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把头惊呼!
但已经晚了!马老六根本来不及反应,惊叫一声,整个人瞬间就掉进了突然出现的黑窟窿里!翻板紧接着又“啪”地一声合上了,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马!!”二踢脚扑到那块地砖上,用力捶打,但那地砖纹丝不动!
“是翻板机关!”把头脸色铁青:“大志肯定也是这么中的招!”
“炸开它!”二踢脚红着眼睛吼道。
“不行!动静太大会把那条虺蛇引来的!”把头立刻否定:“胖坨!你手艺最细,用‘温柔点’的办法弄开它!”
胖坨应了一声,立刻从包里掏出一个装有硝酸甘油的小瓶子和一些精细工具。他小心地将硝酸甘油沿着地砖缝隙慢慢注入,然后插入一根极细的雷管。
“都退后!捂耳朵!”
众人退开。胖坨引爆!
“噗!”一声沉闷的、被压抑着的爆炸声响起。那块地砖猛地向上跳了一下,裂成了好几块。
二踢脚和地龙立刻上前,用手扒开碎砖,露出了下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带着陈腐和霉味的空气涌了上来。
“大志!老马!”把头对着洞口大喊。
下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妈的!”把头骂了一句:“下去!都下去!小心点!哑巴,冷锋,你们先下!”
哑巴和冷锋二话不说,抓住洞口边缘,率先跳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下面传来哑巴的声音:“安全!不高,大概三米多!”
我们依次抓着边缘跳下。落地后发现,这下面似乎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通道,高约三米,宽约两米,地面是夯实的泥土,相对平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灰尘味,但比上面那腥臭气息好多了。
“这……这像是条暗道?”凤姐打量着四周。
老斑鸠用手电照着洞壁和顶部:“看这开凿痕迹和样式,很像是……古代修建大型陵墓时,工匠们偷偷预留的逃生通道!”
“逃生通道?”胖坨一听,精神稍微振作了一点:“那是不是意味着能通到外面去?”
“有可能!”把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希望:“但先找到大志和老马!分开找找看!注意脚下!”
我们沿着通道向前搜索,没走多远,眼尖的应雪就低呼一声:“地上有脚印!”
果然,夯土地面上有两行清晰的脚印,比较新的显然是猴子的耐克运动鞋印,另一行更深更踉跄的,应该是马老六掉下来后挣扎行走留下的。
“他们往这边去了!快!”把头一挥手,队伍立刻沿着脚印的方向快速前进。
这条通道修得还算规整,洞壁是粗糙的开凿面,头顶是拱形的结构。走着走着,我们发现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凹进去的小壁龛,里面放着一个小碗状的青铜灯盏,灯盏里还有早已凝固的黑色灯油和一根灯芯。
二踢脚好奇地用格斗刀挑开一个灯盏里的灯芯,尝试着用打火机点了一下。
令人惊讶的是,那灯芯竟然“噗”地一声被点燃了!散发出昏黄但稳定的光芒!
“嘿!这玩意儿还能亮!”二踢脚惊讶道。
“看来这通道有些年头,但密封性好,灯油还没完全挥发。”老斑鸠分析道。
于是,我们一边往前走,一边顺手将沿途的壁灯一一点亮。昏黄的灯光连成一条线,微微驱散了黑暗,也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至少不用完全依赖快没电的手电了。
跟着脚印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哑巴猛地举起手,示意安静。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寂静中,隐约从前方传来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那声音……充满了痛苦!
“是……是老马!”把头瞬间听了出来:“在前面!快!”
我们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声音来源跑去。声音是从前方一个类似小型休息室的凹洞里传出来的。
我们刚冲到凹洞入口,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紧张兮兮的、带着哭腔的喝问:“谁?!什么人!再过来我开枪了!”
是猴子的声音!
“大志!是我们!”把头立刻喊道。
凹洞里的猴子听到我们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看到我们,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把头!牛子!你们可来了!呜呜……吓死我了……”
我们冲进凹洞,只见马老六正靠坐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嘴唇都在哆嗦。他的左小腿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肿得老高,裤腿都被撑紧了。
“老马!”把头立刻蹲下身查看。
“摔……摔断了……”马老六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疼得声音都在抖:“奶奶的……阴沟里翻船……哎呦……”
“能处理吗?”把头问。
马老六点点头,又摇摇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我……我自己会接……但……但这把老骨头了,不好发力……得有人帮我按着……”
“需要我们怎么做?你说!”二踢脚、猴子、老烟枪还有我立刻围了上去。
按照马老六的指示,我们四个人分别按住他的大腿、膝盖、脚踝和脚掌。马老六从旁边扯过一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破布,塞进自己嘴里死死咬住,然后对我们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决绝。
我们按照他的要求,朝特定的方向用力固定住他的腿。马老六瞳孔猛地收缩,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身体猛地用尽全力向右边一扭!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呃啊啊啊——!”马老六即使咬着布,也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整个人猛地瘫软下去,差点晕厥过去,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我们赶紧松开手,紧张地看着他。马老六缓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喘过气来,虚弱地摆摆手:“好……好了……接……接上了……但……但不能用力……接下来……老马我……要拖累大家了……”
把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别这么说,我们是一个团队,绝对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
马老六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湿润了,扭过头去,没再说话。
我们又找来一些相对直溜的干树枝,用匕首削了削,围在马老六的小腿两侧,然后用纱布和绷带紧紧固定住,做了一个简易的夹板。
处理完伤员,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个小小的休息室。这里大约十几个平方,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角落里堆着一些早已发黄腐败的枯草,可能是当年工匠睡觉用的。墙壁上还有一些模糊的刻痕,但看不清内容。
“你们看,这是什么?”细心的应雪在角落那堆枯草边,发现了一个灰扑扑的、硬皮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用蝴蝶刀拨弄出来,发现那是一个用动物皮和油纸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本子。本子的封面已经破损不堪,边缘卷曲,颜色暗沉,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好像是个本子?笔记?”猴子好奇地凑过去。
把头小心地接过来,吹掉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里面的纸张已经严重泛黄发脆,很多字迹都模糊了,用的是清朝常见的字体。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围拢过去,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有些地方完全看不清了,只能隐约捕捉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词语:“……修墓……秘密……偷偷……召集……盟友……震惊……义给们……药丸……逃生通道……衰……老……”
当看到最后两个字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那“衰老”两个字,写得异常用力,笔墨几乎透穿了纸背,仿佛书写者当时充满了无比的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