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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百叶窗斜斜切进午后的阳光,办公桌上摞着半尺高的白色文件夹,最顶上的 “违纪登记本” 封皮被手指磨得发毛。刻晴指尖叩了叩桌面,湖蓝色的发梢随动作轻晃,目光扫过对面三人时,语气带着惯有的干脆:“说说吧,这周突击检查,都抓到几个人?”

赛诺先推了推眼镜,指节敲了敲自己面前的记录纸 —— 他的字迹方方正正,连标点都像按尺子画的:“高一 c 班三个,带膨化食品进教学区;高二 b 班两个,课间在走廊玩卡牌。还有个特殊的 —— 高二 A 班温迪,第三节自习课翻墙去操场旁的银杏林睡觉,被我抓的时候还说‘风替我请假了’。”

他顿了顿,笔尖在 “温迪” 名字旁画了个小圈:“我让他写检讨,他倒好,写了首打油诗说‘银杏叶比校规软,阳光比课桌椅暖’,我已经把检讨扣下来了,等着会长你定夺。”

“温迪这毛病得治。” 刻晴皱了皱眉,把温迪的 “检讨” 从赛诺递来的文件夹里抽出来,扫了两行就气笑了,“回头我找 A 班班主任谈。九条,你那边呢?”

九条裟罗坐得笔直,军绿色的校服外套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她面前的记录纸不仅有名字,还标了违纪时间和地点,甚至附了张现场照片 —— 照片里某张课桌抽屉里露着半截漫画书。“高二 A 班查到两个上课看漫画的,高三 d 班一个上课用手机刷视频。重点是另一件事:高二 A 班雷电国崩,昨天下午体育课故意把篮球砸向同学,对方胳膊擦破了皮,我去核实的时候,他还说‘不过是碰了一下,小题大做’。”

“雷电国崩?” 刻晴的指尖顿住,“就是之前几次违纪,都有人找学生会那边打招呼的那个?”

“是他。” 九条裟罗的语气沉了沉,“我查了记录,这学期他已经有三次顶撞老师、两次破坏公物的记录,但每次要记过,学生会那边都会来电话 —— 上次是空会长亲自找的我,说‘国崩只是性子直,没恶意’,让我‘酌情处理’。”

办公室里静了两秒,叶骨衣轻轻叹了口气,她面前的记录纸边缘贴着张便签,上面是她写的小字 “建议温和沟通”:“我这边没抓到严重的,就高一 A 班两个女生课间在洗手间化妆。不过我听说,雷电国崩上周还把同班同学的笔记扔了,理由是‘字太丑影响视线’,那同学不敢来告状,还是班长偷偷跟我说的。”

刻晴把笔重重按在桌上,文件夹被她翻得哗啦响:“校规里没写‘学生会会长的人可以例外’。温迪的检讨让他重写,必须按格式来,再敢写打油诗就罚他扫一周操场;雷电国崩那边,九条,你把他所有违纪记录整理好,包括这次砸人的照片和同学的证词,我下午去找空谈。”

“找空会长?” 赛诺抬了抬眼,“他要是还护着雷电国崩怎么办?”

“那就找校长。” 刻晴的目光很亮,“钟离校长一直说‘校规面前人人平等’,空要是执意护短,那我们就把所有材料递到校长办公室,让校长来评理。风纪委员会不是摆设,不能因为有人有靠山,就让规矩变成废纸。”

她把所有人的记录收齐,在封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时格外用力:“散会之后,赛诺你跟进温迪的检讨,九条你整理雷电国崩的材料,叶骨衣你去看看被砸的同学恢复得怎么样,顺便跟 A 班班长说,有情况随时找我们。”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银杏叶飘过,办公室里的几人同时站起身,校服上的 “风纪委员” 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光 —— 就像他们此刻没说出口,但都记在心里的话:提瓦特高级学校的规矩,不能被任何 “靠山” 打破。

叶骨衣的声音不高,却让办公室里刚沉下去的讨论声又冒了起来。她指尖轻轻点了点便签上 “优菈” 两个字,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找钟离校长恐怕没用 —— 上次高三有个学生违纪,家长找了校长说情,校长最后也是让‘先和学生会沟通’,说到底还是要空松口。但优菈不一样,她是空的同桌,又是游泳社社长,我上个月在食堂见过一次,空想替国崩挡掉卫生检查的处罚,优菈当场就把他手里的‘豁免单’撕了,说‘规矩不是给你当人情送的’,空那时候一句话都没敢说。”

刻晴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视线落在桌角那本 “高二 A 班班级名册” 上 —— 她自己的名字在第一页,往下翻两页就是 “空” 和 “优菈”,备注栏里还写着 “同桌”,旁边艾尔海森的 “班长”、阿贝多的 “副班长” 标注得清清楚楚。她想起上周班会,艾尔海森还在讲台上提过 “班级违纪记录需同步给风纪委员”,当时阿贝多就坐在旁边,手里的记录表写得密密麻麻,想来对国崩的情况也早有察觉。

“优菈确实管得住空。” 九条裟罗忽然接话,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是上个月的卫生检查记录,“那次国崩把垃圾扔在楼梯间,我要记他名字,空跑来说是‘误会’,正好优菈训练完路过,直接把国崩的垃圾袋拎到空面前,让他‘要么一起罚扫楼梯,要么让国崩自己写检讨’,最后空硬是陪着国崩扫了三天。”

赛诺推了推眼镜,笔尖在 “优菈” 名字旁补了个小括号,写着 “游泳社,对空有约束力”:“这么说,找优菈比找空本人更有效?但优菈也是 A 班的,会不会护着同班同学?”

