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穿越,即将开始。提醒宿主,本次穿越无法使用所有系统技能,禁止使用除狙击步枪之外的任何热武器。特别提醒,任何使用热武器的行为,都将影响任务的完成度。倒计时60秒开始。”
“我尼玛来真的!”
宋扬心中大骂创造者。
来不及多想。
他已经拿出手机给唐婉儿发去了短信。
“临时有保密任务,已经出发,两星期后回来,勿念!”
信息刚发出去。
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闪电撕裂云层,像天神暴怒时甩下的巨鞭,瞬间照亮了他脚下这片大地。
宋扬心头一紧,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第二道,第三道闪电接踵而至。
它们不再是孤立的电光,而是在漆黑的天幕上疯狂游走交织。
几秒钟后,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狂暴。
整个天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通电蛛网。
紫电如龙蛇狂舞。
但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宋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撼。
这种天地异象,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就在这时,所有狂暴的闪电猛地一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开始朝着天空中央汇聚。
紫电交织缠绕塑形。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巨大无比的人眼图案赫然成型!
那只“眼睛”轮廓分明,眼窝深邃。
瞳孔是纯粹的,旋转的黑暗。
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秘密。
它静静地“悬浮”在天穹之上,冰冷而漠然地俯瞰着大地,也俯瞰着渺小如尘埃的宋扬。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恐惧,填满了宋扬的灵魂深处。
他甚至忘了自己正要做什么。
只感觉,有什么极其可怕,极其浩瀚的存在。
正透过这只天空之眼,注视着他。
下一刻,宋扬原地消失不见。
而床上的唐婉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太阳纪元303年春三月初五。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粗犷的呼喝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乱葬岗的死寂。
“快!都给老子仔细搜!刚才那几个玉狗跑不远!找到一个杀一个!”
“哈哈哈,听说玉朝的女人都细皮嫩肉的,要是能抓几个回去,爽歪歪!”
“别废话了!首领说了,天黑之前必须清理干净这片区域,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那些话语粗俗不堪,带着浓浓的异域口音,宋扬勉强能听懂大概意思。
玉狗?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宋扬的脑海。
心中的猜测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得更清楚一些。
刚刚的穿越过程,是之前没有体会过得。
那紫色的眼睛,将他瞬间吸了进去的同时。
强大的压迫感,不仅让他心中的恐惧感,无法忍受。
身上也带来剧烈的疼痛。
“妈的,还是魂穿的好。
“睡一觉就搞定了。”
暗自嘀咕了一句。
他的目光被旁边一具尸体旁的半截断矛,吸引住了。
那断矛的样式古朴,矛头锈迹斑斑,却依旧能看出几分锋利。
而在断矛旁边,散落着一枚小小的、用青铜打造的圆形令牌,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个“玉”字。
“玉?”
宋扬瞳孔骤然收缩。
结合刚才听到的“玉狗”,以及眼前这如同历史纪录片般的,荒凉景象和古代兵器。
一个让他浑身冰冷的时代名词,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西玉末年!
那个中原大地分崩离析,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至暗时刻。
那个被后世称为“五胡乱龙”的噩梦开端!
意念一动,将玉质令牌收入戒指空间。
这次的穿越,系统空间和技能,都无法使用。
好在还有空间戒指。
那边的几个身穿电视中,胡人军士服装的男子。
手中拿着闪着摄人寒光的弯刀,向这边走来。
“有一个活的,太好了,又可以杀人了!”
领头的黑脸汉子,兴奋的大声叫嚷着。
杀人对他们胡人来说,比什么事情,都让人兴奋。
十几个汉子,大叫着跑了过来。
宋扬已经抽出长刀。
只是这身装扮,非常的奇怪。
刚刚运动完,还穿着睡衣睡裤和酒店的白拖鞋。
尼玛!
幸亏他没有裸睡的习惯。
但这一切,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唐刀的寒光。
让这些胡人微微一惊。
“让我先来吧,我的弯刀已经饥渴难耐!”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子,举着手中的弯刀,一脸的狰狞。
正在此时,宋扬已经朝那边走了过去。
那边的胡人军士,满脸诧异的看着宋扬。
不明白这人准备要干嘛!
