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达顶层。
沈聿川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就看到凌煊一脸“我吃撑了但很满意”的表情晃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复杂的李铭。
“沈总下午好！”凌煊主动打招呼，态度热情得像见了亲人／长期饭票。
沈聿川放下笔，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有事？” 他注意到凌煊换了一身新衣服，一件印着巨大卡通老虎头的亮黄色t恤，虽然审美依旧感人，但至少干净了。
“来看看您嘛！”凌煊自来熟地走到办公桌前，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顺便做个售后回访，昨晚睡得怎么样？符好用吧？”
沈聿川顿了一下。岂止是好用，简直是这几年来睡得最沉最香的一晚，醒来神清气爽，连一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都轻松了。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凌煊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效果不错，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就好！不过沈总啊，您这办公室风水，虽然大体还行，但还有几个小细节可以优化一下，保证您以后事业更上一层楼，财源滚滚来！”
沈聿川挑眉：“比如？”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又能说出什么花来。
凌煊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指点江山：
“首先，您背后这面书墙，太好了！有靠山！但是…”他话锋一转，指着书架上摆放的一个造型锋利的金属摆件，“这个东西，棱角太冲，形成‘尖角煞’，容易导致决策失误、犯小人。建议换成圆的，比如…那个金灿灿的招财猫存钱罐就不错！”他指着沈聿川书架角落一个明显是别人送他，他从来没碰过的礼物。
沈聿川\/李铭：“…” 招财猫存钱罐放在总裁办公室？！
“其次，”凌煊又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视野开阔，聚气！但是对面那栋楼楼顶的避雷针，正好形成一个‘穿心煞’，虽然您八字硬影响不大，但久了也耗神。简单，挂个窗帘，平时拉上一半，完美化解！”
“还有你这盆富贵竹，”凌煊戳了戳叶子，“都快黄了，生命力不旺怎么招财？赶紧换盆绿萝，好养活，净化空气还旺运！”
沈聿川听着他一套接一套的“风水理论”，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但给出的解决方案怎么都这么…接地气？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凌煊表情严肃起来，走到办公室他刚才掐指算的财位角落，蹲下来摸了摸地板，“这里，地底下的线路有点问题，磁场混乱，影响财运流通。”
沈聿川皱眉：“这你也能算出来？大楼布线是隐蔽工程。”
“感觉，靠感觉！”凌煊敲了敲地板，“问题不大，小毛病。给我个锤子？”
李铭吓了一跳：“大师，您要锤子干嘛？”
“给它来个‘物理调频’！”凌煊比划了一下，“敲一敲，震一震，保证线路通畅，财路亨通！”
沈聿川额角青筋跳了跳：“…不必了。李助理，通知工程部，下次检修时重点检查一下这个区域的线路。”
“好的沈总！”李铭赶紧记下。
被直接跳过了大锤八十，小锤四十的环节，凌煊遗憾地咂咂嘴：“科学检修也行吧，就是慢点。”
他巡视完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沈聿川本人身上，摸着下巴：“沈总，您本人就是最大的风水。就是这煞气…老是自然外放也不是个事儿，虽然能辟邪，但也挡财神啊。得想个办法收一收…”
沈聿川看着他：“怎么收？”
凌煊眼睛一亮，又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几颗今天刚买的水果糖，挑出一颗水蜜桃味的，放在沈聿川的办公桌上：“简单！以甜化煞！每天看着这颗糖，心情愉悦，煞气自敛！试试，无效包换！”
沈聿川看着桌上那颗粉嫩嫩的糖果，再看看凌煊那“快夸我机智”的表情，彻底无语了。
他严重怀疑，昨天那五万块是不是给得太早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满嘴跑火头的江湖骗子…虽然，效果好像又确实有。
就在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部门经理拿着文件进来汇报工作，一进门就看到总裁桌上放着一颗格格不入的水果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卡通t恤的陌生年轻人，正在对着总裁的书架指指点点：“…那个貔貅摆件屁股朝外了，得转过来，不然只进不出会便秘…哦不，是财路不畅。”
部门经理：“？？？” 他是谁？他在说什么？沈总怎么会允许这种人在办公室里？
沈聿川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说你的方案。”
部门经理艰难地收回目光，开始汇报，但眼神总忍不住往凌煊那边飘。
凌煊也没闲着，就在办公室里溜达，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偶尔还点点头摇摇头，搞得像领导视察。
部门经理汇报得磕磕巴巴，压力巨大。
好不容易汇报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出去了，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貔貅便秘”的惊人言论。
沈聿川揉了揉眉心，对凌煊说：“你…没事可以先去休息室坐坐。”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高冷霸总的形象要绷不住了。
“行嘞！”凌煊爽快答应，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沈总，糖记得吃啊！以甜化煞，科学养生！”
等他晃悠出去，沈聿川看着那颗水蜜桃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拿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吃是不可能吃的，但…放着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楼下马路对面，陈玄道坐在车里，脸色阴沉地听着徒弟的汇报。
“师父，他进去很久了，一直在沈聿川的办公室里。我们之前悄悄布在沈氏集团几个关键气口，用来慢慢汲取沈聿川逸散煞气的小玩意儿…好像…好像刚才瞬间都失效了！”
陈玄道猛地睁开眼：“失效？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就…就是毫无动静！感应一下子就断了！像是被什么更强大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抹掉了！”徒弟的声音带着惊惧。
陈玄道握紧了手中的阴沉木珠子。看来，这个叫凌煊的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一点。
不是误打误撞，而是真有几分本事，而且手段诡异，完全看不出路数。
“他不是喜欢钱吗？”陈玄道冷笑一声，“想办法，给他送点‘生意’去做。找个厉害点的‘客户’，试试他的深浅。记住，要做得自然点。”
“是，师父！”
凌煊在沈氏集团的休息室里，喝着免费咖啡，吃着免费点心，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心情舒畅。
“啧啧，还是抱紧饭票大腿舒服。包吃包喝还包场地，比公园摆摊强多了！”
他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着给他“介绍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