“不会。” 叶骨衣摇摇头,“我跟游泳社的社员聊过,优菈最讲究‘公平’,上次游泳社选拔,有个社员想走空的关系插队,优菈直接把人从名单里划了,还说‘靠关系进来的,丢的是游泳社的脸’。国崩的事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空护短。”

刻晴把名册合上,指节在封面上敲了敲,思路渐渐清晰:“那调整一下计划。九条,你继续整理国崩的违纪材料,特别是这次砸人的照片和同学的证词,要一份复印件;赛诺,温迪的检讨你盯着,要是他再敷衍,就把检讨拿给艾尔海森,让班长跟他谈 —— 艾尔海森管纪律比我还严,温迪怕他;叶骨衣,你帮我联系一下阿贝多,他是副班长,手里应该有国崩这学期在班里的违纪细节,我们把材料凑齐,下午放学我去找优菈。”

“找优菈要怎么说?” 赛诺追问,“直接跟她说空护短?”

“就说‘风纪委员会需要核实高二 A 班雷电国崩的违纪情况,希望她能帮忙确认空是否知晓部分未记录的事实’。” 刻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优菈那么聪明,不用我们明说,她就知道是空在护着国崩。而且她是 A 班的,肯定也不想班里因为国崩的事一直被记上‘纪律差’的标签 —— 艾尔海森上个月还在年级会上提过,要争‘文明班级’,国崩的事要是解决不了,他们班的评选就悬了。”

办公室外传来上课铃的声音,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刻晴把所有人的任务记在便签上,贴在 “违纪登记本” 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拿起自己的书包:“我先回 A 班上课,下午放学在游泳社门口等优菈。你们整理好材料就送到我桌上,有情况随时发消息。”

九条裟罗和赛诺同时点头,叶骨衣则把阿贝多的联系方式抄在便签上,递给刻晴:“阿贝多下午有化学实验课,我课间去找他,保证放学前把材料给你。”

刻晴接过便签,塞进校服口袋里,转身走向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材料 —— 雷电国崩的名字被圈了又圈,旁边渐渐多了 “优菈”“艾尔海森”“阿贝多” 的标注。她轻轻吸了口气,心里清楚,这次要打破 “靠山要打破 “靠山护短” 的僵局,关键就在那个敢撕空的 “豁免单”、敢让空陪扫楼梯的游泳社社长身上了。

正午的阳光把教室窗户晒得发烫,吊扇慢悠悠转着,扬起粉笔灰的细粒。后排几张课桌拼在一起,饭盒还没收拾干净,半块三明治搁在欧洛伦的笔记上 —— 他正低头用红笔勾重点,眉头皱着,像是在跟一道数学题较劲。

雷电国崩把书包往空的椅背上一挂,胳膊撑着桌面,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得意,声音压得不算低,足够周围几人听见:“还好有空在,不然早上九条裟罗那架势,再加上刻晴那较真劲儿,我们俩今天指定要被记过 —— 尤其是我,她指不定要把我之前那几次都翻出来算总账。”

空正把刚买的冰牛奶递给他,闻言无奈地叹口气:“你也收敛点,昨天体育课砸到人是事实,那同学胳膊都青了,九条要记录没什么错。”

“错什么错?” 国崩接过牛奶,拉开拉环时溅出几滴,“他自己凑过来挡路,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有你这个学生会会长在,难不成还真让风纪委员会把我怎么样?”

旁边温迪叼着草莓面包,含糊不清地搭话,手里还捏着张皱巴巴的纸 —— 正是赛诺扣下的那篇打油诗检讨:“话可别这么说,刻晴刚才课间进教室,眼神扫过我这儿的时候,跟刀子似的。她说我那检讨要是再敢写‘银杏叶比校规软’,就让我扫到毕业前,你说她是不是跟我有仇?”

“谁让你每次违纪都不认真认错。” 枫原万叶合上书,指尖夹着片从操场捡的枫叶,“上次你翻墙去捡风筝,也是刻晴抓的,那时候你就写了首诗糊弄,这次她没直接罚你扫操场,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达达利亚拍了下桌子,笑得露出虎牙,桌角的汽水罐晃了晃:“我觉得挺刺激的!风纪委员跟学生会对着干,跟电视剧似的。国崩,下次要是再跟他们掰头,叫上我,我帮你跟九条理论理论 —— 她不就喜欢讲‘证据’吗,我帮你找‘证据’证明你是‘正当防卫’!”

“别瞎起哄。” 魈靠在窗边,校服外套搭在肩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声音淡淡的,“上次你帮国崩跟老师顶嘴,最后自己也被留堂了。”

达达利亚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鹿野院平藏推了推眼镜,从抽屉里掏出本侦探小说,却没翻开,反而看向空:“空会长,你真打算一直帮国崩压着?刻晴那边可是风纪委员会,背后还有艾尔海森班长 —— 我听说艾尔海森昨天已经找阿贝多副班长要国崩这学期的违纪记录了,估计是要给刻晴递材料。”

这话让国崩的脸色顿了顿,空也收起了刚才的无奈,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我知道,早上学生会办公室已经收到风纪委员会的函了,说要核实国崩的情况。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跟刻晴沟通,不会让她随便记过的。”

