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暝最终还是穿上了正常的衣服,虽然看到神绮委屈的表情莫名地有种负罪感,但是好歹是没有穿上女装。
“星暝大人。”堪称完美潇洒的梦子递来一杯红茶。虽然总是冷着个脸,但确实是很好的人呢,星暝如此想道——毕竟最终也是梦子及时阻止了当时的神绮。虽然怎么想都有种反差萌,没想到梦子居然是直接给了神绮一个爆栗。
“神绮大人又在胡闹了,属下必须对您的行为进行制止。”
而神绮居然就这么凑到墙角抱头蹲防起来,值得一提的是星暝似乎看到了一位他从没见过的蓝发萝莉的身影于当时的神绮身上浮现,也可能是幻觉吧。
“星暝大人,在下先告退了。”在星暝还在回想时,梦子已经向他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星暝抬起头时,对方已经走了,他只好拿起红茶,小酌一口,不得不说味道确实赞,即便是他这个绿茶党的味蕾也被其俘获了。
“女仆啊……应该很辛苦吧?”星暝这么想。但即便如此,他却又罪恶地想要找一个女仆,毕竟这种糜烂的统治阶级生活真的非常吸引人,而且自己应该也不是那种恶主,狗血剧情什么的应该也不会发生。
星暝所在的房间是这座城堡的一处偏房。据神绮所说,这个城堡似乎是叫“万魔殿”,听起来挺气派的,实际上就她和梦子两个人住。而且梦子似乎还是她创造的人偶,也不知道神绮究竟是怎么赋予她生命的。
“唉,紫那家伙会不会担心我。”星暝从神绮那里知道了外界和自己印象中差距不大,想来也只是没过多久,毕竟自己的再生能力放在那里。但是自己要想去找紫的话却是难了。毕竟紫向来是住在隙间中的,神出鬼没,一般都是她来找自己的。而且星暝现在最担心的是紫那个家伙有没有被那些正神或是圣人盯上,毕竟他也是知道对方的性格的,就怕她出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不过都说人老成精,她应该不会那么冲动的吧——更何况她还一直没有完成她的那个梦想,那个她所描绘的避难所,但也是最后的乐园。
“星暝(=^▽^=)!”神绮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便带着高兴的表情走了进来。
“哦,是神绮小姐啊……”其实星暝也试过用其他称呼,不过都感觉太奇怪了,而且事实上感觉神绮也不太适合用小姐来称呼,毕竟对方身上总有一股母性的气息,按理说应该叫神绮太太更合适一些。不过星暝自己在心中默念了几声,就立刻放弃了,不仅是他自己不好意思念出来,更主要的是担心神绮又受什么刺激,到时候又得闹出些事情。
“小星暝真是生分呢,明明说过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的。”神绮的脸上有些不满,星暝也只能赔笑,并暗自抱怨自己怎么又被归类到“小”字辈了,自己只是长得有些矮而已——好像确实没有神绮高……年龄上想必也是绝对的小辈。
“小星暝你在想什么?”神绮很是好奇地看着星暝,星暝面色不改地回答道:
“只是在想我的一位朋友罢了。”
如果说星暝活了这么久最大的长进是什么,那便是表情管理,从一开始人人都能看穿自己,到现在自己只要刻意控制,还是能很好地掩盖自己所想,确实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呢,当然这也和某位八云氏女性的“教育”有所关联。
“哦?星暝的那位朋友是怎么样的呢?”
星暝仔细回想起八云紫的事迹和性格,然后毫不留情地回答道:“她啊,是个相当难以捉摸的家伙,总是神出鬼没,而且性格也十分古怪,时而狡黠如狐,时而又深沉似海……”
星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居然有些口无遮拦:
“当然,她最大的特点还是厚颜无耻,特别爱装嫩,天天标榜自己是什么‘十七岁少女’,殊不知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我有诗为证。”
说着,星暝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把折扇,直接张开扇子,颇为骚包地晃了晃脑袋:
“先有鸿钧后有天,紫妈更在鸿钧前。今年芳龄十七岁,一个混沌是一年。”
神绮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应该说她就没有保持矜持过,不过接下来她的话却是让星暝毛骨悚然:
“你的这位朋友,是叫八云紫吗?”
我擦!星暝当时差点直接喊出来,怎么是个人都认识八云紫?但是考虑到自己以后的生命安全,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必要稳住神绮,他可不想某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被倒吊在树上。
“咳咳,神绮……你和她认识?”
神绮点了点头,星暝此时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散了,甚至有一种放弃节操跪地求饶的冲动。什么?你说星暝的能力克制紫的隙间?但是问题在于八云紫才是进攻方,星暝只能被动防守。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而这一来,星暝迟早会被紫抓住破绽,然后好好地调♂教一顿。
“那个,神绮太太,有话好商量。”星暝虽然摆出了低姿态,但还是守住了他引以为傲的节操,就这一点,他就自认为可以傲视群雄的,毕竟节操什么的,对于做人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呀,小星暝,讨厌!”神绮的脸又红了,侧过头不去看星暝。星暝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好梦子适时地出现了。
“神绮大人,星暝大人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诶?可是梦子你不是说过,只有夫妻之间才会用‘太太’来称呼吗?”
