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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妇产医院七楼的单人待产室里,空调嘶嘶地吐着冷气,试图驱散八月夜晚的黏腻,却只制造出一种凝固的、掺杂着消毒水和汗液的冰冷。苏瑾仰躺在摇起的产床上,每一次宫缩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她肚子里拧一条浸饱了水的毛巾,痛楚尖锐而潮汐般规律。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她大口喘着气,目光涣散地投向天花板,那上面有一块雨水渗漏留下的陈旧污渍,形状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丈夫陈昊靠在旁边的硬塑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婆婆张美兰则坐在稍远些的沙发上,手里攥着一串油光发亮的佛珠,嘴唇无声地翕动,念着不知名的经文,偶尔抬眼瞥一下床尾连接着的胎心监护仪。屏幕上,代表胎儿心跳的绿色数字在120到160之间稳健地跳动着,伴随着宫内压力曲线的起伏,发出稳定而令人心安的“噗通——噗通——”声。

又一次宫缩的浪潮猛地掀起来,苏瑾痛苦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陈昊的手心。他惊醒,慌忙地给她擦汗,语无伦次地安慰。

就在这片痛苦的喧嚣稍微平息的间隙里——

一个极其细微、异常清晰的声音,突兀地钻进了苏瑾的耳朵。

像是指甲,非常长而硬的指甲,正在慢条斯理地…刮擦着什么坚硬的表面。

嚓…嚓嚓…

声音的来源,很近,非常近。

仿佛…就在床下。

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慢得折磨人,一下,又一下,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恶意和…耐心。

苏瑾的喘息猛地顿住,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什么声音?”她声音嘶哑,眼睛猛地看向床尾的方向。

陈昊茫然地抬起头,侧耳听了听:“声音?没什么声音啊。是不是监护仪的电流声?”胎心监护仪依旧平稳地运行着,绿色的数字安稳跳动。

“不是…”苏瑾艰难地摇头,宫缩的余痛和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响让她神经紧绷,“是刮东西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的…”

张美兰捻佛珠的动作停了一瞬,眉头皱起,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不耐和斥责:“小瑾,是你痛糊涂了。产房重地,干净得很,能有什么东西?别自己吓自己,存点力气生孩子要紧。”她说着,又瞥了一眼监护仪,像是在确认什么。

陈昊也附和:“对啊,小瑾,你肯定是太累了。我什么都没听到。”他为了证明,甚至还刻意弯腰,探头往病床底下飞快地扫了一眼,“空的,啥也没有。”

床底下确实是空的,只有光洁的、刚拖过的地砖反射着冷白的光。

可是,那“嚓…嚓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更加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节奏感。像是在…计数?计算着她宫缩平息的间隔?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过苏瑾的脊背,压过了宫缩带来的灼热痛感。她无比确信,那不是幻觉。有什么东西,就在这张产床下面,在听着,在等着,在用它的方式…参与者。

“它又在刮了!你们听!就在下面!”她失控地叫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床底。

陈昊和张美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清楚的写着——产前焦虑,疼痛导致的幻觉。陈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放得更柔:“真的没有,小瑾,放松,深呼吸。”

婆婆的嘴角甚至向下撇了一下,重新开始捻动佛珠,念经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像是在驱散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像是在镇压苏瑾的“胡言乱语”。

孤立无援的恐惧感包裹了她。他们不信。而那刮擦声,在他们说话停顿的间隙,执拗地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离床沿更近了一点。

这时,值班的助产士小刘推门进来做例行检查。她是个圆脸的年轻姑娘,看起来很亲切。

“怎么了?妈妈好像很紧张?”小刘一边查看监护仪数据,一边笑着问。

苏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护士!床底下!有声音!一直在刮!像指甲在刮地!”