“沟通?” 林尼忽然从座位上探过身,手里把玩着一块手帕,眨眼间就变出颗糖,“空会长,你上次跟刻晴沟通温迪翻墙的事,最后还不是让温迪写了检讨?我听说优菈社长上次撕了你给国崩开的‘豁免单’,要是这次优菈社长知道了,她会不会……”

“优菈不会管的。” 空打断他,语气却没刚才那么笃定,“她下午有游泳训练,没时间管这些。”

国崩显然没注意到空的异样,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样子,把牛奶盒捏得变形:“就是,优菈跟空是一伙的,怎么会帮刻晴?再说了,钟离校长那边也不会真为难空,毕竟学生会还要靠空撑着。”

他说着,往周围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欧洛伦和基尼奇身上 —— 欧洛伦还在低头改笔记,基尼奇则在整理下午社团活动的报名表。国崩撞了撞空的胳膊:“下午放学去打球?让刻晴他们折腾去,有你在,他们翻不出什么浪。”

空还没来得及回答,教室前门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艾尔海森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目光精准地落在后排 —— 正好对上国崩的视线。他脚步没停,只是淡淡地开口:“刻晴让我转告你,下午放学她在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等你,说是要‘核对’你体育课砸人的情况。”

国崩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空握着冰牛奶的手也紧了紧。阳光透过窗户,在艾尔海森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后排的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吊扇还在慢悠悠地转着 —— 没人再说话,可所有人都清楚,这场由国崩引起的 “违纪风波”,恐怕没那么容易靠 “有空在” 就糊弄过去。

教室后门的金属合页 “吱呀” 响了一声,带着泳池水汽的风先飘了进来 —— 优菈刚结束游泳训练,墨蓝色的长发还带着潮气,发梢滴着的水珠落在校服外套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手里拎着游泳包,原本想直接回座位,却在门口听见了空那句 “优菈不会管的”。

下一秒,她两步跨到空的身后,手指精准地捏住了他的耳朵,力道不大不小,却足够让空瞬间跳起来:“我不会管?空,你再跟我说一遍试试?”

“放手啊!你这个笨蛋女友!” 空疼得龇牙咧嘴,伸手想去掰优菈的手,却被她另一只手按住手腕,“耳朵要被你揪掉了!有话不能好好说?”

周围的人瞬间噤声 —— 温迪嘴里的面包差点掉下来,达达利亚举着汽水罐的手停在半空,连一直低头改笔记的欧洛伦都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点 “果然如此” 的了然。艾尔海森刚走到讲台边,也顿住脚步,侧过身看戏似的看着后排。

优菈的力气比空想象中大,捏着他耳朵往旁边扯了扯,语气冷得像刚从泳池里出来:“好好说?我在门口听了半天,你说要‘跟刻晴沟通’,其实是想继续帮国崩压着违纪的事,对不对?”

国崩坐在旁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想替空解围,又怕被优菈盯上,只能小声嘀咕:“优菈社长,其实是空会长想帮我……”

“闭嘴。” 优菈眼都没斜,一句话就让国崩闭了嘴,“你体育课砸伤人,之前扔同学笔记、顶撞老师,哪件事不该记过?空护着你,你还真当自己有理了?”

空还在挣扎,耳朵尖已经红了:“我不是护着他,我是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国崩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优菈加重了力道,空疼得 “嘶” 了一声,“被砸的同学胳膊擦破了皮,到现在还贴着创可贴,你问过他疼不疼?刻晴他们风纪委员会要核实情况,你不想着让国崩认错,反而想着怎么压下去 —— 空,你这个学生会会长,是当忘了‘公平’两个字怎么写了?”

这话戳中了空的软肋,他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 但国崩是我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他被记过……”

“朋友就该帮他认错,不是帮他逃避。” 优菈松开手,却没让他好过,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上次你给国崩开‘豁免单’,我撕了你的单子,跟你说什么了?我说‘规矩不是人情’,你转头就忘了?”

空捂着发红的耳朵,委屈又有点无奈:“我没忘…… 就是觉得没必要闹那么僵……”

“现在不是我要闹僵,是你和国崩先坏了规矩。” 优菈把游泳包往桌上一放,目光扫过国崩,“下午放学,你跟我一起去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给刻晴他们道歉,把该写的检讨写了,该受的处罚认了。要是敢再让空帮你压着,我不光揪他耳朵,还让你跟我一起去游泳社加练 —— 每天绕泳池游二十圈,直到你记住‘规矩’两个字为止。”

国崩吓得一缩脖子,二十圈国崩吓得一缩脖子,二十圈的加练对他来说比记过还可怕,连忙点头:“我去我去!我自己去认错,不麻烦空会长了!”

空看着国崩秒怂的样子,又看了看优菈冷着脸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有点甜 —— 这个 “笨蛋女友” 虽然凶,却总能在他糊涂的时候把他拉回正途。他揉了揉耳朵,小声嘟囔:“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的还不行吗……”

优菈瞥了他一眼,嘴角却悄悄勾了点弧度,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扔给空:“看你耳朵红的,补偿你的。下次再护短,就不是揪耳朵这么简单了。”

空接住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压下了耳朵的疼。周围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 温迪忍不住笑出了声,达达利亚拍着桌子喊 “优菈社长威武”,鹿野院平藏合上书,笑着说 “早知道找优菈社长就好了”。

艾尔海森看着后排的闹剧,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整理作业本,却在心里默默想:看来刻晴那边,不用再担心空会护短了。毕竟,谁也惹不起这个能把学生会会长揪着耳朵训的游泳社社长。

优菈的手指刚松开空的耳朵,他就捂着发红的耳尖往后缩了缩,还没等揉够,又被优菈塞过来的薄荷糖硌了下掌心。冰凉的糖纸在指尖蹭了蹭,空剥开糖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刚压下耳廓的疼,就忍不住对着优菈的背影小声抱怨,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凑着听热闹的人都听见:“交往的时候就这么暴力,揪耳朵跟拧瓶盖似的,这要是以后结婚了,我的黑卡不就彻底没自由了?”