“……”梦子沉默了一会,“是的,但是星暝大人应该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梦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神绮。
“另外,神绮大人,您原先布置的魔法阵又出现差错了,如果您不尽快去解决的话,可能会导致一些不可预料的结果。”
神绮听了这话,立刻惊慌失措地朝里面飞去。星暝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便开口向梦子问道:
“梦子小姐,为什么你要在这种称呼问题上如此戒备呢?”
梦子原本打算离去的身影一滞,然后转过身来:
“是给您带来困扰了吗,在下对此感到十分抱歉。但确实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神绮大人实在是太单纯了,况且之前也来了一些粗俗的男子,在下作为神绮大人的女仆,不得不为神绮大人警戒一二。”说着,梦子居然也盯着星暝看了一会。
这也太过了吧,而且太太和小姐哪里有那么露骨的含义,星暝心想。
在梦子也离开后,星暝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理说他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没关系,但是他心中手中有一块石头,不知道紫和那位被她称为有苏的女子的状况,他如何都放不下心。因此稍作休整之后,他便毅然决然地来到大厅之中,见神绮不在,便又走到神绮卧室的门前,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敲了敲门。
“请进。”得到神绮的同意后,星暝也缓缓推门而入,不过屋内的景象倒是让星暝颇为意外,毕竟这里除了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床外,居然什么都没有。而神绮正坐在床边,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一样。
星暝扫视了一眼正带着清澈目光看着自己的呆毛神,深吸一口气,道:
“神绮小姐……请问你知道紫她现在在哪里吗?”星暝心里还是抱了一丝侥幸。
神绮摇了摇头:“对不起,星暝,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星暝虽说心里有些小失落,但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要是她真的那么好找的话,她还会是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隙间妖怪吗?
“星暝,你是要走了吗?”
“嗯……我得去找她。”
“这样啊……”神绮的脸色也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又露出了微笑,“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星暝要多来玩啊。”
说罢,神绮将魔界的坐标告诉给了星暝。星暝颇为意外,毕竟她们一共才认识没多久,没想到神绮居然就已经能放心的把魔界的坐标告诉他了。
就在星暝想说些什么时,神绮却已经率先开了口,堵住了他的话:“我相信星暝哦,毕竟,如此在意朋友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人。”
星暝很是感慨地看着眼前这位实际上一直在帮助他的魔界神,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神绮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星暝想要去哪个位置呢?”
是啊,自己应该先去哪里呢?只是思考了片刻,星暝的答案便脱口而出:
“昆仑山。”
……
星暝缓缓睁开眼,望着熟悉的蔚蓝天空,他知道自己已经通过神绮构建的传送阵回到了外界的昆仑山。追忆起来,自己也离开这里很久了,有一千年了吧,除了偶尔地回来过几次。自己也是个老妖怪了,星暝自嘲一笑,不过他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了。而自己之所以选择回昆仑山,不仅是情怀的加持,也是因为他选择先收集一些珍贵的药草或是其他植株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毕竟他现在不确定紫的具体情况,那他自然就得先扩充一下自己的实力,强大自己才是根本。而且紫说不定也在这开着隙间,那样的话也不用自己去找她了。
已经习惯彻夜不眠的星暝看了看已经升起的明月,又是一个满月之夜,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师匠——说实话,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对方的音容样貌,只是那本《八意药典》时刻提醒着自己她的存在——不过该说不愧是师匠的手笔么,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本书不说腐坏,连发黄的迹象都没有。当然,自己是把这本书放在紫的隙间的,不过自己早就对里面的内容倒背如流了。
暂时无事的星暝开始调配起几种可能用的上的药剂。实际上星暝还是偏保守的,他自己所服用的大多是标注了明确无副作用的药剂,不过对于对敌人使用的,他是越不稳定越使劲地使用。
完成自己的作品后,星暝右手一划,将这些药剂全部收到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星暝也试过开辟一个像紫隙间那样的空间,不过空间的稳定性一直堪忧,存在着湮灭的风险,就算自己是蓬莱人他也不敢冒那个险去随意进入,不过放放东西什么的他还是觉得无所谓的,当然物品也经常消失就是了。
暂时收拾好了药剂之后,星暝又从储物空间中一招,不过看来他的椅子已经是消失了,星暝也只能努了努嘴,用法力变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无聊地往天上的月亮看了看,他现在关于紫的线索连一段都没有呢……说起来,自己是和她认识很久了。星暝的思维开始发散开来,记忆也浮到了很多年以前。
当时的他刚刚摸到自己能力的一些门道,因此有些沾沾自喜,乃至于得意忘形,也因此居然用自己的能力封印住了自己。那时的他像个囚徒一样被困在一小片区域,但是却连法力都恢复不了,曾有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蒙上死一般的灰色。不过到最后,也是那个始终捉弄他,调笑他的紫出现,来救了他。
“呵呵呵……真是让人火大,却又讨厌不起来啊……”
就在星暝感慨之时,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星暝……”
星暝立刻转过身来,眼前的景象是他始料未及的。
“紫?……”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