小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床底,又抬头看看一脸“你多担待”表情的陈昊和面色不豫的张美兰。她职业性地笑了笑,拍拍苏瑾的手背:“产科的床都是特殊设计的,下面没东西的啦。可能是隔壁房间的声音?或者通风管道?妈妈你放轻松,胎心很好,别担心这些。”

连她也不信。

所有的解释合情合理,疼痛,压力,幻觉。甚至她自己,在剧痛的间歇,都开始产生一丝动摇。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然而,当小刘记录完数据离开,房门轻轻合上,室内重归“安静”时——那刮擦声竟也跟着停了。

彻底的、死寂的停顿。

仿佛那个藏在床下的东西,也知道外人的厉害,并且…对此感到满意。

这种有意识的停顿,比持续不断的刮擦更让苏瑾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交替上演的折磨。宫缩一波猛过一波,间隔越来越短。而在每一次痛楚的顶峰和下一次来临之前短暂的喘息空隙里,那“嚓嚓”的刮擦声总会准时响起。

它不再试图隐藏,甚至变得越来越大胆。声音有时慢,有时急,有时像是在试探,有时又像是在催促。苏瑾惊恐地发现,那刮擦的节奏,似乎真的…隐隐对应着她宫缩的频率。它在计数,它在等待,它在…陪产。

她不再试图向丈夫和婆婆求助,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产褥垫,全身冰冷,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床下的任何一丝动静。每一次刮擦声起,她的身体就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一下。

陈昊和张美兰显然认为她终于“安静”下来了,似乎松了口气。

直到一次特别剧烈漫长的宫缩过去,苏瑾几乎虚脱。汗水和泪水糊了满脸。

床下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单调的刮擦。

变成了另一种更轻微、却更令人不安的声响——窸窸窣窣…像是很多只脚在快速地、兴奋地移动。又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拽着,摩擦过地面。

紧接着,是一连串极其轻微的、湿漉漉的“啪嗒…啪嗒…”声。

仿佛有什么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一股极其微弱的、冰冷的腥气,丝丝缕缕地从床下弥漫开来。那不是血液的血腥,更像是一种…腐烂的、水生的腥气。

苏瑾的胃部一阵翻滚。她猛地干呕起来。

“怎么了?又想吐了?”陈昊连忙拿过呕吐袋。

苏瑾说不出话,只是惊恐万状地指着床下,眼泪汹涌而出。

张美兰这次没有立刻斥责,她的鼻子也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上第一次掠过一丝真正的疑虑和不安。她也闻到了。但那味道太淡,转瞬又被更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覆盖。她念经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手指用力地掐着佛珠。

陈昊却似乎什么都没闻到,只是担忧地看着妻子。

这时,胎心监护仪上,胎儿的心跳突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突兀的下跌——从150猛地掉到110,持续了大概两三秒,然后又猛地弹回正常数值。

“呀!”一直盯着屏幕的张美兰低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陈昊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胎心!刚才胎心掉了!”张美兰的声音有点尖利。

几乎就在胎心下跌的同时,床底下那窸窣声和滴答声戛然而止。

一切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平静。只有监护仪恢复正常的“噗通”声,格外响亮。

一种冰冷的链接在苏瑾的脑海中炸开:床下的东西,能影响孩子!它不只是听着,它还在…做些什么!

巨大的、母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肉体上的痛苦和理智的怀疑。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它怀有恶意,它的目标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走开!滚开!!”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猛地半坐起来,疯狂地用手捶打床垫,朝着床底嘶声尖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完全变调,“不准碰我的孩子!滚!”

陈昊和张美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陈昊试图抱住她:“小瑾!小瑾你怎么了!冷静点!”

“下面有东西!它要害宝宝!刚才胎心掉了就是它搞的鬼!!”苏瑾状若疯狂地挣扎着,眼睛赤红,死死瞪着床下,“让它滚!让它滚啊!”

