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听桐开心地道:“虎妖也行啊,老虎比狐狸可威武多了!”
谢知秋:“……”
他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母老虎!”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她更凶的女子。
那边裴玉珩已经带着叶青芜回了王府:“你近来总说胃不舒服,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叶青芜拉着他的袖子道:“大夫给我看完后,你替我喝药吗?”
她此时微微嘟着嘴,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裴玉珩见过她柔弱、凶悍、机敏、古灵精怪的模样,她这样撒娇还是第一回。
他瞬间就觉得心软成了一片,她若每日能这样对着他撒娇,那该多好。
他强行板着脸道:“病了不看大夫怎么行?”
叶青芜轻声道:“我没生病,就是被恶心到了。”
“你相信我,我休息几日便能大好。”
裴玉珩看着她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叶青芜回看着他道:“那我这几日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裴玉珩:“……说不过你,若明日还不见好,就必须看大夫。”
叶青芜轻挽着他的胳膊道:“好的,我听王爷的。”
裴玉珩看着她挽过来的手,他的眉眼不自觉地就温柔了许多。
他上午觉得要把她留下来,是一件极难的事,这么又觉得不是没机会。
因着叶青芜肠胃不舒服,裴玉珩让王府的厨子做了些清淡的食物。
叶青芜此时虽然饿了,吃不了两口就又不想吃。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喝酒。
她知道喝酒对胎儿不好,却又馋得不行,便让溪柳去寻了瓶果酒出来。
果酒的度数很低,口喊很是清爽,她决定喝几口意思一下。
只是她才喝几口,就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人还有了重影。
叶青芜:“!!!!!”
不是吧?
这样就喝醉了?
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她之前的酒量不说很好吧,那也绝不至于喝几口果酒就会醉倒。
难不成是因为她怀孕了,改变了体质?
她的头往桌上一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裴玉珩将她打横抱起:“就这酒量,竟还要喝酒。”
他们离开这里时,厨房的厨子就匆匆走了过来,他看见醉倒的叶青芜吓得直哆嗦,忙把叶青芜喝过的酒带走。
他喃喃地道:“完了,完了,王妃说要喝爽口的果酒,我误拿了用烈酒泡的果酒。”
“王妃喝醉了,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罚我!”
叶青芜醉得稀里糊涂,整个人如同躺在云端,只觉得身下全是绵软的棉花。
她喝醉酒后话并不多,反而十分安静。
她由得裴玉珩抱着回了房,将她放在床上。
在这一刻,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她有一次为了续命去要去积攒功德,那功德需要一支新鲜千年人参。
她那时刚好身体不舒服,没法进山。
是沈云深带着人去找的人参。
当时他从长白山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
他抚着她的头道:“青芜,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
他整个人温润如玉,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叶青芜醉得有些迷糊,不知今夕何夕,顺着这段记忆轻轻“嗯”了一声:“云深哥哥最好了!”
裴玉珩原本将她放下,正打算让厨房给她煮醒酒汤,听到这句话脚下一顿,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她此时在笑,笑得甜美可爱。
裴玉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他又缓缓走到叶青芜的床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冷声问:“叶青芜,你就那么喜欢沈云深?”
叶青芜闭着眼睛喃喃地道:“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当然喜欢。”
裴玉珩的脸瞬间黑得犹如锅底。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问道:“他既然这么好,你想嫁给他吗?”
叶青芜的唇边泛起笑意:“想。”
在这一刻,裴玉珩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怪不得她不愿意接纳他,怪不得她想尽千方百计也要离开他,原来是心里另有所属。
她上午否认了她和沈云深的事,醉酒之后便承认了。
他喃喃地道:“酒后吐真言,古人诚不欺我。”
他转身走了出去,此时正值午后,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却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
裴玉珩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漫天的骄阳,手握成拳。
在这一刻,他的骄傲被敲得粉碎。
所谓的爱而不得,没人比他此刻体会的更深。
纵然他权势滔天,在感情的面前,
他咬着牙道:“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本王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不愿意做本王的王妃,有的是人愿意做!”
执剑抱着把剑站在角落里,他看见裴玉珩黑着脸出来,他怕被打,赶紧躲到墙后。
他在墙后看裴玉珩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他把头探了出来,一脸的不解。
他觉得今日的裴玉珩有点傻,大中午的,这么大的太阳,也不嫌晒。
他想过去给裴玉珩撑伞,想想裴玉珩方才出来时的表情,他就又忍住了。
他想想过去挨的打,怕过去,不但讨不到好,还得挨打。
于是他就默默看着。
裴玉珩在太阳下站了约莫有一刻钟,便出府去寻明远舟喝酒。
此时太子已经回了宫,他已经找地方洗漱过了,但是他还是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剧烈的臭味。
太子的脸色极度难看,人还有些晕眩。
他对叶青芜的恨意达到了了巅峰。
他走到第五重宫门的时候,便与三皇子迎面碰上。
三皇子对着太子行了个礼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的心情极差,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离开。
三皇子的眸光幽深中带着嘲讽,没用的东西,才会在迁怒旁人。
看太子这模样,这气受得还挺大。
三皇子已经知晓宫外发生的事情,他对太子只有一个字的评价:“蠢!”
但是他很喜欢太子这蠢兮兮的样子。
有太子跟裴玉珩斗,他才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他问身边的太监:“方才太子过去的时候,你可闻到太子身上有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