,也知道谦虚了。
那就先给你,加上半分吧!”
蒙不迟点头,赞道:“应该加一分!
我能说出有关凤阳的知识,凭的是,过目不忘的异能,是一种被动学习。
而且示凭的,是兴趣和爱好,是一种主动学习。
从学习目的上讲,我已经输了!”
宗且示听了,大笑道:“我是正事不足,邪事有余。
小硕,你不用急着给我加分!”
众人听了,笑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说古论今,不觉得时间长短;走南闯北,方知道世事深浅!
不知不觉,火车已经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平安抵达了临淮关车站。
众人下了火车,分两次,把行李扛到了路边。
接着,又挤上了开往凤阳县城的汽车。
二十分钟后,他们在县城,换乘了开往燃灯水库的县际公交车。
又经过了四十分钟的颠簸,才来到了京山公社汽车站。
蒙豆豆下了车,吩咐大家,原地休息。
自己带着梁九斤、宗且示,去车站边的供销社,打探去后梁村的路。
不一会儿,只见梁九斤拉着一辆平板车,蒙豆豆、宗且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跟在了后面,一路小跑,走了过来。
众人立即围了上去。
蒙豆豆指着那个黝黑健壮的汉子,介绍道:“这是后梁生产队的史利群队长。
他正好来供销社买东西,马上就带我们去干校。”
史利群听了,与众人打了招呼,帮着他们,把行李放上车。
最后,让秦关意抱着梁小成,坐上车去。
然后,和梁九斤一人推,一人拉,在前面领路。
其他人,带着随身的小包裹,跟在后面。
史利群一边走,一边介绍说:“从供销社到干校,有一里半的路。
干校的位置,就在生产队后山的那一片山上。
公社书记说,这是我们县干校的一个分校。
县干校,已经花了3万元,买下我们公社的几个县属园艺场。
我们后梁村的园艺场,有四栋平房,100亩果园和400亩荒地。
现在,县干校只来了冷老师和张老师两个人。
他们两人,是干校的先头部队。
再过一两个月,大部队才会搬过来。”
侯佳佳听了,问道:“我们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能安排得下吗?”
史利群看了看众人,笑道:“只要不太讲究,再多的人,都安排得下。
你们吃的菜,先到我家菜地里面,随便拿一点,再来供销社买一点。
如果住的时间长,还可以,去其他人家拿一点。
没有鱼肉,蔬菜管够。
住的地方,就安排在平房里。
现在天气热,用稻草打几个地铺,穿着衣服裤子睡。
就算再来这么多人,也能住得下。”
侯佳佳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转过来头,看着路两边的农田,问道:“这是水稻田吧?
里面怎么没有水?”
史利群点头,说道:“是的。
今年旱情严重,开春到现在,也没下过几场透雨。
在第一批水稻灌浆抽穗的时候,我们已经灌过一次。
在第二批水稻下种前,又灌过一次。
你们看,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田里已经没有什么水了。”
说完,他用脚踏了踏路上的车辙印,叹道:“这土路干得,连泥巴都能当砖头了!
算起来,到今天,已经连续有十几天没有下雨了。
再这样下去,又要花钱灌水了。”
史利群说话的时候,连踏带扯,使的劲大了,晃动了车身。
梁九斤没有拉惯平板车,失去了平衡。
平板车的车轮,一下就陷进了路边的干水沟。
史利群见了,急忙扶稳秦关意。
又弯下腰,去抬车轮。
谁知道,车上连人带东西,又多又重,一下没有抬动。
梁九斤见了,走上去,伸出手掌,搭在车轮上。
接着,胳膊一晃,把车轮拎了起来。
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土路上。
史利群见了,咂舌说道:“梁大哥,你好大的力气啊!”
梁九斤摇了摇头,笑道:“除了这点笨力气,我啥都不懂!”
史利群看着他,说道:“放在我们生产队,你一定是个满分社员。”
宗且示听了,踮起了脚,笑着问道:“那我呢?”