这话一落地,原本还憋着笑的温迪率先破功,嘴里的草莓面包差点喷在同桌万叶的笔记本上,他拍着桌子直嚷嚷:“空会长!你这是提前操心婚后财政大权啊?怕优菈社长把你卡给冻了?”

达达利亚也跟着起哄,举着汽水罐冲空挤眉弄眼:“我看悬!上次优菈社长帮游泳社算经费,一分钱都没算错,管空会长的黑卡还不是手到擒来?”

空刚想反驳,后脑勺就被优菈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转头时,正撞见优菈泛红的耳尖 —— 她显然也没料到空会突然说这个,脸上的冷意褪了大半,只剩下点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谁要管你的黑卡?我优菈拿的游泳比赛奖金、学年奖学金,加起来比你那黑卡额度还高,用得着惦记你的钱?”

她顿了顿,伸手戳了戳空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再说了,真等结婚,该担心的不是你黑卡没了,是我得盯着你别又帮国崩这种家伙兜底 —— 上次他打碎小卖部的玻璃,你偷偷用黑卡赔了钱,以为我不知道?”

空被戳得往后躲,脸颊有点发烫,只能挠着头嘿嘿笑:“那不是怕他被记过嘛……”

“怕他记过,就不怕你自己被当成‘学生会会长以权谋私’?” 优菈挑眉,却没再继续训他,反而从游泳包里掏出条干净的毛巾,扔给空,“刚训练完手湿,别蹭得你校服上都是水。”

国崩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 —— 刚才优菈训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要被拉去游泳社加练,现在看来,注意力全被空的 “黑卡吐槽” 带偏了。他偷偷往鹿野院平藏那边挪了挪,小声问:“你说…… 空会长真的会怕优菈社长管他卡吗?”

鹿野院平藏推了推眼镜,笑着摇头:“你看他那表情,哪是怕?明明是炫耀呢。”

这话没说错 —— 空虽然嘴里抱怨着 “黑卡没了”,却乖乖接过优菈的毛巾,还顺手帮她把游泳包往椅子里塞了塞,连温迪凑过来要分薄荷糖,都被他护着糖盒躲开:“这是优菈给我的,要吃自己买去。”

艾尔海森站在讲台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手里整理作业本的动作慢了半拍,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吊扇转着,把阳光切成细碎的光斑,落在空和优菈的课桌之间,连空气里都飘着点甜丝丝的薄荷味 —— 谁都看得出来,空的 “抱怨” 不过是情侣间的小撒娇,而优菈的 “凶巴巴”,也全是藏不住的在意。

温迪嚼着新拆的面包,看着前排两人的互动,忍不住跟万叶感慨:“原来学生会会长也有怕的人啊…… 不过这怕,倒挺甜的。”

万叶笑着点头,指尖夹着的枫叶转了转:“是挺甜的。”

教室前门的把手 “咔嗒” 一声被按下,原本还带着点嬉闹的空气瞬间静了半拍 —— 刻晴走在前面,湖蓝色的发尾扫过校服领口,手里攥着个半旧的文件夹,封皮上 “风纪委员会” 的印章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赛诺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笔记本,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光,脸上还是惯有的严肃表情。

两人一进门,后排的目光就齐刷刷聚了过去。空刚把薄荷糖纸揉成团,手还僵在半空,下意识往优菈身边挪了挪 —— 刚才被优菈揪耳朵的疼还没消,现在又对上刻晴的视线,他总觉得后颈有点发紧。国崩更是直接坐直了身子,手指攥着校服下摆,眼神飘向窗外,不敢跟刻晴对视。

温迪嘴里的面包嚼得慢了,悄悄把那张皱巴巴的打油诗检讨往课本底下塞了塞;达达利亚收起了笑,把汽水罐轻轻放在桌角,生怕发出声响;鹿野院平藏合上书,手指在封面轻轻敲着,等着看接下来的动静。只有优菈还保持着坐姿,指尖搭在游泳包的拉链上,神色平静地迎上刻晴的目光。

刻晴的脚步没停,径直走向后排,目光先扫过空,又落在国崩身上,最后停在优菈那里,手里的文件夹轻轻往空的桌角一放:“空,刚才艾尔海森说,你知道国崩体育课砸人的事?”

空咽了口唾沫,刚想开口,优菈先接过了话:“他知道,而且我已经跟国崩说好了,下午放学一起去风纪委员会办公室 —— 他会自己认错,把之前的违纪情况都说明白,该写的检讨、该受的处罚,都不会少。”

这话让刻晴挑了下眉,目光里多了点意外,她转头看向国崩:“是这样吗?”

