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寒风吹过泾阳农具坊,刚分发的冬耕铁犁却让农人们犯了愁。按《商君法?工律》“官造农具需‘铁质精纯、刃口锋利,每具刻工匠名’,核验不合格者‘返工重造’”,可张伯捧着新领的铁犁,指尖蹭到一片锈迹:“这犁刃咋有豁口?去年的旧犁都比这结实!”
围拢的农户纷纷举起铁具:有的耒耜木柄松动,有的镰刀刃口卷边。负责分发的吏员李甲急得满头汗:“这是新造的批次,工匠说赶工期没来得及细磨,可不是偷工减料!”
争执声中,赵承骑着青骊马赶来,马背上的牛皮袋里装着两样关键物:一是《工律?农具篇》抄本,朱笔圈着 “官造农具需‘三验合格方许分发’—— 验铁质、验刃口、验木柄”;二是 “农具核验工具”—— 铜质量规(测刃口厚度)、铁制试刃片(测锋利度)、麻绳拉力器(测木柄牢固度)。
他没急着追责,先让老工匠公孙墨现场核验:新犁的锈迹是 “回火时遇潮所致,打磨后可除”,豁口是 “搬运时磕碰造成”,木柄松动是 “榫卯未涂胶加固”—— 均属工序疏漏,而非刻意劣质。“《工律》载‘疏漏者需返工补救,无需重罚’”,赵承转向李甲,“你需协调工匠三日内上门修补,再给农户补送磨石与胶料。”
这时,监造农具的贵族公孙彻赶来,身后跟着四名工匠:“是我监造不严!这些磨石是我私藏的细砂岩,补胶用的鱼鳔胶也是上等货,现在就给大家修农具!” 公孙墨当即蹲下身打磨犁刃,火星溅在他的麻布围裙上,张伯凑过去递上水壶:“公孙大夫肯担责,俺们就放心了!”
一、支线?孟姬:魏陇修具缺物料,官民携手解困局
同日午后,魏国曲沃县的农具修补点,孟姬正帮阿大捆扎松动的耒耜。按李悝 “尽地力之教”,“冬耕前官府需提供‘修补铁料、胶料’,农艺吏指导修具”,可农艺吏郑五却蹲在草堆旁发愁:“县府拨的铁料被暴雨淋湿生锈,胶料也不够用了!”
“这可咋整?再过五日就要冬耕了!” 张伯看着断了刃的镰刀叹气。孟姬忽然瞥见场边的废铁堆:“咱们把废铁熔了重打小零件,胶料不够就用桑树皮熬胶 —— 去年我娘教过这法子!”
她这话一出口,农人们立刻行动:壮丁垒起简易熔炉熔废铁,妇人们剥桑树皮熬胶,孟姬则跟着郑五学习锻打小刃片。郑五看着熬得黏稠的桑皮胶,挠着头笑道:“我只知官发胶料好用,没想到农人的法子更实在!” 他转身跑回公仓,抱来自己储备的干燥铁屑:“掺点这东西,锻打的刃片更结实!”
傍晚时分,三十多件农具全修补妥当。孟姬给郑五递过一碗热粟粥:“您看,咱们凑凑手,再难的事也能成。以后缺物料,咱们先找替代的,别等县府拨款误了农时!” 郑五喝着粥点头:“下次我提前跟大家学农谚、备物料,再也不犯难了!”
二、支线?淳于越:咸阳议工制,儒法互补定新规
暮色中的咸阳议堂,烛火映着两卷策论。卫鞅的《工律严管策》主张 “派专员驻坊监造,不合格者罚工匠赀二甲”,淳于越却摇着《孟子?公孙丑上》:“‘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只罚工匠,监造者却脱责,农具质量难保证。不如设‘双监造制’—— 工匠刻名、监造者盖章,农户发现问题可凭印记找监造者,先修补再追责,合格后工匠免罚。”
“农户不懂造具,误判了谁担责?” 卫鞅皱起眉头。赵承这时推门而入,将泾阳验具、魏陇修具的事细细说来:“公孙彻的疏漏是监造失察,孟姬众人修具是因齐心补过。可定‘三级核验制’:工匠自检、监造抽检、农户签收,签收后三日内发现问题,监造者协调返工;工匠主动改进工艺的,记‘精工功’。”
卫鞅盯着《工律》抄本上的批注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再加一条 —— 监造者与工匠勾结造劣质具,双方均削职;监造者主动补救的,减罚。” 淳于越起身作揖:“此法既守了工律的严,又留了补过的暖,才算真的‘护农桑’。”
三、铁具见匠心,变法重协同
深夜的县寺,赵承在《变法实录》上写下:“农具之争,不在质劣,在监造疏、沟通少。监造者若能尽心,工匠若能用心,农户自会安心。” 他想起公孙彻送磨石的举动,又想起孟姬熬桑皮胶时的笑容,笔尖顿了顿,再加一句:“变法不是要‘罚到底’,是要‘改到位’—— 让规矩管得住质量,让人心暖得了疏漏,才算真的护得农桑。”
窗外的月光洒在农具坊,守坊人点起了油灯。赵承摩挲着铜质量规 —— 那刻度记着工律,也记着民心。农具要造得精,更要修得暖:让每一把犁都能深耕,每一把镰都能割麦,这样才能让每一户农人都备得好冬耕,盼得来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