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又说了一遍:“肛塞……”
猴子看着手上的玉塞,脸顿时黑了,“啪”地把玉塞扔回布袋,跑到一边狂吐起来。
二踢脚和老烟枪笑得直不起腰,半天才缓过劲。
半分钟后猴子才回来,嘴角还挂着涎水:“日他哥的,你们咋不早说?”
我摊了摊手:“你也没问啊,好家伙,直接就拿起来闻了,我想劝都没机会……”
猴子吐了口唾沫:“呸,这墓主人挺变态啊,还往后面塞这玩意儿?”我把哑巴之前给我说的关于“九窍玉塞”的事又给猴子说了一遍。
猴子听完“咦”了一声:“还是古代人会玩。”
这时,把头突然从布袋里夹出来一个小圆片,他放在手电光下打量:“噙口钱?”
我点点头:“在那‘尸体’的舌下压着的。”
猴子听到“尸体”二字,皱起了眉头:“这都过去几百年了,还没烂?”
我面色凝重:“不仅没烂,还成‘粽子’了!”我比划着那“粽子”的模样。
猴子听得直咋舌:“几百年了,皮肤还有弹性?还特么有头发?”
把头摩挲着下巴:“这么说,是个‘绿粽子’!”
闻言,我问把头:“绿粽子好对付吗?”
老烟枪接了话:“绿粽子散发出的尸气和身体呈绿色。和白粽子、黑粽子相比,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唯独只怕阳光和法器。”
我咽了口唾沫:“这儿是江底,哪来的阳光?”
老烟枪瞥了我一眼:“怕啥?又没尸变。”说的也是,没尸变就不用管。
把头突然开口:“听你们刚刚说的,估计这绿粽子也刚形成不久,就算是尸变了,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听到把头这样说,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把头接着说:“反倒是这枚‘噙口钱’,几百年过去了,还保存得这么好,字迹、纹路都很清晰,局部还做了鎏金处理,倒是符合墓主人宣慰使的身份。”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和哑巴讨论这‘噙口钱’的事,开口问:“把头,这‘噙口钱’能值多少钱?”
把头说:“这是银制的,带清晰纹饰和吉语,保存良好,局部鎏金,出自三品官之墓。”
他想了想:“这东西确实挺少见,主要是保存得很好,但是估计也就只能值个小一二十万。”
我心里暗叹:“之前听哑巴说能值好几十万,现在把头又说只能值一二十万……”
我啧了一声:“看着挺精致的小玩意儿,竟然只值这么点?”
把头解释:“‘噙口钱’在鬼市拍卖很少见,倒不是因为稀缺性,而是因为没多少人喜欢这玩意。”
把头又指着布袋里面的玉塞:“包括这些东西也一样,不过有些人倒是好这口,比如什么玉塞、噙口钱、魂瓶、镇墓兽之类的。”
我问:“魂瓶是啥?”
把头说:“魂瓶就是用来装骨灰的,明清时期主要是寿字罐,木函和金坛,跟魂瓶一个道理。”
猴子摸着下巴:“把头,你刚说镇墓兽也可以卖钱?”
把头点了点头:“就比如我们之前在那江底见到的那两个彩绘镇墓兽,完整无损,栩栩如生,这种镇墓兽卖个二三十万没问题。”
猴子瞪大眼:“两个就差不多六十万啊,把头,有没有办法把那两个镇墓兽弄出去?”
把头白了他一眼:“拿啥弄?这是在江底,又不是在地面,那么大两个东西,先不说咋弄上去,真弄上去了,这么显眼的两个庞然大物,咋交易?况且还不一定有人收。”
猴子咂巴咂巴嘴:“可惜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掏出手机,把我拍的照片给把头看:“把头你看看这个,在棺椁内侧拍的。”
把头接过手机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其他人见把头这样,问他照片是啥内容,把头说:“是墓志铭。”
他又重新念了一遍照片里面的小字。其他人听了也都皱起了眉头,猴子问:“牛子,这墓主人说开棺必生大祸,你们当时开棺遇到啥机关没?”
“你不提这事我差点忘了。”
我一脸严肃:“把头,得亏你给了我两个防毒面罩,不然我和哑巴就遭了那墓主人的道了,第二层阴沉木棺椁里面全是水银!当时我们打不开,用雷管炸,结果水银遇火挥发,冒出一大片白烟,半天才消,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后怕。”
把头有点惊讶,他惊讶的不是那棺椁里面有水银,而是这墓主人竟然用一棺两椁。
他说墓主人在当时明朝的官职应该是三品,按规矩应该是一棺一椁,但是这墓主人竟然用了一棺两椁。
哑巴也疑惑:“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不应该是一棺一椁吗?”
把头想了想,开口道:“看来史书上记载的东西,不一定就全是对的,还得视具体情况而定。”
把头又问:“那‘绿粽子’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我和哑巴对视一眼,我开口道:“我们看那‘绿粽子’也没尸变,拿了东西就走了,没管它。”
把头点了点头:“其实最好还是一把火烧了,现在没有尸变,不代表以后不会尸变。”
哑巴转身:“我现在就去把他烧了。”
把头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回都回来了,懒得再过去,就算它以后尸变,跟我们也没关系了,那时我们早就出去了。”
我顺便问了句:“把头,一般来说尸体变成‘粽子’不是需要很强的怨气吗?这墓主人我看他也没啥怨气啊?咋就成粽子了?”
把头解释:“变‘粽子’不一定非得是怨念所致,有时候体内邪气太重,也会变成粽子,就好比阴山殿那‘老粽子’,就是因为邪气太重,同理,这墓主人生前又是养‘蛟人’又是养那‘海獠’的,还用人头布下邪阵……”
猴子补充道:“还有那人头灯笼、鲶鱼,就是不知道那蜘蛛是不是他养的。”
“那些都过去了。”
把头站起身,环顾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北边的石阶上:“先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出去说。”
他指着石阶:“就走上面。”闻言,众人纷纷起身。
我把装有明器的布袋又重新放回防水袋,哑巴最后看了一眼那粽子的方向,走在最前面开路。
接下来,我们借着人头灯笼的光,往石阶那边挪,遇到挡路的藤蔓,我们就绕着走。
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石阶下面。把头低头看着石阶:“跟我们之前下的那个石阶一样,这石阶估计是墓穴的另一边。我们当时从那窟窿出来,走的左手边的路,右手边的路被老二炸塌了。”
我想了想说:“把头,要真是这样,那这上面肯定连着地面,左边的路我们已经探过了,如果有出口,那也只能是这边了!”
把头点点头:“没错!”猴子嘴巴动了动。
把头瞥了猴子一眼:“大志,你又想说啥?”
猴子连忙摆手:“没啥,我刚刚在哼歌呢。”说完又假装哼哼起来。
见猴子这样说,把头也没再问,但我知道,猴子这小子刚刚肯定是有话想说。
哑巴用脚在石阶上踩了踩,确定没问题后,便开始打头走在最前面,众人紧随其后,我和猴子则走在最后面。
我掐了猴子后腰一把:“你小子,刚刚想说啥?快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