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甬道深处喊杀声震天,却一直与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婉晴心中一紧,想要前去探个究竟,被我拦住。
“别去了,或许我们带的人多,大将军发怒,先退出去。”
“既然将军已默许我们解开龙息珠的秘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要找见姜天枭,把危机彻底消灭!”
退出的过程很顺利,甬道两旁的石壁上,开始浮现古老的壁画,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尘封已久的悲壮故事。
当我们再次见到明媚的阳光,腰间的大哥大发疯地震动,一连串未接号码跳出屏幕。
“喂!小柔姐,什么事?”
……
“小宁,快跟我走,姜天枭擅闯玄女洞!”
来不及和焦急等待的叶教授他们打招呼,我问公安局要了辆警车,带着苏宁直奔黎水村。
放下这边叶婉晴如何给父亲汇报甬道里的情况不说,我们赶到玄女洞崖壁下的时候,已过晌午。
现场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张强和二狗带着文旅集团增援的精兵强将守在洞口周围。
“什么情况?”
我冲着走过来的张强问。
“有村民看见陌生人闯入了玄女洞!”
我看了苏宁一眼,背起她飞身跃上了崖壁。
在身后村民的惊呼声中,我们已稳稳地站在了洞口狭小的平台上。
落地的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带着林晓和张沫沫在洞中销魂的一幕,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酸楚。
“哥,你怎么了?”
苏宁的提醒把我拉回现实,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玄女洞。
熟悉的场地,熟悉的平台,白蟒与我神交的画面历历在目。
我有意识地让苏宁的臂弯环住了我的腰,想看看蟒皮腰带是否能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
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石台裂开的缝隙上。
“小宁,稍等。我去去就来。”
重出山洞,我安排张强带人到废弃的石料场四周布控,便又返回了玄女洞。
苏宁似乎想起了什么,盘坐在半拉石台上若有所思。
“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我和蛇王的第一次交流就是在这里,换句话说,玄女洞才是白蟒修行的道场。”
掀开外套,我露出皮带继续说道:
“所以为了纪念成全我和林晓而逝去的白蟒蛇王,我把它的身体永远带在了身边。”
苏宁脸上一片红晕,若有所思。
这时候,石台的缝隙里再次传来激烈的喊杀声,我急忙提醒苏宁。
“小宁,决不能让姜天枭再次逃遁,你心地盘你做主!”
“可我……”
不等她解释,我揽住她的腰身跳进了缝隙。
“可我现在的业力再无法与可我现在的业力再无法与之前相比。”
“不用担心,我相信两代蛇王的合力,一定能把姜天枭制伏。”
缝隙后的甬道一片漆黑,甬道深处的喊杀声更加清晰。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却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似乎这种声音的发出只是一种禁忌,是对外来入侵者的警示。
沿着曾经走过的甬道前行,沿途多了些飞禽走兽的尸骨。
当我俩走近曾经阻断甬道的石门时,喊杀声突然消失,只留下门板上明显撬动的划痕,而姜天枭的身影依旧不见踪迹。
“这条甬道还有旁支?”
我自言自语,苏宁无意识接话,但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没有,这里……,这里是八封迷魂阵的进口。没有灵蛇密语,谁也……,进不去。”
我惊讶地看着她,阴冷的甬道里,苏宁的额头居然冒出了汗珠。而她说出的每一个字,昭示着蟒皮腰带正在发挥作用。
“小宁,你坚持住!我们先出去换换气。”我紧紧扶住苏宁往回走。
突然,苏宁的脚尖踢到地面一截发黑的木棍,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定睛一看,木棍后一把泛着绿光的钥匙被她踢了出来。
姜天枭连续两次潜入地下溶洞,两次遇见诡异的现象,再胆大的人也会被吓破胆。
当他举着火把摸索到石门,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古战场人仰马翻的惨烈厮喊声从门后传来。他撬动石门的手开始颤抖。
石门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拿命来”的喊声,姜天枭转身拔腿就跑。
仓皇逃窜中,火把碰撞洞壁熄灭,挂在腰间的钥匙在黑暗中掉落。
我俯身捡起地上的钥匙,继续扶着苏宁走出了玄女洞。
等候在山崖下的二狗心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我都准备带人进去找你们了。张总他们在石料厂守候,也没发现有人出来,不过雪地上发现有两串通往不同方向的脚印。”
我松开苏宁,跟着二狗走进了树林,几个安保围着雪地上的脚印指指点点。
我问其中一人:
“张强呢?”
他顺手指向新鲜脚印延伸的方向说道:“应该是向青云观方向去了。”
我冷漠地看着地上的脚印,掏出大哥大给青云观的师叔打了个电话。
新鲜脚印的方向很明确,但这串旧脚印的去向我心生疑惑。旧脚印的方向是直接上了城乡交通要道,而道路周边的村落也只有一个黎水村。难道除了姜天枭,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
“二狗,村里最近有人过来打猎没有?”
“绝对没有,自从龙港公司驻村,我们几乎都在公司帮忙,为数不多的几条猎枪估计都生锈了。”
二狗憨笑,话刚说完,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我明白,尽管国家明令禁止私人非法拥有枪支,但山高皇帝远的黎水村里,还会有那么几支漏网之鱼。
好在这些年,村民不愁吃喝,生活安逸,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
所以,对于二狗秃噜出嘴的猎枪之事我没有深究,而是转移了话题:
“那最近村子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好像也没有。”二狗有些含糊的回答。
正说着话,张强带着几个安保从远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
“没找到,脚印在道观附近的柏油路上消失。而且我们还进了青云观,张道长那里也没发现生人。”
“给张师叔留了人没有?”
“留了,以防万一。”
回村的路上,几个村民七嘴八舌地延续着树林里关于陌生人的消息。
冬季的到来,已经过了旅游旺季的黎水村附近,除了过路的各种车辆带着尘土疾驰而过,少有陌生人专门拐进黎水村打尖歇息。
村口牌楼后的卖场,偶有孩童嬉戏外,整个村庄进入一种静谧而慵懒的状态,仿佛被一层淡淡的薄雾轻轻笼罩。
如果真有外来陌生人闯入,一定会引起村民的格外关注。
“我说二狗兄弟,这是跟着张总又去哪儿发财了?”
中年妇女隔着街门洞和上坡的二狗招呼。
而我和苏宁的目光却落在了路灯杆上卷边的姜天枭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