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手中那枚温润如玉、刻有云纹和“真传”二字的令牌,在略显昏暗的执法堂内仿佛自带微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宗主的真…真传弟子令牌?!”李磐脸上的嚣张和愤怒瞬间凝固,转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声音都变了调。他身后的跟班们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天音宗,真传弟子的地位极为特殊,仅次于长老,甚至在某些方面权力更大,因为他们直接代表宗主的意志,是宗门未来的核心支柱,其身份令牌蕴含宗主一丝神念,绝无仿造可能。
陈青,这个不久前还是新入门的弟子,竟然不声不响地成为了宗主的真传弟子?!
李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仗着季冠杰的势,可以在宫部横行,甚至不把一些普通长老放在眼里,但绝对不敢公然对抗一位宗主的真传弟子,尤其是这位真传弟子明显是站在陈林那边的。
“见…见宗主?”李磐的声音干涩无比,额头渗出冷汗。
他毫不怀疑,若是事情闹到宗主面前,凭他今日所为,季长老也未必保得住他。
叶青平日里柔和的眼神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李堂主不是要治我哥哥的罪吗?不是要请季长老主持公道吗?正好,我也想去问问宗主,执法堂何时成了滥用私刑、公报私仇的地方?宫部的堂主任命,何时如此儿戏。”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李磐的心上。他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误…误会!都是误会!陈师姐…不,陈真传。是在下一时糊涂,管教不严,冲撞了陈师弟和您…我…我这就放人,这就放人!”
他连忙对还愣在一旁的弟子吼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把霍师弟扶起来!请最好的医师!用最好的药!”
那几个没受伤的执法弟子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地上奄奄一息的霍巫圭,动作轻柔了许多。
林月也赶紧上前,泪眼婆娑地假意帮忙,她看着霍巫圭的惨状,心中倒也有一丝心疼。
李磐搓着手,对着我和叶青点头哈腰,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陈师弟,还有陈真传,您看…这…这都是一场误会…是我御下不严,我认罚,我认罚…”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这种小人,畏威而不怀德,今日若非叶青亮出身份,此事绝难善了。
叶青冷哼一声:“哼!是否误会,你心里清楚!霍师兄的伤势和今日所受之苦,你必须负责到底!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滥用职权,欺压同门,下次就不是在这里说话了!”
“是是是!一定负责到底!绝不敢再犯!多谢陈真传开恩!也多谢陈师弟大人大量!”李磐如蒙大赦,连连保证,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我走到霍巫圭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塞给他一瓶品质更好的疗伤丹药,低声道:“先养伤,日后再说。”
霍巫圭虚弱地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
我没有再看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李磐,对叶青道:“我们走吧。”
叶青点点头,收起令牌,冷冷地扫了李磐一眼,这才跟着我一起离开了执法堂。石勇和白薇也紧随其后。
走出执法堂,石勇长长舒了口气,咧嘴笑道:“痛快!太痛快了!看到李磐那孙子刚才的怂样没?差点没吓尿裤子。陈青妹子,你这真传弟子的名头真好使!”
白薇也心有余悸:“幸好陈青师妹及时赶到,不然今天真要出大事了。”
在我们离开执法堂后,李磐小声骂了一句:“呸,什么狗东西,一个仗着女人撑腰的货色。”
其他的执法弟子面容难堪,没想到这位新堂主上任没多久,就给执法堂惹了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