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靠在老槐树上，手指还贴着风灵珠的表面。那颗珠子在他掌心微微震颤，像是有心跳。他没动，也不敢大口呼吸。
系统突然开口：“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收束气息。”
他立刻屏住呼吸，把体内残存的灵气慢慢压向手掌。风灵珠接触到他的灵力后，震动更明显了。不是排斥，反而像在回应。
“这玩意儿有点邪门。”系统嘀咕，“它居然在吸收你的气？不对，是共鸣。你俩频率对上了。”
陈凡没说话，只把左手按进泥土里。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让他清醒了一点。刚才那一跳伤了肋骨，现在每次呼吸都扯着疼，但他顾不上。
他试着用意念碰了一下风灵珠。
嗡——
头顶树叶哗啦作响，一圈气流从他脚下扩散出去，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落下。
“嘿。”陈凡咧嘴，“还挺听话。”
“别得意。”系统冷哼，“刚才那阵动静不小，巡逻的人耳朵不聋的话，三分钟内就能赶到。”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陈凡皱眉，迅速把风灵珠塞进腰间的玉佩夹层。那是陈家嫡系独有的封印纹路，能短暂压制法宝波动。珠子一进去，震动立刻减弱。
“只能压三分钟。”系统提醒，“而且你这个动作太蠢了，万一夹层炸开，你裤子就没了。”
“闭嘴。”陈凡低声说，“总比被人抓个现行强。”
他靠着树干缓缓起身，脚底踩断一根树枝。咔嚓一声，不算响，但在安静的夜里足够刺耳。
脚步声停了。
“谁在那儿？”有人问。
陈凡没答，贴着树干往侧面挪。隐身符早就失效，现在全靠地形和运气。
两人从林间小道走来，穿着青岩域的灰袍，手里提着短刀。一看就是恶霸的手下。
他等他们走近，悄悄抬起右手，隔着袖子对准路边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然后轻轻吹了口气，同时用意念催动风灵珠。
一丝风滑出袖口，撞上石子。
哗啦——
石子滚下山坡，惊起一片鸟雀。
两个打手立刻转身：“那边！”
一人追过去查看，另一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陈凡抓住机会，贴着林影快步绕到另一边。他的动作不快，每走一步肋骨都在抽痛，但至少没发出声音。
眼看就要到禁地出口，风灵珠忽然在夹层里发烫。
“它又来了。”系统说，“情绪波动太大，压不住了。”
陈凡咬牙：“我没激动。”
“是你体内的伤在刺激它。”系统分析，“这珠子认主太快，现在跟你连着呢。你疼，它也躁动。”
果然，他刚迈出一步，袖口的风就乱了。衣角翻飞，脚边落叶打着圈往上飘。
不能再拖了。
他靠在墙边停下，闭上眼。脑子里闪过这几天的事——被瑶光逼战、被琉璃质问、被玉衡算计。他本可以躲，可以逃，可他没走。他一步步把局反过来，现在轮到他出手。
“我不是谁的棋子。”他低声说，“也不是来当工具人的。”
话音落下，风灵珠猛地一热。
一股清流从丹田升起，顺着手臂流入珠体。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跟着那股气冲了出去，像是伸手摸到了夜里的风。
三丈外一根枯枝突然断裂，啪地掉在地上。
系统沉默两秒：“宿主，你好像……真成了它的主人。”
陈凡睁开眼，抬手一挥。
一道无形气刃掠过，削断另一根树枝。断口平整，没有声响。
“看来是认我了。”他说。
“别高兴太早。”系统泼冷水，“你现在伤成这样，能用几次还不知道。而且——”
“我知道。”陈凡打断，“时间不多。”
他抬头看天。月亮偏西，快到寅时末。再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玉衡既然传了讯，肯定不止派这点人来。
他必须走。
但不能乱走。
他摸了摸藏在夹层里的风灵珠，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律动。这东西不仅能控风，还能感应气流变化。刚才那道传讯光链的方向，它应该还记得。
“你能定位刚才那道光链的轨迹吗？”他问系统。
“能。”系统答，“但它已经消失了，只能还原最后停留的位置——玉衡域主峰。”
“够了。”陈凡点头，“只要知道是谁在背后就行。”
他扶着墙站直身体，左手撑在墙面稳住重心。右手藏在袖中，指尖还在感受风灵珠的温度。
夜风吹过来，带着山林的湿气。
他深吸一口气，低语：“该收网了。”
说完，迈步朝院墙转角走去。
刚走到拐弯处，前方草丛传来窸窣声。
陈凡停下。
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持长鞭，脸上带疤。
是青岩域恶霸。
他冷笑：“陈公子，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