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界营地的晨光裹着淡淡的灵气，落在晒谷场的装备堆上，泛出细碎的光。玄色的护心甲摆成一排，甲片上的符文还沾着灵油，是昨夜狐族修士刚保养过的；成箱的【破魔丹】堆在角落，丹箱上贴着黄色的封条，上面画着烈火符——怕黑魔界的魔气渗进去，影响丹药效力；最中间的石台上，地阶护花剑斜斜靠着，剑鞘上的金色纹路在晨光里流转，偶尔闪过一丝灵力光，像是在呼应周围的灵气。
林默蹲在石台旁，手里拿着块细磨石，正轻轻打磨护花剑的剑柄。玄色劲装的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淡淡的旧疤——是之前在魔窟战骨兵时留下的。他动作很轻，磨石蹭过木质剑柄的声音很细，混着远处灵植生长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安静。
“林默哥，剑柄不用磨这么细啦，你之前用的时候不是说有点糙才顺手吗？”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含烟抱着烈火鼎走过来，淡红色的炼丹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灵草叶子。她怀里的烈火鼎比平时亮些，鼎身的烈火符文泛着橙光，是昨天刚用灵泉水擦拭过的。腰间的灵珠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每颗珠子都映着晨光，折射出小小的光斑。
林默抬头看她，笑着把磨石放下：“等下要去黑魔界，魔气重，磨光滑点，免得魔气藏在木纹里，不好清理。你怎么把鼎抱来了？不是让你在丹房歇着吗？”
“歇什么呀，”柳含烟把烈火鼎放在石台上，蹲下来凑到林默身边，鼻尖几乎要碰到护花剑，“我刚在丹房检查丹药，发现【圣果护肠丹】还剩8颗，够我们用的了，就把鼎抱来让你看看——你看，鼎底的符文有点暗，是不是之前砸骨兵的时候磕到了？”
她指着鼎底的一道浅痕，声音带着点委屈：“昨天我用灵力擦了好久，都没把痕迹弄掉，要是到了黑魔界，鼎坏了炼不了丹怎么办？”
林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鼎底确实有道淡褐色的痕，是之前在魔窟掷爆炎丹时，不小心砸到骨兵的骨甲留下的。他伸手摸了摸鼎底，指尖注入一丝金色灵力，顺着符文游走——灵力刚碰到那道痕，鼎身的烈火符文就亮了些，痕迹淡了点。
“没坏，就是符文有点滞涩，我用灵力通一通就好。”林默的灵力顺着符文绕了一圈，鼎身的橙光更亮了，连周围的空气都暖了点，“你呀，就是太紧张了，这鼎是地阶法器，没那么容易坏。”
柳含烟看着鼎底淡下去的痕迹，松了口气，却又突然撅起嘴，伸手拉住林默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那也不行！万一呢？黑魔界那么危险，要是鼎坏了，我炼不了破魔丹，你和清颜姐遇到血魔修怎么办？”
她晃衣袖的动作很轻，淡红色的袖口蹭过林默的手臂，带着点炼丹时留下的灵火温度。灵珠手链蹭到林默的手腕，凉丝丝的，和她身上的暖意形成对比。“而且我炼丹累了好几天，你都没帮我看过鼎，刚才清颜姐帮你擦剑的时候，你还笑呢！”
林默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比平时软些，是早上用灵泉水洗过的，还带着点淡淡的清香。“好好好，是我不对，现在帮你检查鼎，行了吧？”
他拿起烈火鼎，翻过来仔细看鼎身的符文，金色灵力顺着符文一点点游走，遇到滞涩的地方就多停留会儿。柳含烟蹲在旁边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偶尔伸手帮他拂掉鼎身上的灰尘，指尖碰到鼎身时，会和林默的灵力撞在一起，激起小小的火花。
“对了，”林默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摸出颗淡粉色的丹药——是【圣果护肠丹】，丹药表面泛着温润的光，“你昨天说有点上火，这颗丹你拿着，到了黑魔界灵食少，别又便秘了。”
柳含烟接过丹药，脸颊瞬间红了，赶紧把丹药塞进丹瓶里，小声嘟囔：“谁便秘了……我就是昨天炼丹药的时候，灵力用多了有点胀而已。”嘴上这么说，手指却紧紧攥着丹瓶，指尖泛白——她自己知道，上次在万妖界秘境就差点因为便秘出丑，要是到了黑魔界，当着魔修的面不舒服，那才丢人。
林默看着她泛红的耳朵，没拆穿她，只是笑着把烈火鼎放回石台上：“鼎修好了，符文都通了，到了黑魔界，你尽管用，要是再出问题，我帮你修。”
“嗯！”柳含烟用力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就看到苏清颜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块白色的灵布，正轻轻擦拭护花剑的剑鞘。
苏清颜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青木符文，是天道宗特有的护阵符文——据说能在战斗时稍微挡点魔气。她手里的灵布浸过灵泉水，擦过剑鞘时，金色纹路亮得更明显。走到石台旁，她看到柳含烟手里的丹瓶，忍不住笑了笑：“含烟，又跟林默撒娇呢？我刚才在那边都听到了。”
