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帝辛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晃动,满是狂傲却又底气十足,
“那些圣人要敢对孤出手,早出手了!从前孤拆女娲庙、拦哪吒,后来护三兄妹、轰金仙,哪一件事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孤伸着脖子给他们,他们都不敢动孤一根手指头!”
他收住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们要的是‘天命灭商’的名头,要的是‘顺天应人’的假象,若敢直接对孤这个‘人皇’动手,便是违逆人道,会遭天地反噬,就算是圣人,也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石矶看着帝辛笃定的模样,又想起朝歌城内安稳的百姓、厚重的气运,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渐渐消散。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帝辛躬身行礼,语气郑重:
“既然大王有此底气,能护我周全,石矶便信大王一次。往后我便留在朝歌,若阐教真敢闯朝歌寻我,或对大商不利,若有必要,我也会出手,护大商安危。”
“这些都不重要。”帝辛却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你只要待在朝歌就行了,不需要你出手。孤要你投大商,不是要你当孤的战力,只是要借朝歌的人族气运护你性命,断阐教杀你的由头——
你活着,就是对阐教最大的打击,就是在拆他们的算计。”
石矶闻言,心中越发敬佩帝辛的谋划——
原来帝辛让她留下,不仅是护她,更是借她的存在,打乱阐教削弱截教的棋局,一举两得。
她再次躬身,语气比此前更显恭敬:“石矶明白了。今日起,我便留在朝歌,听凭大王安排,绝不出城半步,不辜负大王的庇护。”
“好!”帝辛点头,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转头对内侍道,“即刻去收拾西城的‘静云府’,府内备好修炼所需的灵泉与阵盘,派人好生看守,不得让闲杂人等打扰石矶道友。”
“属下遵旨!”内侍连忙躬身退下,去安排府邸事宜。
帝辛又看向闻仲,道:“太师,你稍后陪石矶道友去静云府,再派十名玄甲军护在府外,若有阐教弟子或天庭之人靠近,不必理会,只需阻拦,若敢硬闯,直接禀报孤便可。”
“臣遵旨!”闻仲躬身应下,转头对石矶笑道,“师姐,往后在朝歌,有陛下护着,有玄甲军守着,你尽可安心修炼,不必再担心杀劫之事。”
石矶点头,对着帝辛再次躬身:“多谢大王护我周全,石矶永世不忘。”
“不必记挂。”帝辛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此前的平淡,“你留在朝歌,便是帮孤的大忙。今日你先去静云府安顿,往后有什么需求,直接跟闻仲说,或遣人禀报孤便可。”
说罢,他又道:“孤午后还要见海棠苑的人,便不陪你了,太师,你送石矶道友去吧。”
闻仲应下,与石矶一同向帝辛辞行,转身往殿外走去。
石矶走出前殿时,特意回头望了一眼案后的帝辛——
玄色龙袍加身,目光深邃,虽只是凡人之躯,却有着比圣人更足的底气,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做了正确的选择。
待二人离去,帝辛重新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眼中满是笑意——
石矶归心,不仅多了一个能让阐教忌惮的存在,更给截教弟子做了个榜样,往后若有截教弟子不愿被通天当棋子,不愿落入阐教算计,便会主动来朝歌寻活路。
“接下来,便该会会那只小狐狸了。”帝辛低声自语,想起苏妲己昨日遣人求见的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孤倒要看看,她想明白没有,是继续做女娲的棋子,还是跟孤走,寻一条活路。”
海棠苑内的海棠花已落了大半,残瓣铺在青石小径上,被风卷得打转。
苏妲己身着杏色宫装,鬓边的海棠花早已换了新的,却没半分赏景的心思,只在廊下来回踱步,裙摆扫过残瓣,留下一串急促的痕迹——
自昨日遣人求见帝辛后,她便心神不宁,既盼帝辛快来,又怕听到更残酷的真相。
终于,远处传来内侍的脚步声,一道玄色身影穿过苑门,正是帝辛。
苏妲己浑身一僵,连忙收敛心神,快步上前,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臣妾苏妲己,见过陛下。”
帝辛没去石桌旁落座,反倒径直走到廊下的长椅上坐下,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说吧,特意遣人求见孤,找孤何事啊?”
苏妲己垂着头,手指死死攥着裙摆,沉默片刻才鼓起勇气开口:
“陛下,你此前在苑中所说的那些话,臣妾思前想后,还是有很多疑惑,夜不能寐,还望大王能为臣妾解惑。”
“哦?”
帝辛挑眉,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且说说看,都有哪些疑惑。”
“陛下说,臣妾与两位姐妹死期将至,可陛下又说,不是陛下要杀我们……”
苏妲己抬眼,眼中满是惶恐与不解,“难道、难道是女娲娘娘会杀我们?”
“恭喜你,答对了。”
帝辛语气平淡,却字字像冰锥,扎在苏妲己心上。
“你三人中,你是奉女娲旨意先入宫的,到时候‘祸国妖妃’的骂名,也只会落在你头上,你死得,会最惨。”
“什么?不可能!”
苏妲己猛地后退半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女娲娘娘是圣人,是她派我与胡喜媚(九头雉鸡精)、王贵人(玉石琵琶精)三妖来朝歌的,是她许诺我们,待大商亡后便许我们成道的,她怎么可能会杀我们?这绝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帝辛嗤笑一声,语气满是嘲讽,
“圣人的许诺,若能当真,孤也不会拆了她的庙宇,更不会跟她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