她的反应如此激烈真实,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保护欲,终于让陈昊和张美兰脸上最后一丝“她是幻觉”的念头动摇了。陈昊看着妻子几乎崩溃的脸,又看向那深不见底的床底空档,一股寒意也顺着他的脊椎爬了上来。他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

张美兰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念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助产士小刘和一名医生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显然是被监护仪的报警和里面的尖叫声惊动了。

“怎么回事?”医生严肃地问,立刻查看监护仪记录。

“她…她说床底下有东西…”陈昊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也无法相信的颤抖,“刚才胎心…”

医生快速检查了一下苏瑾的状态,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陈昊和张美兰异常的脸色,他对小刘使了个眼色。

小刘深吸一口气,这次她没有再笑,而是从墙边拿过一把长柄的清洁刷,走到产床的另一侧,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又像是要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她弯下腰,非常彻底地将清洁刷伸进床底下,来回用力扫了几遍。

刷子碰到金属床脚和地面,发出空旷的碰撞和摩擦声。

“你看,真的什么都没有。”小刘直起腰,脸色有些发白,但语气很肯定,“可能是妈妈太紧张产生了幻听幻嗅,胎心刚才那个短暂下跌很可能是脐带受压,很常见的,现在不是恢复正常了吗?放松,妈妈,你要相信我们,保存体力。”

医生的检查也显示宫口开全,即将进入最后产程。所有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准备进分娩室!”医生果断下令。

转移床被推了进来,一阵忙乱。苏瑾被迅速抬上转移床,推向门口。在被推出去的那一刹那,她拼命扭过头,看向那张她躺了十几个小时的产床。

床下的阴影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缩回了最深处的黑暗中。

似乎有一片极其黯淡的、湿漉漉的污渍,在她最后瞥见的那块地砖上,正慢慢地…慢慢地渗开。

然后,门关上了。

分娩的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胎心一直平稳。半个多小时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宣告了一个健康女婴的诞生。

精疲力尽又欣喜若狂的苏瑾,看着被擦拭干净放在她胸口的那团温暖的小生命,产房里所有的恐惧仿佛都成了上一个世纪的噩梦。她亲吻着女儿湿漉漉的头发,心想,也许…也许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她被推回产后观察区一个不同的房间休息。陈昊握着她的手,兴奋地絮叨着孩子像谁。张美兰也满脸是笑,张罗着打电话报喜。似乎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护士长带着几个护士来做例行检查和新生儿护理。闲聊般提起:“昨天你们待产那间房啊,早上清洁工反映说床底下发现一小滩水渍,怪凉的,怎么都擦不干似的。估计是空调冷凝水或者哪漏水了,已经报修了。”

苏瑾正微笑着看着怀里的女儿,闻言,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凉了。

水渍…冰凉…擦不干…

护士长又笑着补充道:“说起来也巧,记录显示啊,昨晚你们宝宝出生那一刻,正好是那间房自建成以来,接生的第一万个孩子。真是个好彩头呢!”

一万。

这个数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苏瑾脑海中所有的迷雾和侥幸。

嚓嚓…嚓嚓…

那慢条斯理、充满恶意的刮擦声。

不是在乱刮。

是在计数。

它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它在等待。等待着第一万个的降临。

它在…收集。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猛地低头,看向怀里正在吮吸手指的女儿。婴儿闭着眼,睡得香甜,浑然不知自己降临世间的那一刻,被什么样的东西“计数”并“见证”过。

那张诡异的人形水渍…冰凉的…擦不干的…

它等待的,真的是“出生”吗?

还是…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献祭”?

它数的,真的是“新生”吗?

还是…别的什么?

观察室里阳光明媚,窗外传来城市的喧嚣。但苏瑾却感到自己正抱着女儿,站在一个深不见底、冰冷刺骨的黑暗深渊边缘。

怀中的女儿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微的、满足的呓语。

苏瑾低下头。

婴儿柔嫩的耳后皮肤上,不知何时,悄然浮现出一小块极其淡薄的、不规则形状的青色印记。

像是指尖大小的…

一片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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