国崩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抬头时眼神还有点慌,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是这样,刻晴会长,昨天体育课是我不对,我不该故意砸人,之前扔同学笔记、顶撞老师也是我错了,我下午就去写检讨,接受处罚。”

赛诺在旁边翻开笔记本,笔尖顿在 “雷电国崩” 的名字旁,抬头看向刻晴,眼神里带着询问 —— 显然没料到国崩会这么痛快认错。刻晴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文件夹,又看了眼空和优菈,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既然你愿意认错,那事情就好处理。赛诺,下午把国崩的违纪记录整理好,我们在办公室等他。”

“好。” 赛诺点头,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勾。

刻晴的目光又扫过温迪,视线在他桌底露出来的检讨纸上停了两秒:“温迪,你那篇‘银杏叶比校规软’的检讨,赛诺说你还没重写?”

温迪身子一僵,慢慢把检讨从课本底下抽出来,苦着脸笑:“这不是正在想怎么写嘛…… 刻晴会长,能不能通融一下,少写两百字?”

“不能。” 刻晴的语气没松,却没再像之前那样严肃,“按格式写,三千字,重点写‘违纪的危害’和‘改正措施’,下午放学前交给赛诺,不然就不是扫操场,是扫整个教学楼的楼梯间。”

温迪垮了脸,却不敢再讨价还价,只能把检讨抱在怀里:“知道了……”

刻晴没再多停留,伸手拿起桌角的文件夹,对赛诺点了点头:“我们走,还有其他班级的违纪记录要核对。”

两人转身走向前门时,刻晴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空:“空,学生会虽然负责统筹,但也得守规矩 ——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护着违纪的人,风纪委员会会直接把材料递到钟离校长那里,到时候就算是你,也没法再压。”

空连忙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直到刻晴和赛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教室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国崩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小声对空说:“还好有优菈社长…… 不然我今天肯定要被刻晴记过。”

优菈瞥了他一眼:“别谢我,是你自己该认错。”

空看着优菈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 刚才刻晴的话虽然严,但至少没再追究之前的事,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身边这个 “暴力又护短” 的女友。他戳了戳优菈的胳膊:“晚上请你吃冰淇淋,谢你帮我解围。”

优菈挑眉:“草莓味的?”

“必须是。”

后排的嬉闹声渐渐恢复,吊扇又开始慢悠悠地转,阳光落在两人的课桌上,把影子叠在一起 —— 刚才的紧张感早已散去,只剩下少年少女间的细碎暖意,和即将解决的 “违纪风波”。

下午五点的铃声刚落,教学楼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收拾声。学生会办公室的窗户敞开着,晚风卷着楼下香樟树的味道飘进来,神里绫华正将最后一份 “社团活动审批表” 放进档案柜,指尖划过柜门上的标签,动作优雅又细致。

“绫华副会长,高一 A 班的社团申请都核对完了吗?” 米卡抱着一摞考勤表走进来,脸颊有点红 —— 刚跑了三层楼送文件,额角还沾着细汗。他把考勤表放在桌上,小声补充,“彦卿和云璃说,高一 A 班下周想办‘动漫鉴赏会’,柯莱塔已经把策划案写好了,放在你桌上了。”

神里绫华转头,笑着点头:“我看到了,策划案很详细,明天就能批下来。辛苦你跑一趟了,米卡。”

“不辛苦!” 米卡连忙摆手,又从口袋里掏出张便签,“对了,行秋和重云在楼下等你和空会长,说晚上要去校外的书店看新到的武侠小说;诺艾尔说她先去学生会活动室打扫,明天早上再过来整理文件。”

空刚把学生会的印章放进抽屉,闻言笑着拿起书包:“那正好,今天没什么急事,我们也早点走。唐舞麟和古月娜呢?刚才还在这儿讨论篮球社的训练计划,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他们去操场了。” 神里绫华合上档案柜,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古月娜说要检查篮球社的器材,唐舞麟陪着去的,让我们先走,不用等他们。”

几人收拾好东西,锁上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楼下走廊里,行秋正靠在栏杆上翻一本新到的武侠小说,重云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偶尔凑过去和他讨论剧情;诺艾尔背着书包,手里拎着清扫工具,正往活动室的方向走。

“空会长!绫华副会长!” 行秋看到他们,挥了挥手里的书,“这家书店新到了《江湖恩怨录》的下册,我们去看看?看完还能顺便去吃街角的拉面。”

“好啊。” 空点头,又转头对米卡说,“米卡,你要不要一起去?”

米卡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了,我妈妈让我早点回家,明天还要早起帮班级搬书。”

“那你路上小心。” 神里绫华叮嘱道,又看向诺艾尔,“活动室打扫完别太晚,记得锁门。”

“放心吧副会长!我很快就能打扫完!” 诺艾尔用力点头,脚步轻快地走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学楼,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彦卿和云璃、柯莱塔背着书包从旁边跑过,彦卿还挥着手喊:“空会长!明天见!动漫鉴赏会的零食我已经列好清单啦!”

