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手指刚碰到动力核心，那串代码还在空气中跳动。他立刻缩回手，转身对身后喊：“别靠近！这东西在往外传信号。”
林悦正要往前走，听到这话赶紧停住脚。小李在后方操作终端，眉头一皱：“信号频率不对，像是加密广播，持续不断。”
“是求救信号。”张宇蹲下身检查地面，“或者……汇报战况。”
陈渊盯着首领僵直的身体，脑子里飞快转着。刚才电磁脉冲已经让全场设备瘫痪，可这玩意儿还能发信号，说明它的传输方式不走常规线路。他低头看自己机甲的主控面板，烧了三分之一，但残存系统还在运行。
“把干扰器拆下来。”他说，“接反向电流，模拟失败反馈。”
小李愣了一下：“你是说，骗它背后的操控者，让他们以为任务完成了？”
“对。”陈渊一边动手拆零件一边点头，“只要他们信了，就不会立刻派支援，也不会远程引爆。”
他从烧毁的模块里抽出一段线路，手指被边缘划出一道口子也没管。接线、短接、调试，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三分钟后，一段杂波信号顺着原路反弹回去。
空气中的代码流停了。
首领眼里的光暗下去。
“成了？”林悦小声问。
“暂时断了。”陈渊站起身，“现在可以拿核心了。”
他从工具包里取出绝缘钳，慢慢靠近首领。那台庞然大物还举着动力核心，双手机械锁死，关节冒着微弱电弧。他蹲下来，仔细观察连接处，找到两根主供能线。
咔嚓一声，钳子剪断线路。
核心脱离瞬间，他迅速用防磁布裹住，放进密封箱。箱子合上的那一刻，整个战场安静了几秒。
没人说话。
然后小李忽然喊：“平台亮了！”
众人抬头。战场中央那个不起眼的石质基座，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纹路，像是被激活了什么程序。纹路一圈圈扩散，和密封箱里的核心产生共鸣。
“这是通关装置？”林悦试探着问。
“应该是。”陈渊走过去，“之前没反应，可能是因为核心没取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直接放上去？”
“等等。”林悦突然伸手拦住他，“我记得第三关的时候，那些符号顺序不能乱。是不是得先启动周围这几个凹槽？”
她指着平台四周地面的五个圆形坑洞。每个都刻着不同图案，像是某种古老机关。
小李调出记录仪画面：“有道理。上一轮解谜，我们踩错一个位置，直接触发了陷阱。”
“那这次谁来踩？”张宇问。
“我来。”林悦活动了下手腕，“我记性最好，而且跑得快，万一错了也能撤。”
陈渊点头：“按‘火、水、风、土、光’的顺序，别急。”
林悦深吸一口气，先踩最左边的火焰标记。纹路闪了一下，接着是中间的水波纹。第三步踏向风形凹槽时，她脚步稍微滑了一下，整个人晃了半秒才稳住。
“小心！”小李喊。
她咬牙继续，第四步准确落在土痕上。最后一格是光，位于平台正前方。她助跑两步，跳上去。
嗡——
整片地面震动起来。石质平台缓缓升起，露出下方一个圆形插槽。陈渊打开密封箱，将动力核心放进去。
咔哒。
严丝合缝。
下一秒，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缝，而是空间本身扭曲，浮现一面巨大光幕。上面滚动显示：
【试炼者编号7421-89】
【关卡完成：全部通过】
【最终评分：S级】
【奖励发放中——】
“卧槽！”小李眼睛瞪圆，“S级？我们不是差点团灭吗？”
“过程惨烈不影响结果。”张宇看着光幕，“只要核心完整回收，就算达标。”
话音刚落，光幕分出五道光束，分别落到每个人面前。每道光束凝聚成一个悬浮箱，通体透明，里面装着奖励。
陈渊的箱子里是一块深紫色晶体，表面有流动光泽，标签写着“高级能源核心x1”。旁边还有一卷金属箔，标着“纳米修复材料x500g”，以及一把造型简洁的手枪，名称是“量子震荡枪”。
