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是并肩王?”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在发抖。
“不是说并肩王身中奇毒,命不久矣了吗?”
“王……王爷怎么会出现在国公府的寿宴上?”
议论声极小,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道清冷的身影上,充满了震惊、疑惑,以及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毕竟想嫁萧吟的人更多。
都知道并肩王势力可以与皇上抗衡,但也从未听说跟国公府有什么联系啊?
若没有联系,并肩王为何会拖着病躯来参加国公夫人生辰宴?!
在众人惊疑不定、噤若寒蝉的目光中,萧吟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仿佛穿透了层层人群,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径直走到陆臻臻面前三步之遥站定。
全场死寂,连风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两人,难道这位权倾朝野、杀伐果决的并肩王认识国公府刚认的义女?
陆臻臻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
“王爷怎么来了?”
“今日可不是治病的日子。”
萧吟将手里一个通体温润、流转着淡淡莹光的紫檀木盒,递了过去。
他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听闻陆姑娘被国公夫人收为义女,本王今日来,是专门来给姑娘送贺礼的。”
一句话,平地惊雷!
贺礼?
给谁的贺礼?
给这个刚冒出来的乡野丫头的贺礼?!
陆臻臻眨了眨眼,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萧吟手中的精致的木盒。
“多谢王爷赏赐。”
陆臻臻不走心的福了福身,赶紧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白玉佩。
她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玉佩光滑温润,价格中上,最重要的是上面刻了字。
一边刻着镇魔司,一边刻着臻字。
【这是什么意思?让想本尊给镇魔司打白工?!】
【本尊拒绝当牛马!】
萧吟凤眸微眯,见陆臻臻一脸的嫌弃,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压低声音道。
“这是镇魔司编外人员的令牌,整个大昭也不过五个。”
“这个令牌可以调动一百名镇魔司人员,你好好收着。”
陆臻臻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如今国公府是镇魔司罩着的,看谁不要命动国公府!
她将玉佩放入木盒中,放进自己的衣袖。
“贺礼已经送到,本王离开一会儿,寿宴上见。”
萧吟朝着陆臻臻颔首,转身带着周青峰离开了后院。
直到两个修长的身影完全消失,众人才仿佛活了过来,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天哪!并肩王竟是专程为那个陆臻臻来的!”
“那盒子里装的什么?看那木盒的材质,就知绝非凡品!”
“这陆臻臻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得并肩王青睐?”
方才还对陆臻臻满是不屑的贵女们,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充满了嫉妒、探究与畏惧。
李若兰被人扶起,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赫然掉落了半颗门牙,她怨毒地盯着陆臻臻,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可一想到并肩王对陆臻臻的态度,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
寿宴正式开始,众人移步正厅,按序入座。
经历了方才的闹剧与震撼,席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无数道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陆臻臻,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陆臻臻却恍若未觉,正低头逗着被解了定身符,依旧气鼓鼓的苏凝茜。
就在此时,府外管家高亢的唱喏声再次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与颤抖。
“八皇子殿下贺礼到——!”
众人又是一惊。
八皇子?
那位传说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秧子?
他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众人只见一名内侍总管模样的中年太监,手捧着锦盒,领抬着三个沉甸甸的朱漆木箱的小太监们走了进来。
福寿公公对着主位上国公夫人行了一礼,随后转向陆臻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咱家奉殿下之命,特来为国公夫人和陆小姐贺喜!”
他将手里的锦盒打开,是一尊白玉观音像。
“殿下贺国公夫人,年岁更替,顺意长存!”
再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立刻将木箱打开。
“哗——”
满箱的流光溢彩,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奇珍异宝,没有绫罗绸缎,只有叠放整齐的银子!
福寿公公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道:“殿下为陆小姐特赠白银一百万两!祝陆姑娘花开富贵,岁岁无忧!”
一百万两!!!
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一百万两?我没听错吧!”
“八皇子是疯了吗?这是贺礼?这简直是拿银子在砸人吧!”
“这陆臻臻不是救过国公秦夫人一命的乡下野丫头吗?怎么会认识八皇子?”
“先是并肩王亲临送礼,再是八皇子豪掷百万!国公府收养的义女,到底是何身份?!”
坐在主位上的秦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只是借自己生辰宴将陆臻臻介绍给圈中权贵,怎么会引来并肩王和八皇子,这如何是好?
苏南沉面色不显,内心掀起巨浪。
并肩王能来,想必对方已经猜测到万金救他命的就是他了。
但八皇子送百万银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是众人,连首座上的萧吟都有些好奇陆臻臻与八皇子之间的关系。
苏南渊阴沉着脸听着下人禀报,眉头越发紧,他朝着那人附耳几句,那人领命下去了。
【嘿,这人说送就送!能处!】
话题中心的陆臻臻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猛吞口水。
福寿公公完全不在乎自己带来的震撼,满脸堆笑地躬身告退,领着一众小太监,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整个正厅,死寂之后,是更加压抑的窃窃私语。
那一百万两白银,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所有宾客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秦氏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命下人将箱子抬去陆臻臻房里。
随后她轻笑一声,试图将这诡异的气氛拉回正轨。
“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尽兴!”
她拍了拍手。
丝竹管弦之声应声而起,一群身着彩衣、身姿曼妙的舞姬如蝴蝶般翩然入场,水袖翻飞,乐声悠扬,总算驱散了几分凝滞。
一队身着统一青衣的侍女,手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侍女们轻手轻脚,为每一桌都斟上了浅粉色的酒液,一股清甜馥郁的桃花香气,瞬间在厅内弥漫开来。
苏南渊站起身来,举杯示意。
他面容俊朗,笑容温和,一派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
“诸位,此乃家父十年前亲手在后院桃花树下埋藏的桃花酿,今日特意取出,与诸君共饮,聊表谢意。”
【来了,来了,被下了药的酒朝着小妹走来了!】
陆臻臻的心声让苏家几人心头一颤。
“没事的!”
苏凝嫣轻声安抚着身边坐着的苏凝茜。
自从知道苏南渊要对苏凝茜下手,家里人都做好了准备,将计就计。
苏凝茜紧紧地拽着手里放着解药的瓷瓶,手心渗出了冷汗,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盛满桃花酿的酒杯。
二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