空笑着挥手回应,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头对神里绫华说:“这周学生会的事都处理完了,下周就能轻松点了。”

神里绫华点头,晚风拂动她的发梢:“是啊,不过还是要盯着点各社团的活动,别出什么岔子。”

而此时的风纪委员会办公室,却是另一番景象。

百叶窗只拉开了一条缝,室内的灯光亮得刺眼。刻晴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国崩的违纪记录,赛诺正把一张张照片和证词按时间顺序排好,照片里国崩砸人的瞬间、被扔的笔记、顶撞老师的场景,都清晰地印在纸上。

“温迪的检讨交了吗?” 刻晴头也没抬,手里的笔在记录上勾着重点。

“交了,这次还算认真,没再写打油诗。” 赛诺把检讨递过去,“我看了一眼,写了‘违纪会影响班级荣誉’‘以后不会再翻墙逃课’,态度还可以。”

刻晴接过检讨扫了两眼,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罚他扫三天操场,让他长长记性。”

九条裟罗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记录:“我刚才去问了被国崩砸到的同学,他说国崩已经跟他道歉了,还主动帮他抄了笔记。另外,艾尔海森把 A 班这学期的纪律评分表给我了,说要是国崩能好好改正,就不扣他们班的文明班级评选分。”

“艾尔海森倒是考虑得周全。” 刻晴接过评分表,“国崩那边,就按之前说的,写三千字检讨,在年级大会上做检讨,再罚他扫一周教学楼楼梯间,你明天把处罚通知给他。”

“好。” 九条裟罗点头,把记录放在桌上。

叶骨衣端着两杯热水走进来,递给刻晴和赛诺:“忙了这么久,先喝点水吧。国崩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优菈刚才发消息说,她会盯着国崩写检讨,不会让他敷衍。”

刻晴接过热水,指尖传来暖意:“有优菈盯着,我就放心了。赛诺,你把今天整理好的材料归档,明天早上交给钟离校长一份,让他也了解情况。”

“没问题。” 赛诺拿起材料,开始分类整理。

办公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翻文件的声音,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色开始漫进走廊。刻晴看着面前的材料,轻轻舒了口气 —— 虽然忙了一下午,但至少把国崩的事解决了,以后风纪委员会的工作,也能更顺利些。

“等忙完这些,我们去吃拉面吧?” 叶骨衣忽然说,“街角那家,听说味道不错。”

刻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忙完就去。”

赛诺和九条裟罗也点头,办公室里紧绷的氛围终于松了些。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灯光下,几人的身影专注又认真 —— 他们或许没有学生会那样轻松,但每一份忙碌,都是为了让学校的规矩不被打破,让每一个学生都能在公平的环境里成长。

校门口的香樟树落了满地碎金似的叶子,傍晚的风裹着秋凉吹过,却没吹散空气中甜丝丝的奶油味。空把法拉利的车门轻轻推开,金属车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银蓝色光泽,他偏头看向副驾的优菈,手里还捏着张刚揉皱的冰淇淋包装纸:“说了秋天吃冰淇淋会牙疼,你偏要选双球的。”

优菈正用小勺挖着最后一口草莓冰淇淋,粉色的奶油沾在嘴角,闻言抬眼瞪他,却没什么威慑力 —— 眼底还沾着点吃甜食的笑意:“是你自己说要请我吃的,现在又来念叨?再说了,冰淇淋要趁凉吃才好吃,秋天怎么了?”

空无奈地笑,从储物格里翻出湿纸巾,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油:“好好好,是我说的,不念叨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指尖碰到她脸颊时,能感觉到一点微凉的温度,优菈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却没真的避开,反而把冰淇淋勺递到他嘴边:“给你尝一口,别光看着。”

空低头咬了一口,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绵密在嘴里化开,还带着点冰凉的触感,驱散了傍晚的秋凉。他发动车子,引擎的声音很轻,慢慢驶出校门,车轮碾过落叶时发出 “沙沙” 的轻响,和优菈吃冰淇淋的 “咔哧” 声混在一起,格外温馨。

“下午去风纪委员会办公室,刻晴没为难国崩吧?” 空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街道上,路边的路灯渐渐亮起,暖黄的光透过车窗洒在优菈脸上。

“为难什么?” 优菈把空盒扔进副驾的垃圾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国崩自己认错态度挺好,还主动说要帮那个被砸的同学抄笔记,刻晴也就按规矩罚了他写检讨、扫楼梯间,没多刁难。艾尔海森还说,要是国崩能坚持改正,就不扣他们班的文明班级分。”

空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刻晴会因为之前的事跟国崩置气。”

“刻晴不是那种人。” 优菈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灯的光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亮,“她虽然较真,但只针对‘不遵守规矩’的事,只要认错了,她就不会揪着不放。倒是你,以后别再帮国崩兜底了,不然下次我不光揪你耳朵,还让你陪他一起扫楼梯间。”

提到 “揪耳朵”,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尖,想起中午的事,忍不住笑:“知道了知道了,我的优菈社长最公正了。晚上想吃什么?除了冰淇淋,还没吃晚饭呢。”

“随便,别太油腻就行。” 优菈打了个轻哈欠,秋夜的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她往空这边靠了靠,“不过先说好,不许再开这么快,秋天的晚风挺舒服的,慢慢开。”

空放慢车速,侧头看了眼靠在椅背上的优菈,墨蓝色的长发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他悄悄把车内的空调调暖了点,又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披着吧,别着凉了。”

优菈接过外套,指尖碰到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算你有点良心。” 说着,却把外套往两人中间拢了拢,让衣角搭在空的胳膊上 —— 像是在悄悄分享一点温暖。

法拉利在路灯下缓缓行驶,车轮碾过落叶的声音温柔,车内还残留着草莓冰淇淋的甜香。空握着方向盘,偶尔侧头看一眼身边的人,心里忽然觉得,比起开着跑车兜风,更让人开心的,是秋天的傍晚,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享受这阵带着凉意的风,和一口甜到心里的冰淇淋。

法拉利的车速放得更慢了,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暖黄的光在优菈脸上晃出柔软的光影。她指尖捏着空递来的外套衣角,忽然开口,语气算不上凶,倒带着点像数错题本似的认真:“这个学期,你一共骂了我十几次笨蛋女友,空。”

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连引擎的轻响都好像变得更轻了。他侧头看过去时,正撞见优菈垂着眼的模样 —— 墨蓝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嘴角却没往下撇,反而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显然不是真的生气。

“有、有十几次那么多吗?” 空有点心虚地挠了挠头,眼神飘向窗外的香樟树,“我还以为就两三次…… 再说了,那不是‘骂’,就是…… 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 优菈抬眼瞪他,指尖却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上次我帮你改学生会的活动策划,你嫌我把流程改得太细,说‘笨蛋女友怎么这么较真’;还有上周,你忘带学生会的印章,我帮你送到办公室,你接过印章就说‘还好笨蛋女友记得带’—— 这些都不算?”