“这玩意儿能打穿合金墙。”小李凑过来看，“你发财了。”
林悦拿到的是轻型侦察无人机套装，三架可折叠机型，外加一套隐形涂层。她笑出声：“正好换掉我那破飞机。”
张宇的奖励最实用：战术计算芯片、便携式干扰器、高敏雷达模块。他拿起芯片看了看，嘴角微扬：“下次打伏击方便多了。”
小李自己抽到一整套机甲训练模拟程序，附带三年权限。“我可以天天练操作了！”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最后，闯关伙伴们的奖励也陆续显现，大多是基础装备补给和资源包。虽然不如主角队丰厚，但也足够让他们喘口气。
“总算没白拼。”林悦靠在一块碎石上，揉了揉肩膀，“我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陈渊看了她一眼，“刚才踩最后一个格子的时候差点摔跤。”
“那叫战术性滑步！”林悦不服气，“你以为谁都像你，连个趔趄都没有？”
“我是怕踩错炸了。”陈渊把量子震荡枪收进背包，“再说你那一跳，高度不够，角度偏左，标准失误案例。”
“喂！”
小李在旁边笑出声：“渊哥，你这时候就别当教官了行不行？”
张宇默默把干扰器装进腰带，忽然开口：“等等。”
大家都安静下来。
“信号又来了。”他盯着手中的雷达模块，“微弱，但确实存在。方向……来自上方。”
陈渊抬头。光幕还没消失，但边缘已经开始波动，像是受到干扰。他眯起眼：“不是系统通知。”
“是新的指令。”张宇声音低下来，“有人在尝试重新连接首领机体。”
林悦猛地站起来：“不是断了吗？我们不是切断信号了吗？”
“切断的是广播通道。”陈渊脸色变了，“但他们可能还有备用链路，比如空间共振或者量子纠缠通信。”
“那它会不会……重启？”
话没说完，首领的右腿突然抽动了一下。
幅度很小，但所有人都看到了。
“不可能。”小李往后退了一步，“核心都被拔了，怎么还能动？”
“不一定需要核心。”陈渊迅速抓起绝缘钳，“只要底层指令没清除，它就能执行预设动作。”
他冲向首领残躯，其他人紧随其后。张宇一边跑一边打开干扰器：“我试试压制信号强度。”
林悦掏出小型爆弹：“要不干脆炸了它？”
“不行！”陈渊喊，“这地方结构不稳定，爆炸可能引发塌陷！”
他冲到首领背后，找到脊椎连接口，用钳子强行撬开外壳。里面一排细小线路正发出幽蓝光芒，像是有数据在流动。
“果然有隐藏端口。”他咬牙，“这不是普通机甲，是活体改造兵器，神经网络还在工作。”
“那怎么办？”林悦焦急。
“断神经。”陈渊从背包里摸出一瓶腐蚀液，“最原始的办法，最有效。”
他拧开瓶盖，对准线路倒下去。
滋——
白烟冒起，线路一根根断裂。首领的身体剧烈震颤，最后彻底静止。
“好了。”陈渊松了口气，扔掉空瓶。
可就在这时，光幕突然闪烁。
一行新文字浮现：
【检测到未授权销毁行为】
【扣除奖励积分：50】
【警告：禁止破坏试炼遗产】
“啥？”小李傻眼，“破坏？我们不是通关了吗？”
“在他们眼里，这玩意儿可能是重要实验体。”张宇冷笑，“杀了它等于毁资料。”
“那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林悦气笑了，“早不说晚不说，等我们干完了才跳出来？”
没人回答。
光幕缓缓关闭，最后一道光线照在陈渊脸上。他望着逐渐消散的影像，低声说：“这个空间……规则是事后才知道的。”
林悦走到他身边，拍了下肩膀：“至少我们活着出来了，奖也拿了，值了。”
陈渊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密封箱底部有一点反光。
他弯腰捡起来，翻过来一看——
内层夹层里，贴着一张微型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