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脸色骤变,心中暗忖:
果然来了!还竟是通天教主!
东海南门,通天教主周身剑气翻涌,诛仙剑阵图悬在半空,隐隐有四柄仙剑虚影浮现,凛冽的剑意逼得下方海水都凝了半分——
那是足以震慑三界的圣人威压,即便他自废圣位,残存的圣威与诛仙剑阵之能,也绝非三位龙王与十七条小龙能抵挡。
敖广攥紧拳头,身后十七条龙虽满脸惊惧,却仍齐齐往前一步,挡在三位龙王身前,齐声喝道:
“休想伤我家龙王!要拦,便先过我等这关!”
通天教主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抬手便要催动阵图,让仙剑虚影震慑众人。
可就在此时,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震彻四海的龙吟,一道玄色帝王身影踏云而来,周身裹挟着万钧人道气运,手中轩辕剑出鞘半寸,金色剑光便刺破云层,直逼通天教主面门。
“通天,你也敢来孤的地界撒野?”
帝辛的声音落下时,已稳稳落在龙王与通天之间,玄色冕服随风猎猎,周身人道气运与东海龙气交融,竟硬生生顶住了通天教主的剑意威压。
敖广与十七条龙只觉肩上压力骤减,抬头见是帝辛亲至,皆又惊又喜,连忙躬身行礼:
“参见人皇!”
通天教主盯着帝辛,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虽知晓帝辛身具人道气运,却没料到对方竟能凭一己之力,顶住自己残存的圣威,更敢直接对他直呼其名。
“帝辛,你竟敢阻贫道行事?”
通天教主语气冰冷,诛仙剑阵图上的剑意更盛,“此乃道祖之命,贫道奉命阻拦龙族入朝歌,你若识相,便速速退去,莫要自误!”
“道祖之命?”
帝辛嗤笑一声,抬手将轩辕剑完全出鞘,金色剑光冲天而起,竟将通天教主的剑意逼得往后退了半分,“孤为人皇,掌人道气运,我与人族的盟约,何时轮到鸿钧来指手画脚?”
他往前踏出一步,剑指通天,语气更显霸气:
“孤知晓,你早已自废圣位,不再是三界圣人;
往日里,孤看在三霄为孤护持朝歌、未曾与孤为敌的面上,今日不与你计较。现在退去,孤既往不咎,不然——”
帝辛顿了顿,周身人道气运骤然暴涨,轩辕剑上的金光更盛,竟隐隐有斩破虚空之意:
“不然孤可不讲情面!莫说你自废圣位,便是你仍为圣人,孤也敢用这轩辕剑,斩了你!”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天地间,敖广等龙王皆目瞪口呆——
自洪荒开辟以来,从未有人敢如此直白地威胁圣人,哪怕是自废圣位的通天,帝辛此举,当真是胆大包天!
通天教主也被帝辛的话语激怒,脸色铁青,手中诛仙剑阵图猛地展开,四柄仙剑虚影彻底显现,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帝辛,你休要狂妄!即便贫道自废圣位,也绝非你一个人族帝王能抗衡!今日你若执意护着龙族,贫道便让你尝尝诛仙剑阵的厉害!”
“哦?孤倒要看看,你这没了圣人之力的诛仙剑阵,能有几分能耐。”
帝辛丝毫不惧,抬手将轩辕剑横在身前,周身人道气运尽数灌入剑身,剑身上的日月星辰纹路骤然亮起,竟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剑影,与通天教主的仙剑虚影对峙。
敖广见状,连忙对身后的敖闰、敖顺与十七条龙道:“
人皇为我龙族出头,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快引四海龙气,助人皇稳固气运!”
说罢,三位龙王与十七条龙齐齐化作本体,十六条巨龙腾空而起,引东、西、北三海海水与龙气,汇聚成一道青色气柱,直奔帝辛身后而去。
青色龙气与金色人道气运交融,帝辛周身的剑影愈发凝实,竟隐隐压过了通天教主的仙剑虚影。
通天教主见状,心中暗暗心惊——
他没料到帝辛的人道气运竟如此强盛,还能与龙族龙气相融,这般力量,已远超寻常准圣,甚至隐隐有逼近圣人的趋势。
“帝辛,你真要与贫道为敌,与道祖为敌?”
通天教主咬牙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迟疑——
他虽奉鸿钧之命而来,却也不愿与帝辛拼个两败俱伤,更不愿因此事,彻底与三霄决裂。
帝辛剑影不变,语气坚定:
“孤从不怕与谁为敌!鸿钧要断孤的路,你要阻孤的盟约,孤便只能以剑相向!最后问你一次,退,还是不退?”
通天教主望着帝辛眼中的决绝,又看了看身后不断汇聚的龙气与人道气运,心中挣扎不已——
进,未必能赢,还可能损了自身根基;退,又无法向鸿钧交代。
就在此时,天际突然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正是天道本源之音:
“通天,暂且退去,不可与帝辛硬拼。”
通天教主闻言,如蒙大赦,却又有些不甘——
他竟被一个人族帝王逼到需天道出面解围的地步。
可天道有令,他不敢违抗,只能缓缓收起诛仙剑阵图,冷哼一声:
“帝辛,今日看在天道与三霄的面上,贫道暂且退去。但你记住,道祖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必有一战!”
说罢,通天教主化作一道紫光,转身离去,临走前,还深深看了帝辛一眼,眼中满是复杂——
有不甘,有忌惮,更有几分对帝辛逆天道而行的复杂情绪。
待通天教主离去,帝辛才缓缓收剑,周身的人道气运与龙气渐渐收敛。
敖广等龙王连忙化作人身,再次对帝辛躬身行礼,语气满是感激:
“多谢人皇亲自前来支援!若无人皇,我等今日定难敌通天教主,更无法送龙入朝歌!”
帝辛摆了摆手,语气平淡:
“孤既与你龙族立了盟约,便不会让你龙族受欺。好了,事不宜迟,你等即刻随孤前往朝歌,为十七条龙听封,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