她越说越细,连哪次在哪种场景说的都记得清清楚楚,空听得耳朵渐渐发烫,只能乖乖认怂:“算,都算…… 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

“知道错了就好。” 优菈收回手,重新靠回椅背上,却没再继续 “算账”,反而看向窗外掠过的甜品店招牌 —— 玻璃橱窗里摆着刚做好的栗子蛋糕,暖棕色的奶油上撒着糖霜,在灯光下格外诱人。

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连忙放缓车速:“那我补偿你怎么样?刚才吃了冰淇淋,现在要不要再吃块栗子蛋糕?这家店的栗子是刚煮的,甜而不腻,我上次吃过一次,味道特别好。”

优菈的眼睛亮了亮,却还是故作矜持地哼了一声:“谁要吃蛋糕?我只是觉得秋天吃栗子挺应季的。”

“是是是,应季的。” 空笑着把车停在甜品店门口,拉上手刹时还不忘补充,“以后我不叫你‘笨蛋女友’了,改叫‘最厉害的优菈’,怎么样?又会管游泳社,又会改策划,还能帮我记着带印章,比我厉害多了。”

这话显然说到了优菈心里,她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却还是板着点脸:“这还差不多。不过蛋糕要选小份的,刚才吃了冰淇淋,再吃大份的会腻。”

“没问题!小份的,再给你加一勺奶油!” 空推开车门,绕到副驾那边帮优菈开门,还不忘帮她把外套拢了拢,“外面风大,别着凉了,我很快就出来。”

优菈坐在车里,看着空快步走进甜品店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外套上残留的他的温度,心里软乎乎的。其实她根本没真的在意那 “十几次笨蛋女友”,只是喜欢看他心虚又紧张的样子 ——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随口的小抱怨,却能让他立刻想着补偿自己,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比任何甜蛋糕都要甜。

没几分钟,空就拎着个纸袋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纸碟,上面放着切好的栗子蛋糕,顶上果然堆着一勺雪白的奶油。他坐进驾驶座,把蛋糕递到优菈面前:“快吃,还热着呢,奶油没化。”

优菈接过纸碟,用小勺挖了一口,栗子的绵密混着奶油的甜在嘴里化开,暖乎乎的温度顺着喉咙往下滑,驱散了秋夜的凉意。她抬眼看向空,见他正盯着自己,忍不住把小勺递到他嘴边:“给你尝一口,算你认错态度好。”

空低头咬了一口,甜意瞬间漫满舌尖,比刚才的冰淇淋更暖,也更甜。他发动车子,看着身边慢慢吃着蛋糕的优菈,心里悄悄想着:以后再也不随便说 “笨蛋女友” 了 —— 毕竟能把他的小毛病都记在心里,还愿意陪着他的,只有这个 “最厉害的优菈” 啊。

法拉利重新驶上街道,车内飘着栗子蛋糕的甜香,晚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秋天独有的温柔。优菈吃着蛋糕,空握着方向盘,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不用多说什么,就知道彼此心里都装着满满的暖意。

剑道社的训练室还亮着灯,金属剑架上的竹剑泛着浅黄的光,地面铺着的剑道垫还残留着汗水的痕迹。荧把竹剑从肩头卸下,重重靠在剑架上,抬手扯下额头上的吸汗带 —— 浅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两侧,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还带着训练后的热气。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空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荧,我先带优菈去吃冰淇淋,你训练结束自己回家,或者给司机打电话。” 末尾还加了个冰淇淋的表情包,看得荧忍不住咬了咬唇。

“什么嘛,明明早上还说要等我一起回家的。” 荧踢了踢脚边的剑道护具,声音里满是小抱怨,“我才刚挥完五十组竹剑,胳膊都酸了,这个笨蛋哥哥就知道跟优菈约会,连等我十分钟都不肯。”

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 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空那辆银蓝色的法拉利早就没了踪影,只有零星几个走读生背着书包往公交站走。荧想起上周回家时,妈妈桂乃芬还在厨房跟爸爸亚瑟念叨:“空这孩子,最近总跟优菈待在一起,下次家庭聚餐让优菈也来,我看看是不是真像空说的那么懂事。” 当时她还凑过去说 “哥哥肯定会偏心”,现在看来,果然被自己说中了。

“高二 A 班明明跟我和哥哥一个班,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约会就不能等周末吗?” 荧抱着胳膊,又想起昨天班会后,优菈还帮她整理过散落的历史笔记,当时她还觉得优菈人挺好,现在却有点 “吃醋”,“连训练结束的慰问都没有,就知道跟优菈吃甜的,回头我跟妈妈说,让妈妈扣他这个月的零花钱,看他还怎么请人吃冰淇淋!”

