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绕梁,青铜鼎中祭品泛着冷光,女娲圣像端坐高台,垂眸似俯瞰众生,又似漠然无视。
帝辛猛地睁开眼,额角还残留着几分酒后的昏沉,可耳边炸响的怒斥声却瞬间将混沌驱散。
“大王如此大逆不道,在女娲娘娘庙中提此淫诗,不怕天谴么?”
循声望去,满朝文武皆着玄色朝服,或怒目圆睁,或面露惊惧,目光齐刷刷钉在自己身上,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逆贼。
再低头看自己,王冕加身,玉带束腰,指尖触到的衣料是从未见过的云锦,周遭古色古香的庙宇陈设,还有那高台上熟悉又陌生的女娲圣像——
帝辛心头猛地一沉,千万只草泥马瞬间奔腾而过,差点没忍住爆出口:
“我泥马,我成了传说中的商纣王帝辛?”
他明明前一秒还在电脑前刷着洪荒封神剧,吐槽帝辛太过仁慈,才给了西周和圣人可乘之机,转头一睁眼,竟直接穿成了这位注定身死国灭、遗臭万年的暴君?
这开局,何止是地狱难度,简直是纯纯天崩!
“天谴?”
不等百官再开口劝谏,帝辛突然开口,声音本就带着帝王的威严,此刻刻意压沉了几分,竟透出一股慑人的冷意。
“什么天谴?孤乃人族共主,承三皇五帝之志,继商汤数百年基业,与人族气运共生,与天地同等而立,区区一个女娲罢了,也配提天谴二字?”
这话一出,满殿死寂。
文武百官皆是脸色煞白,有的甚至直接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大王慎言!女娲娘娘乃创世圣母,庇佑人族千年,陛下怎敢如此不敬!”
没人看见,帝辛垂在袖中的手早已攥紧,指节泛白——
实则他内心慌得一批,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洪荒世界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般简单,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女娲更是亲手捏土造人、炼石补天的圣人,真要是惹恼了这位,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他一个现代穿越者,骨子里的傲气哪容得下被这群“洪荒土着”拿捏?
更何况,他清楚记得封神的真相:
所谓的“天命归周”,不过是阐教、截教相争,再加上西方二圣浑水摸鱼,借着帝辛“不敬女娲”的由头,强行推动封神大劫,牺牲无数人族修士与生灵,填补天庭空缺。
他既然成了帝辛,就绝不能重蹈覆辙,做那圣人棋盘上的弃子!
帝辛上前一步,人王冕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重锤砸在百官心上。
“尔等都听好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权威,“孤今日来拜女娲,是念及她曾有造人补天之功,给她几分薄面;
若是孤不给她面子,便是将这女娲庙拆了,将这圣像移走,又能如何?”
内心的慌乱早已被不甘与斗志取代:
老子好歹是见过现代文明、熟知封神剧本的穿越者,既然成了帝辛,就没道理任人宰割。
什么女娲、接引、准提,还有那自诩清高的老子、元始,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实则都是为了自身教派利益,视人族为棋子。
想让他乖乖犯错,给西周起兵的借口?想顺顺利利推动封神大劫,收割人族气运?
帝辛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在心中冷哼:
做梦!
今日这“不敬女娲”的戏码既然已经开了头,他便索性将计就计,先破了圣人布下的第一个局,再慢慢筹谋,拉拢截教力量,稳固商朝根基,哪怕是与整个洪荒圣人为敌,他也要护住这商朝,护住这人族,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也尝尝被人打乱棋盘的滋味!
“大王!万万不可啊!”跪伏在地的比干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痛心疾首,“拆庙移像,乃是滔天大罪,必引天怒,祸及商朝啊!”
其他百官也纷纷附和,殿内顿时一片哀求之声,唯有帝辛立于殿中,面对满朝劝阻,神色丝毫未变,只冷冷吐出一句:
“孤意已决,无需多言!传孤旨意,即刻起,撤去女娲庙祭品,命人将圣像迁往西郊别苑,非孤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祭拜!”
话音落下,满殿百官皆是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这位大王,似乎从今日起,真的变了——
变得狂妄,变得无惧天命,也变得让他们越发看不懂了。
而帝辛望着高台上的女娲圣像,心中默默道:
今日这梁子,是你先借着“淫诗”的由头结下的,孤便陪你,陪所有圣人,好好玩玩这封神大劫!
(封神,哼,老子封泥马,你们封神倒是玩爽了,老子可就没你们那么爽了,老子不爽?谁也别想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