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宽的逼问，季明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之间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件事情，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出去的。不然那天我就跟你们说了。”
“所以，你现在已经违反了保密协议。”
林宽这样说。
“没办法，这事一定要让你知道。不然你会——”
死得不明不白，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林宽尽管乱来，说到底，也是受了她的刺激。要是林宽真的被人砍死了，也是她害的。
事情恶化到这种地步，还真是谁也没有想到。
“那好，谁是你干爹？你把他叫出来。”
“我怎么可以把他叫出来呢。都说了，签了保密协议的，我把这事跟你说了，已经是违反了协议。再把他叫了来，不是让他知道了吗？”
季明慧好气，林宽还真是轴啊。
“违反了保密协议，会怎么样？”
苏晗小声问了一句。
林宽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个问题问得好。
季明慧小声说着：“我也不知道，但是最低限度，要归还当年所有的收入。”
简单来说，就是把钱退给人家。
“多少钱？九十万吗？”
林宽当然知道不是这个数字。
这个数字，应该是她当了两年服务员挣来的。
需要退还的收入，应该是指干爹支付给她的那笔钱。
“五百万。”
季明慧弱弱地说。
“五百万？这是实话吗？”
林宽忽然间就明白了。
难怪，总觉得钱对不上。
前面霍金艳也说了，季明慧手里的钱是八百万。
不管是五百万，还是八百万，前面季明慧说的炒股赚了三百万，肯定是对不上的。
创业，买房。
季明慧用这笔钱，改写了自己的人生。
“当然是实话。”
季明慧恢复了柔柔弱弱的模样，现在的她，好像谁见了都能踩上一脚。
“那就归还吧，我想见见这个人。”
林宽没把钱放在眼里了。
“不是，这只是最低限度，保密协议里面可不是只有赔钱这一条。”
“还有什么？”
“总之，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平白无故地编了一个干爹出来，就想把这些烂事遮掩过去，是不是太天真了点。我教你怎么做，你应该去影视城找一个演技好的，年纪在六七十岁之间，头发花白的，最好是长得有些威严的，看上去就像大佬，让他来冒充一下你的干爹。花不了多少钱，给两千块，人家一定是乐意演出的。”
“林宽，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你很失望，但这次说的是真的。”
“也就是说，以前说的全是假的，只有这次是真的。”
“你不要再抬杠啦，事关性命，还扯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把卿学优给睡了，她长得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你也算是过足瘾了，什么气都出了。还有你啊。”
“学姐我——”
苏晗心软了，想要坦白。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学姐其实是深爱着林宽的，撒这样的谎，太残忍了。伤了学姐的心。
林宽打断苏晗：“谁会嫌女人多呢。”
季明慧恨恨道：“你要这样说，就有点死不足惜了。”
“我是死是活，跟你没任何关系。我死了，不是更好，你想找哪个男人就找哪个男人。”
“想必，在你心里，我死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季明慧简单做了一个推论。
还真是无趣啊，这人生。
林宽不置可否，意思却是很明显了，说得没错，就是这样。
“你赶紧走吧，迟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季明慧暗恨自己心软。
都这样了，还关心林宽的死活。
“要我走也行，除非把你那个干爹叫出来。”
林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可是见季明慧入戏太深，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她的这种心理。
“都说了，不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我就完了。还有，刚才说的话，你们一定不要说出去，会害死我的。”
季明慧的郑重其事，在林宽看来，就是故弄玄虚。
搬出一个子虚乌有的人来，就想蒙混过关，这招术可没什么技术含量。
“你可以以别的事情，把他叫出来呀。”
“不能叫他出来。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也就在这件事情当中真实存在过。平时我们都不联系的。”
“那还叫干爹？”
“没办法，就是这么离奇。你一定要信我。我没做小姐，我是清白的，没有对不起你。”
季明慧急着把话说清楚，可是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一件事两件事了，又岂是这么容易说清楚的。
“别的事情咱们先不说，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
林宽语气平静，心想你想着开脱，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季明慧睁大了眼睛。
“你胸口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林宽把霍金艳说的话搬出来。
“纹身？就是纹身啊。”
季明慧脸色微变。
林宽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对方这些细微的表情，往往来得更真实，比她说的话真实多了。
“我看了很多视频，关于天海人间的。这个纹身，指的是波浪，也就是海，也就是天海人间。你身上的这个纹身，说明你是天海人间的小姐，而且，是一个等级很高的小姐。”
林宽此时也是信了霍金艳的话。
“不是啊，这就是六片树叶，不是波浪，更不是天海人间。”
季明慧说到这里，把里面的打底衫往下扯了一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苏晗看红了脸，心想学姐还真是有实力。
她要是男人，也会对这样的女人，毫无抵抗力。
林宽看着自己原本熟悉的地方，喉头不禁上下滚动了几下，这些年，季明慧的确是带给了他很多甜蜜幸福。
“这就是叶子，你自己看！”
季明慧理直气壮。
林宽却是挪开了视线。
他对那纹身再熟悉不过，没必要再看。
“那你说说看，纹六片叶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什么寓意，就是觉得好看，所以就纹了。”
季明慧的记性是真的好，说过的话都还记得，不然也考不上985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