她嘴上说着 “记仇”,手却很诚实地拿出手机,点开跟空的聊天框 —— 输入框里打了又删,最后只敲了一句 “记得给我带块栗子蛋糕,要刚出炉的,不然我就告诉妈妈你不等我”,想了想,又加了个凶巴巴的猫咪表情包。

发完消息,荧才弯腰捡起地上的剑道护具,往储物柜走去。训练室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一边叠护具,一边小声嘀咕:“要是带的蛋糕不好吃,这个仇就真的记下了…… 下次剑道社比赛,我就不跟哥哥说加油了!”

可话刚说完,她又忍不住笑了 —— 上次空去看她的剑道比赛,手里举着写着 “荧最厉害” 的牌子,比她还紧张,结束后还把她的竹剑小心翼翼收进剑袋,说 “别磕坏了,爸爸给你定制的剑可贵了”。

“算了,看在蛋糕的份上,暂时原谅他一次。” 荧把储物柜锁好,拿起外套往门口走,晚风从半开的门吹进来,带着点秋天的凉意,却没让她觉得冷,“不过下次再不等我,我就跟优菈说,让她别总跟笨蛋哥哥待在一起,耽误我回家吃妈妈做的牛排!”

她走出训练室,锁上门时,手机震了一下 —— 是空回复的消息:“收到!栗子蛋糕保证刚出炉,还给你加了双倍奶油,回家给你带!” 后面跟着个举着蛋糕的笑脸表情。

荧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把手机揣进兜里,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路灯的光落在她身上,虽然嘴里还在小声念叨 “笨蛋哥哥”,但心里早就没了怨气 —— 毕竟,这个会跟她抢最后一块牛排、却总记得她爱吃的蛋糕的哥哥,就算偶尔偏心约会,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空刚把车停在甜品店门口,准备下车给优菈再买杯热饮,手机就 “叮咚” 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荧的消息跳了出来 ——“我不高兴了,笨蛋哥哥”,后面还跟着个鼓着腮帮子的生气表情包。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绷紧,空下意识转头看向优菈,语气都急了点:“荧说她不高兴了,肯定是还在气我没等她训练结束。”

优菈正拿着空刚买的热可可,指尖捧着温热的杯子,闻言忍不住笑了:“你也知道啊?早上出门前还跟人家说‘训练完等我接你’,结果转头就带我去吃冰淇淋,换谁都会不高兴。”

“我这不是忘了嘛……” 空挠了挠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却又删掉,抬头问优菈,“你说我该怎么哄?刚才已经答应给她带栗子蛋糕了,要不要再加点别的?她上周说想吃那家进口的草莓巧克力,我去买一盒?”

“不用这么紧张。” 优菈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别急,“荧不是真生气,就是跟你闹小别扭。你跟她说,蛋糕不仅加双倍奶油,还带她最爱的草莓巧克力,再承诺明天中午陪她去食堂吃她喜欢的糖醋排骨,她肯定就消气了。”

空眼睛一亮,立刻按着优菈说的话发消息,还特意加了个讨好的小狗表情包。没过几秒,荧的消息就回了过来:“草莓巧克力要黑巧味的!明天中午必须陪我吃糖醋排骨,不许跟学生会的人走不开!” 后面跟着个哼唧的表情。

“成了!” 空松了口气,笑着把手机递给优菈看,“你看,果然不生气了。”

优菈瞥了眼屏幕,眼底满是笑意:“你这哥哥当得还挺称职,就是有时候记性不太好。快去吧,买完蛋糕和巧克力,我们早点送你回家,别让荧等急了。”

“好!” 空推开车门,快步冲进甜品店,还不忘回头叮嘱,“你在车里等我,别着凉了,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空急匆匆的背影,优菈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 —— 她早就看出来,空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和她约会忽略荧,但心里最疼这个妹妹,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句 “不高兴了” 就慌成这样。

而另一边,荧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下,手里攥着手机,看着空发来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却还是故意回复了个 “勉强原谅你” 的表情包。刚才训练结束时的委屈早就散了,其实她也知道哥哥不是故意忘的,只是想跟他撒撒娇 —— 毕竟,能让那个在学生会里说一不二的会长哥哥慌慌张张哄自己的,也就只有她这个妹妹了。

风卷着几片落叶落在脚边,荧踢了踢叶子,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糖醋排骨和黑巧味的草莓巧克力。正想着,远处传来熟悉的车笛声,银蓝色的法拉利缓缓驶来,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手里举着蛋糕盒和巧克力盒,笑着喊她:“荧!这里!”

荧故意板着脸走过去,却在空把蛋糕和巧克力递过来时,忍不住接了过来,小声嘀咕:“笨蛋哥哥,下次再敢忘,我就告诉妈妈你欺负我。”

“不敢了不敢了!” 空连忙举手投降,又打开后座车门,“快上车,外面冷,优菈还在车里等我们呢,回家晚了妈妈该担心了。”

荧坐进后座,看到副驾的优菈时,还不忘哼了一声,却在优菈递来一杯热可可时,乖乖接了过来,小声说了句 “谢谢优菈姐”。

法拉利重新启动,往家的方向驶去。车内飘着蛋糕和热可可的香气,空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吃着巧克力的荧,优菈则在旁边笑着跟他说学校里的事,秋日的晚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带着满满的暖意 —— 就算有偶尔的小别扭,也很快被兄妹间的亲昵和情侣间的温柔化解,成了这个秋天里最温馨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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