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榕城巫山县梁平镇平山村的一处小山丘上,秋风送爽,枫林如火。
两道身影在红叶纷飞间交错腾挪,剑光如练,掌风似涛。
\"好一招'飞燕回翔'!林兄的轻功当真举世无双!\"白衣少年折扇轻点,身形飘然后退三丈,堪堪避过对方刺来的一剑。
\"白兄谬赞了,若非你'流云袖'收势三分,小弟此刻怕是已败下阵来。\"青衣少年收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姿态潇洒至极。
这两人正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玉面飞龙\"林剑歌与\"流云公子\"白轻羽。此刻他们正在这枫林间切磋武艺,已经斗了三百余招未分胜负。
白轻羽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风流天下\"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兄,你我今日一战,当载入武林史册。能与你这样的对手切磋,实乃白某三生有幸。\"
\"白兄此言差矣。\"林剑歌长剑归鞘,负手而立,\"江湖谁人不知'流云公子'一套'三十六路回风舞柳剑'出神入化?能与白兄交手,是林某的福分。\"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惺惺相惜之意。
\"不如我们再比试一番掌法?\"白轻羽提议道,\"听闻林兄的'惊涛掌'已臻化境,白某心向往之久矣。\"
林剑歌微微一笑:\"正有此意。白兄的'流云掌'柔中带刚,林某早就想领教了。\"
两人正要再战,忽听林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位背着柴火、手持锈斧的樵夫从枫林深处走出,粗布衣裳上沾满木屑,脸上皱纹纵横,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
樵夫瞥了两人一眼,摇摇头继续前行。
\"这位老丈请留步!\"白轻羽折扇一合,声音清朗,\"可是我们比武扰了老丈清净?\"
樵夫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林剑歌脸色一沉:\"老丈且慢!既然看不起我二人武功,不如指点一二?\"
樵夫终于停下,缓缓放下肩上的柴捆:\"年轻人,何必自取其辱?\"
\"好大的口气!\"白轻羽折扇一合,\"那就请老丈赐教了!\"
话音未落,白轻羽已如流云般飘然而至,折扇点向樵夫肩井穴。同一时刻,林剑歌长剑出鞘,剑光如虹直取樵夫下盘。两人配合默契,一上一下,封死了樵夫所有退路。
樵夫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锈迹斑斑的斧头仍挂在腰间。就在两人攻势将至的刹那,他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一粒小石子破空而出,正中白轻羽手腕;左脚随意一踢,一颗松子打在林剑歌膝弯。
\"啊!\"
\"呃!\"
两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白轻羽折扇脱手,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林剑歌单膝跪地,长剑插入土中才勉强稳住身形。
白轻羽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惊骇:\"你...你到底是谁?\"
林剑歌也勉强站起,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前辈武功高强,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
樵夫摆摆手打断他:\"老汉就是个砍柴的。\"他指了指地上的柴捆,\"晌午了,该回家做饭了。\"
待樵夫身影消失在枫林深处,白轻羽和林剑歌面面相觑,脸上再无半点傲色。
\"我们...还比吗?\"白轻羽捡起折扇,声音有些发虚。
林剑歌收剑入鞘,苦笑道:\"比什么比,回家砍柴去吧。\"
两人垂头丧气地离开枫林,背后红叶飘落,仿佛在嘲笑他们方才的自以为是。
两位少侠垂头丧气地走在山间小路上,方才被樵夫一招击败的耻辱感仍在心头萦绕。
\"白兄,你说那樵夫到底是何方神圣?\"林剑歌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我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
白轻羽叹了口气,折扇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江湖之大,果然卧虎藏龙。我们平日自称'少侠',现在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
正说着,前方山路转弯处突然飘来一阵馥郁的香气。两人抬头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
一位身着大红罗裙的妇人正袅袅婷婷地走来。那妇人约莫三十出头年纪,体态丰腴,前凸后翘的身段被紧身衣裙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上一点朱红衬得肌肤如雪,发间一支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林剑歌和白轻羽同时吞了吞口水,方才的沮丧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位姐姐独行山路,多危险啊。\"林剑歌一个箭步上前,摆出最潇洒的姿态抱拳行礼,\"不如让在下护送一程?\"
白轻羽不甘示弱,折扇\"唰\"地展开,风度翩翩地挡在林剑歌前面:\"姑娘天仙般的人物,怎可劳累?在下山脚有马车一辆,不如...\"
红衣妇人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两位公子真是热心肠呢。\"
这一笑,两位少侠骨头都酥了半边。
\"在下'玉面飞龙'林剑歌,不知姑娘芳名?\"林剑歌挺起胸膛,特意报出名号。
\"原来是林公子。\"妇人眼含笑意,\"妾身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哪有什么芳名。\"
白轻羽立刻插话:\"姑娘说笑了。您这般风采,便是京城的花魁也要黯然失色。在下'流云公子'白轻羽,最懂怜香惜玉...\"
林剑歌冷哼一声:\"白兄,你那套'怜香惜玉'的手段,还是留着对付怡红院的姑娘吧。这位姐姐气质高雅,岂是你能唐突的?\"
白轻羽脸色一变:\"林兄此言差矣!谁不知道你'玉面飞龙'在江南欠下的风流债?上个月还被王员外家的千金提着扫帚追了三条街...\"
\"你!\"林剑歌面红耳赤,\"那是我行侠仗义,帮她赶走登徒子!\"
\"行了行了,\"红衣妇人娇笑着打断两人,\"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何必为了妾身一个村妇争执?\"
她说着,故意扭动腰肢从两人中间穿过,香风扑面,两位少侠顿时神魂颠倒。
\"姐姐此言差矣!\"白轻羽快步跟上,\"您这样的绝色,怎能自称村妇?不如随在下到城中一游,品茶听曲...\"
林剑歌一把拉住妇人衣袖:\"姐姐别听他的!他那'流云公子'的名号,全靠一张嘴皮子。不如跟我去游湖,我新得了一艘画舫...\"
红衣妇人一听,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家夫君可能会不同意呢。”
林剑歌一愣,问道:“敢问姐姐夫君何人啊?”
“榕城知府马元森。”
白轻羽和林剑歌一听,立刻吓变了色,马元森不仅是个贪官,还是个恶官,榕城百姓全都敢怒不敢言。
林剑歌不知所措了:“这……”
白轻羽突然有了想法,若是绑了这个妇人,再公告榕城,这个江湖名气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