史利群见他活泼可爱,也不认生,笑道:“你自来熟。
不认得供销社的人,居然没有花钱,就能借到平板车。
当个生产队会计,也非常不错。
也是满分社员。”
宗且示听了,大笑道:“史叔叔,你懂的那么多。
一定也是满分队长!”
宗且若看着史利群,摇头笑道:“史叔叔,你让我哥当会计,那就要出大麻烦了。
他的算术成绩,永远不及格。
记起账来,一定乱七八糟的。
能让你这个满分队长,焦头烂额。
依我看,他只能当个零分会计。”
梁小硕听了,笑弯了腰。
缓了一下,她才说:“史叔叔,且示哥哥力气不大,又是零分会计。
所以,应该是五分社员,十分广播员。”
史利群听了,觉得奇怪,问道:“什么是十分广播员?”
梁小硕见了,就把路上说古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史利群听了,微微点头,说道:“且示说的不错。
听老人们说过,京山的地名,就是因为,神鹰在这里落过脚。
且示说的,比我知道的更加详实生动。
应该没错!”
宗且若听了,拿眼去看宗且示,见他也在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
于是,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哥又多了一个外号,叫小广播!”
众人听了都笑。
一里半的路,转眼就走完。
进了村,史利群叫住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对她说道:“地勤,来客人了。
让你妈,准备几篮蔬菜、十几套碗筷。
你和弟弟,再去抽些稻草。
过一会儿,我回家来拉。”
女孩儿听了,笑着看了看众人,点头回家。
接着,史利群往村后一指,让众人去看,远处的一个小山包。
只见,在绿树掩映之中,一道宽大的围墙,围着几间平房,组成了一个大院子。
史利群看着众人,说道:“那里就是干校了,我们去放东西。”
宗且示听了,和宗且若、梁小硕、梁小博一起,率先冲了上去。
他们跑进院子,见院子里没人。
又见左手边,搭有一个小棚子。
棚顶上面的烟囱,正冒着炊烟。
宗且示立即判断,里面有人。
于是,一边跑,一边叫道:“双显爷爷,指柔奶奶,我来啦!”
叫声刚落地,厨房里,就走出一个头发花白、围着围裙的老年男士。
他手里拿着一把锅铲,眯着眼睛,看着宗且示,一下没有认出他来。
宗且示见了老年男士,一把抱住,大声叫道:“双显爷爷,你好!”
那男士连听带猜,一下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忙说道:“哎呀呀,原来是王中王啊!”
又见宗且示跟在后面,马上笑道:”且若也来了啊,你们已经,长得那么高啦?!”
他一边说,一边去擦眼睛,一不留神,把锅铲掉在了地上。
没等宗家兄妹说话,厨房里,又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年女士。
她捡起锅铲,整了整衣服,看着宗家兄妹,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啦?!”
宗且示拉住她,也笑道:“指柔奶奶,我这个小会列席代表,过来通知你和双显爷爷开会啊!”
那女士听了,眉头一皱,问道:“开会,开什么会?”
没等宗且示回答,张指柔突然想起,灶台上有火,忙让冷双显带了锅铲,进厨房去照应。
自己专心,与宗且示等人说话。
宗且示看着她,笑道:“指柔奶奶,你不记得啦?
我是有余基金会的小会列席代表。
今天专门来凤阳,通知你们,在这儿开会。”
张指柔听了,马上笑道:“听你这么说,后面还来了不少人啊?”
话音刚落,史利群就引着蒙豆豆、宗渝虎、侯佳佳、梁九斤、秦关意、蒙不迟、梁小成等人,走进了院子。
张指柔见了,又惊又喜,忙去与众人打招呼。
等她看到,宗渝虎和侯佳佳,见两人面熟,自己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侯佳佳见了,笑着让她猜。
她看着侯佳佳,迟迟疑疑地,一下猜不出来。
直到冷双显走出厨房,和她站在一起,两人盯着侯佳佳和宗渝虎,看了又看。
冷双显才缓缓问道:“莫非,你们就是小虎和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