按道理,这个时候。
对方不是应该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吗?
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想下去了。
宋扬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
两把唐刀,带着无法匹敌的凌厉,砍了过去。
一个士兵的脖颈,带着血花四溅,被砍了下来。
这一刀带着十足的恨意。
胡人。
这个名词是多少中原人,心中的痛。
没有更多的废话。
两把唐刀像是砍瓜切菜。
在人群中挥舞着。
原本狰狞的目光,瞬间化为恐惧。
这世上对付残暴的最好方法。
就是你比他更残暴。
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三四个倒了下去。
“杀!”
那个首领嘶吼着朝宋扬奔了过去。
剩下十几个胡人,经过短暂的恐惧。
立马恢复了凶残的本性。
只有杀戮才会让他们处于兴奋状态。
但下一刻,一把冰凉的刀刃。
已经砍进了他的脖颈。
那个首领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眼珠凸出。
那深可见骨的刀口里,汩汩往外冒血。
很快身下就殷红一片。
身后众多军士的脚步,也跟着首领的倒下,戛然而止。
狂怒双刀并没有因为这些人脚步的停止而停滞。
直到又有几人倒下身死。
他们才反应过来。
“跑啊!”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
活着的军士四下奔逃。
“想跑?”
宋扬嘴角不屑的扬起弧度。
180的速度,瞬间发挥出来。
那些军士还没跑几步,眼睛一花,眼前多了一人一刀。
还有一片血花。
举手。
砍下。
同样的动作,不停的重复着。
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他砍翻最后一人。
整个人感到通体舒坦。
“爽!”
他抬头大喝一声,声如洪钟。
现场一片狼藉。
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孤独的站在不远处。
眼神中尽是落寞之色。
“竟然还是一匹好马!”
宋扬心头一喜。
从空间里,拿出一套骑具放在马背上。
看了看四下无人。
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这个时代的劲装和防刺服穿上。
在马鬃毛上轻轻抚摸着。
那黑马似乎很快就明白了宋扬的意思。
它打着响鼻,抬起前腿,威武而又霸气。
“好马!”
宋扬赞美了一番,翻身上马,一人一马向前走着。
广袤的荒漠上,残阳如血,正一点点沉坠进西边,那道模糊的天际线。
风裹着沙粒呜咽而过,卷起的枯草在空寂中打着旋儿,最终归于沉寂。
天地间只剩下单调的赭黄色。
连影子都被拉得又细又长。
像是这片土地上仅存的,无声的叹息。
宋扬心中,忽然像是沉入电视剧中的游侠世界。
一种豪迈在心头绽放开来。
落日熔金,烧不尽、无边荒漠。风卷地、乱沙狂舞,孤烟明灭。匹马踏开尘世界,长剑横吞山河月。问天涯、何处是归程,心无歇。
少年志,今未灭;英雄气,何曾竭。任风霜刻满,旧时眉睫。醉里挑灯看剑影,梦中吹角连营雪。待功成、一笑拂衣去,谁能灭!
歌声渐行渐远。
也不知道时间到了什么时候。
他忽然想起来系统曾经的话。
心念一动。
一块手表出现在了手上。
五点四十五分!
这会婉儿不知道在干嘛?
感慨了一句,他双腿一夹马腹。
大黑马撒着花的向前奔去。
半个小时后,天彻底暗了下来。
漆黑的荒原上。
冷风裹挟着枯草。
虽然现在不是寒冬。
但夜晚的荒原,让人的心情,既敬畏又孤独。
马蹄下的碎石子,硌着马掌,发出细碎的声响。
除此之外,世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风裹着草屑和泥土的味道,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钻进衣领。
宋扬用手将衣领略微紧了紧,目光继续看向前方。
抬头是铺天盖地的黑。
星星亮得有些不真实,像被打翻的钻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宋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像荒原上的一粒沙,随时可能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
一种巨大的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想立刻找个地方蜷缩起来。
但奇怪的是,在这极致的恐惧和孤独里,又藏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这一刻,宋扬好像挣脱了所有束缚,完完全全地,赤裸地和这片土地,这片星空连接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既让人害怕,又让人着迷。
“西玉,我来了!胡狗,我来了!”
