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庄子今天晚上举行丰收节,近十万人一起劳动的场景,十分的振奋人心。
熊孩子们在稻田里抓稻花鱼,拾谷子,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小铃铛玩的泥猴子一样的,她阿娘急的跳脚,她就是当没听见。
天黑下来了,小铃铛才愿意跟着侍女去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的小铃铛,并没有去大厅里吃饭,而是捧着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木碗,和一群小屁孩东家进,西家出的瞎逛。
李氏族人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后世路边翻垃圾的乞丐,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平民百姓的天花板。
在稻田里疯玩了一下午的小铃铛,也是真的饿了,吃什么都香。
她感觉今天的饭菜比府里面的山珍海味还香,主要是和一群小伙伴比着吃饭,她觉得特别的有意思。
小铃铛捧着木碗,小脸上还沾着几粒米饭,踮起后脚跟,伸长脖子往李愔的碗里看一下,觉得他没有自己吃的多,心里就很开心。
然后又扭头看一下李佑的碗里,觉得他吃的比自己还快,就赶紧扒几口饭,腮帮子鼓得像只幸福的仓鼠。
她自然而然就坐在了李愔养的大熊猫铜头的身上,而这只半大的大熊猫也不生气,趴在地上下巴搁地上,用它看着很大,其实很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群努力干饭的熊孩子。
对于给小铃铛当椅子,大熊猫铜头认命了,熊孩子惹不起,一大群鸡嫌狗厌的熊孩子就更惹不起了……
小铃铛看着小姑姑派给自己的侍女提着的鲤鱼灯,眼睛笑得眯起来了一条缝,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似乎是会说话。
她觉得自己的鲤鱼灯最漂亮,她还有一个大虾灯更漂亮,但是她提不起那个大虾灯,就没有拿出来。
小铃铛不喜欢小胖子李泰,她觉得小胖子李青雀太能吃了,自己都吃不过他。
刚刚一个小姐姐告诉她,等下会有好多好吃的,有冰糖葫芦,小糖人,糖炒栗子……还有傩戏。
小铃铛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完,把大木碗递给侍女,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鲤鱼灯,迈着小短腿咯咯咯笑着便朝府里面的而去。
她要回去背上自己装钱的包包,待会儿出来逛街。
小铃铛决定了,要请小伙伴们吃好吃的,她看出来了,今天和自己一起抓鱼的小姐姐很想吃冰糖葫芦,小糖人和糖炒栗子。
小铃铛知道自己今天认识的这个,抓鱼很厉害的小姐姐没有钱。
小铃铛想到自己有好多好多的小钱钱,就十分的开心。
她也想她的小红马大红枣了,她要回府里面看看大红枣有没有好好的吃草。
小铃铛都是乖孩子,有认真的吃饭。如果大红枣不好好的吃草,自己要好好的说它……
小铃铛提着鲤鱼灯,蹦蹦跳跳的往府里走,开心的用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念了起来:“一个螃蟹(hai)么八呀八只脚(jio),两个夹夹往天上戳,背上背个壳(kuo)壳么那么大一坨,哎哟!夹到我呢脚(jio)。”
她所经之处的人们见状,都露出来了一个姨母笑,乐呵呵的看着这个颜家的贵女欢快的往府邸里而去。
在这里,小铃铛的安全根本就不必担心。
李氏族人看似和平时一样,但是只有行家才能看出来,这里现在完全就是无死角布控,比皇宫守卫还严密的军事要塞。
还是触即发的战争堡垒,比李俊还在这里的时候还严密。
“螃呀么螃蟹哥(guo),八呀么八只脚(jio),两只哟大夹夹,一个硬(eng)壳(kuo)壳哟。
横呀么横上坡,直呀么直下河(huo),那天从你门前过,夹住了我呢脚(jio),哎哟哎哟,夹住我呢脚(jio)。
夹呀么夹得紧,甩呀么甩不脱,求求你螃蟹哥(guo),放放我呢脚(jio)。调皮的娃儿哟,是哪个喊你来逗我哟。”
小铃铛的声音十分的治愈,她边走边唱,听到的孩子也跟着唱,大人们也不自觉的跟着小声哼唱这首《螃蟹歌》。
小铃铛刚刚到府邸大门,就被英姑一把抄起来夹在腋下。
小铃铛咯咯咯笑着踢腾着一双小短腿,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呼喊着:“救命~~救命~~谁来救救小铃铛~~”
这次就连把她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两个老祖宗,也只是乐呵呵的看着,根本就没有打算管。
小家伙这喊救命也喊的太敷衍了,当谁还看不出来你玩的很开心了还?
小铃铛娘亲更是眼珠子都翻成全白了,她觉得小铃铛在庄子比在长安城里玩的还疯,完全就是一个野丫头了都。
颜家两个老祖宗由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往祠堂门口而去,根本就不管自己的心肝宝贝被英姑抓着腋下,用脸哈痒痒都笑得整个人都软软的。
小丫头片子咯咯咯的笑声,让人听了也忍不住露出来一个姨母笑……
颜家老祖宗准备主持完丰收节仪式,就到处逛逛,看一看这人间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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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族人千多年来,早已经习惯了军事化管理,纪律的意识早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像今天晚上这样十几万人聚在一起举办丰收节,李氏族人的管理方式很简单,也十分的有效。
对的,就是军事化管理。
祠堂门口巨大的广场上,李氏族人把人群分成了一个个的军阵,人流从哪里进?从哪里散?李氏任何一个大管事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骚乱,踩踏的事件。
十里八乡汇聚而来的乡亲们,也都十分的听从安排。
没有办法,李氏族人他娘的都是疯子,敢不听直接就枪捅刀砍,根本就不管你是谁。
他娘的,可能前面还和你说笑的人,一旦没有听从安排,马上说捅你就捅你,根本就没有警告环节。
一个货郎挑着货物,一个书生文质彬彬的微笑着,一个算命先生举着一个“铁口直断”的旗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臂弯上挎着一个用布盖住的篮子,一个抱着琵琶的艳丽女子,相隔几步随着人流往广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