柳含烟的脸更红了，赶紧把丹瓶藏到身后：“谁撒娇了！我就是让林默哥帮我看看鼎而已！”
“好好好，看鼎。”苏清颜笑着摇头，把灵布递给林默，“剑鞘擦好了，你再检查下剑刃，别让魔气藏在刃缝里——黑魔界的血魔修，最喜欢用血蚀术腐蚀兵器了。”
林默接过灵布，抽出护花剑——剑刃亮得像镜子，倒映出晨光和三人的身影。他用灵布轻轻擦过剑刃，金色灵力顺着刃身游走，刃缝里的细小灰尘都被灵力带出来，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灵光。“剑没问题，灵力很纯，到了黑魔界，对付血魔修的血雾够用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狐老拄着拐杖走过来，灰袍下摆扫过灵草，留下道浅痕。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木盒，盒盖上映着银色的符文，看起来像是伪装符。“林默道友，清颜道友，含烟道友，我来送点东西。”
林默站起身，接过木盒：“狐老，这是？”
“黑市伪装符，”狐老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三枚黑色的符箓，符文泛着淡淡的银光，“这符能隐藏人类的灵力气息，还能模仿黑魔界魔修的气息，就算是血魔殿的元婴后期修士，不仔细探，也看不出来你们是人类。”
他拿起一枚符箓，递给苏清颜：“清颜道友对阵法熟，应该能看出来，这符的符文是按黑魔界的‘隐魔符’改的，多加了层狐族的幻术符，双重保险，能维持五个时辰，比之前的易容符耐用。”
苏清颜接过符箓，指尖注入一丝灵力，符文瞬间亮了起来，泛着淡淡的银光。她点头：“确实是双重符文，隐息效果比之前的好，而且能模仿魔修的气息，这样我们在黑市就更安全了。”
柳含烟也拿起一枚符箓，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皱了皱：“这符怎么有股淡淡的腥气？”
“是用黑魔界的‘魔蛛丝’做的符纸，”狐老解释道，“魔蛛丝能吸魔气，用它做符纸，模仿魔修气息更像。放心，腥气很淡，到了黑市，混在其他魔修的气息里，根本没人会注意。”
林默把符箓分给苏清颜和柳含烟：“那我们就多谢狐老了，有这符，潜入黑市更有把握了。”
“应该的，”狐老笑着点头，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要不要让狐族修士送你们到传送门？”
“不用了，”林默摇头，“我们自己去就行，免得惊动黑魔界的探子。护花剑、烈火鼎、阵盘、丹药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激活传送门，直接去黑魔界。”
狐老点头，又从储物袋里摸出张纸条，上面写着黑市的暗号：“这是黑市最新的暗号，入口的守卫换了，不用之前的令牌，报暗号就能进——暗号是‘骨魔换魔核，血雾绕黑市’，别记错了。”
林默接过纸条，折好放进储物袋：“多谢狐老，我们记着了。”
狐老又叮嘱了几句，比如在黑市别惹血魔殿的人，遇到麻烦可以找狐族的暗线，才拄着拐杖离开。
看着狐老的背影消失在灵植丛后，林默转头对苏清颜和柳含烟说：“我们再检查下装备，别落下什么——护花剑、破空刃、阵盘、丹药、传讯符、伪装符，都确认一遍。”
“好！”两人齐声应道。
苏清颜走到石箱旁，打开丹箱检查【破魔丹】：“【破魔丹】30颗，【防魔符】50张，【清味丹】20颗，都够了。传讯符也在，捏碎就能联系万妖界。”
柳含烟则检查烈火鼎和丹瓶：“【圣果护肠丹】8颗，【爆炎丹】25颗，鼎也没问题，符文都亮着。”
林默检查完双剑和伪装符，点头：“都齐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黑魔界的血魔殿和骨姬设了伏，我们得小心点，到了黑市先找暗线，确认他们的动向，再动手。”
“嗯！”苏清颜和柳含烟同时点头。
晨光渐渐升高，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石台上的护花剑和烈火鼎泛着灵光，周围的灵草随风轻轻晃，偶尔传来灵鸟的叫声——营地很安静，可三人都知道，这份安静很快就要被黑魔界的魔气打破。
柳含烟看着林默手里的伪装符，突然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林默哥，到了黑魔界，你要多看着我点，要是我又不舒服……你可得帮我掩盖啊。”
林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丑的。”
苏清颜也笑着补充：“还有我呢，要是遇到魔修，我布阵困住他们，你就趁机调整，不会有事的。”
柳含烟看着两人，用力点头，心里的紧张少了点——有林默和苏清颜在，就算黑魔界再危险，她也不怕了。
三人继续检查装备，晨光里，石台上的兵器和丹药泛着光，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