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一周,在医生确认苏妩和两个宝宝情况都非常稳定后,一行人终于从医院返回了湖畔别墅。这一次,别墅的氛围与以往截然不同,空气中仿佛都飘散着奶香和一种柔软温馨的气息。
为了迎接女主人和小主子们的归来,林管家早已带领佣人们将一切布置得妥帖万分。主卧旁的房间被改造成了设施完善的婴儿房,但最初几个月,两个宝宝的摇篮被坚定地安置在了主卧大床边。所有家具边角都加装了防撞条,地毯也换成了更柔软无菌的材质,室内温度湿度恒定适宜。
顾衡的工作模式彻底改变。他将大部分需要坐镇公司的业务都移交给了副手,除非极其重要的决策,其余一律在家中的书房通过视频会议解决。他的办公地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从总裁办公室搬到了主卧套房的外间。
回家的第一天,苏妩就被顾衡小心翼翼地抱上楼,安顿在铺着柔软真丝床单的大床上。她身体尚在恢复期,行动有些不便。
“什么都别动,需要什么告诉我。”顾衡替她掖好被角,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那眼神里混杂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对新生儿的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刻的心疼和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视。生产的场景显然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他对她的照顾,细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饮食方面: 他亲自盯着厨师按照顶级营养师和中医师联合制定的月子餐单准备,每一餐都精准到克数。汤水必定是他吹温了才递到她嘴边,甚至有时会笨拙地试图亲自喂她。
身体恢复: 他严格按照康复师指导的时间,提醒她做轻柔的活动,但又绝不让她多走一步。每天定时帮她按摩四肢,促进血液循环。夜里她但凡有丝毫翻身的动静,他会立刻惊醒,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情绪呵护: 他敏锐地捕捉着她产后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情绪波动。有时她会看着镜中自己尚未恢复的身材微微出神,他会从身后抱住她,一遍遍亲吻她的鬓角,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最美的,谢谢你给了我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他会找来她喜欢的电影和音乐,陪她一起看,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对于两个新降临的小生命,顾衡这位新手爸爸的表现,则是在笨拙与飞速进步中交替。
最初,他抱孩子的姿势僵硬得如同捧着炸弹,连保姆看着都忍俊不禁。但他坚持要亲自参与一切。深更半夜,只要宝宝一有啼哭,他总是第一个弹起来,动作轻柔地检查是尿布湿了还是饿了,然后才交给保姆或喂奶的苏妩。
他跟着育儿师学习如何给那么小的宝宝拍嗝、洗澡、换尿布。那双签惯了亿万合同、操控金融市场的手,如今却异常小心地、甚至带着微微颤抖地,给女儿扎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或者给儿子穿上柔软的小袜子。
每天,他都会雷打不动地进行他的“爸爸时间”。他会分别抱着儿子和女儿,坐在苏妩床边,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对着两个眼神懵懂的小家伙,絮絮叨叨。
“我是爸爸,记住了吗?” “今天有没有乖?不许闹妈妈,妈妈很辛苦。” “这个是妈妈,世界上最美的妈妈,我们要一起保护她,知道吗?” 有时是念财经报道,有时是读童话故事,有时只是单纯地描述窗外飞过了一只什么鸟。
苏妩靠在床头,看着眼前这一幕: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的顾衡,怀里抱着两个小小的襁褓,用那样温柔耐心的语气说着些傻乎乎的话。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们父子三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奶粉和阳光混合的温暖味道。
她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和幸福。生产的疼痛似乎在这样日常的、细碎的温馨中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生命和爱紧密包裹的充盈感。
夜里,当宝宝们终于睡着,顾衡会挤上苏妩的床,从身后紧紧拥住她,大手依旧习惯性地、保护性地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曾孕育了他们的奇迹。
“辛苦了,老婆。”他总是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仿佛怎样都说不够。 “睡吧,我守着你们。”他会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像哄宝宝一样哄她入睡,直到确认她呼吸平稳陷入沉睡,才会稍微合眼,但始终保持着一丝警觉,留意着她和旁边摇篮里的任何细微动静。
回家的日子,就在这种极度繁忙、睡眠不足,却又被巨大幸福填满的状态中一天天过去。顾衡用他无微不至的行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的全世界——他拼尽全力才拥有的妻子,和他们来之不易的爱情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