他放肆大叫,毫无顾忌。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让宋扬站在马背上,放声大笑。
凄冷的月色下,前方出现一片巨石。
宋扬勒住了马缰绳,翻身下马。
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从空间里,拿出帐篷。
这是芒星国现役部队的野营帐篷。
又拿出肥美的草料和清水。
让大黑马好好的饱餐一顿。
上次穿越任务结束后。
他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穿越的所有装备。
包括马喝的水,吃的草料,还有马蹄铁。
宋扬还特意向专业的蹄铁匠,学习了如何给战马换蹄铁。
来到西玉国的第一天。
宋扬和皎洁的皓月,度过了漫漫长夜。
凌晨五点多。
宋扬被尿憋醒。
起来放水后,在帐篷里吃完早餐。
宋扬收起帐篷,开始为战马喂食。
战马通常一天会喂食 3 到 4 顿,而且非常讲究少食多餐。
这主要是因为战马的消化系统比较特殊。
它们的胃很小,一次不能容纳太多食物。
所以,为了保证它们能持续获得能量,同时又不会给肠胃增加负担。
人们会把一天的食物,分成好几份来喂。
在冷兵器时代,对战马的喂养更是精细。
除了常规的草料,还会搭配燕麦、豆类等精饲料,来补充营养。
在出战前,马夫们通常会给战马喂一顿高能量的“早餐”。
但不会让它们吃得太饱。
这样既能保证体力,又不会在奔跑时引起不适。
一切准备妥当。
宋扬开始动身。
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过,按照自己的猜测。
这里应该是西玉和代国的真空地带。
因为在胡人的部落中,只有代国穿的是裤褶。
而到了刘源入主中原开始。
他们的军队,大多数穿的都是两裆铠。
宋扬心中暗自庆幸。
最危急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自己还有一年的时间。
不过就在他暗自庆幸时。
远处的风中。
隐隐传来一阵微弱的喊杀声。
宋扬打马扬鞭,来到一处高坡之上。
远处。
烟尘滚滚。
两方人马正在那里不停的厮杀着。
因为太远。
宋扬没有鹰眼的加持。
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恰好戒指空间里,有军用望远镜。
宋扬调整好螺距。
大约在两千米外。
两方不同军服的人马,在相互砍杀着。
看到双方军服的一瞬间。
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
正是西玉和代国的部队。
只是此刻的西玉军队,明显处于弱势。
几十人正在被两百多人,围困在一座土丘之上。
而且。
就是这几十人。
此刻也是浑身带枪,疲惫不堪。
看起来,他们如果没有援军。
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几十名西玉国士兵。
此刻正蜷缩在小山丘的顶端。
他们就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他们的铠甲本应是银白色的。
此刻却沾满了干涸的血污和泥垢,多处甲片崩裂变形,露出底下同样破旧不堪的灰布内衬。
有的士兵连头盔都已丢失,露出一张张蜡黄消瘦的脸庞。
他们颧骨高高凸起,嘴唇干裂起皮。
就连手中的长枪,也大多折断。
只能用断矛和破碎的盾牌勉强组成一道脆弱的防线。
而包围圈外。
二百多名胡人士兵,骑着高头大马,身着轻便的裤褶,手持闪亮的弯刀。
正像饿狼般缓缓逼近。
马蹄声沉闷而有节奏,每一次踏落,都像是踩在西玉国士兵的心尖上。
一名年轻的士兵体力不支,手中的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弯腰去捡,却被身旁的老兵死死按住。
此刻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引来胡人致命的冲锋。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胡人马匹不耐烦的喷鼻声。
死亡的阴影已笼罩了整个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