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易天茫然环顾四周,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呵出一小团白雾。
洁白的雪花,铺满白色精灵的街道,路灯打下昏弱的光圈,映射出精灵落下的轨迹。
冰天雪地,这是对于此刻的最好形容。
易天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他这次来到了...至冬城。
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时期的至冬城。
因为临近傍晚,加上天气严寒,街道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个个裹着厚实的大衣,行色匆匆。
唯有易天,依旧穿着他那身显得极为单薄的衣物,像个迷路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二傻子”,呆呆站在原地。
禁忌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易天感觉到了,最多再穿梭这一次时间,自己就能找到隐藏在世界树中的禁忌。
到时候他一定要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
如此想着,他也不再耽搁,迈开脚步,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当务之急,是找到哥伦比娅。
他没有忘记,对方在最后传达给自己的信息。
【王战】——一个就连他都从未听说过的名词。
虽然心底满是疑惑,但他相信,只要见到哥伦比娅,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而找到哥伦比娅的方式也很简单,只需要去至冬宫找大鸭鸭,然后让女皇带自己去找哥伦比娅就是了。
嗯?要是女皇陛下日理万机,或者不太乐意帮忙怎么办?
易天的超级智慧在零点一秒内给出了答案:
时间紧迫,任务重大,允许动用一点点超级力量来达成目的,比如动用一些奇妙的小道具。
于是,本着省事的原则,易天开启了【墨提斯的祝福】,身形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大摇大摆地掠过至冬宫外的守卫,穿过一道道华丽的长廊,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宫殿深处。
易天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然后,他愣住了。
门后的景象,与他预想的空无一人截然不同。
一位身穿华贵厚重大氅、头戴面具、气息沉凝如古井的老者,正静静地站在门厅中央。
昏黄的壁灯光芒落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皮耶罗?”
这种感觉就像是准备潜入派蒙的房间,去把她藏起来的食物全部吃掉,但是吃一半却被发现了感觉。
皮耶罗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望向易天的方位,他虽然看不见,但却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站在那里。
皮耶罗知道,自己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许久不见,冕下。”皮耶罗轻声开口。
“许久…?”易天解除了隐匿,身形彻底浮现,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我们之前…见过吗?”
在记忆里,他和这位愚人众统括官可没什么交集。
“三百年前,坎瑞亚时期,见过一次。皮耶罗微微颔首,语气肯定。”皮耶罗点点头。
“是吗…”易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是‘我’在不知道哪个时间点窜过去了…等等!不对!”
如果是那个自称前往未来的自己,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和皮耶罗见面了?
能够留下会面痕迹的,不应该只有像真那种‘死’去的人吗?
“看起来您很惊讶。”皮耶罗面具下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了然的意味。
“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易天坦率承认,随即眯起眼睛,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不过,皮耶罗,你既然在这里等着我,还提到了会面…我猜,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内幕,对吧?”
“是,我确实知晓一些。”皮耶罗的回答很干脆,但下一句话就让易天刚升起的期待落了空,“但我并无意在此刻向您透露分毫。”
易天:......
他的超级智慧告诉他自己,该使用一些奇妙的小道具,从皮耶罗口中撬一些东西出来了。
“皮耶罗,”易天的语气变得和善起来,“你最好能给出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解释你这么做的理由,否则……”
他慢悠悠地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
光芒微闪,一枚外壳光滑呈银灰色、表面有着精密纹路的‘金属球’,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我恐怕就得在你们至冬宫,试验一下这个可以产生3万吨tNt当量热量的‘小道具’了。
这是一枚微型核弹,是他本来为禁忌准备的东西,如果中子灭杀失效的话,他会把这个直接塞禁忌屁股里。
这个威力相当于当初扔长岛上面的那枚原子弹的两倍,易天有把握,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把至冬宫当狗盆炸上天去。
“不要激动,冕下。”皮耶罗试图安抚易天的情绪。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这位爷可是敢炸自己的狠人!
他不敢赌,更不敢赌自家陛下是否正好想趁机换个更宽敞明亮、带全景天窗的新卧室。
“我们三百年前的那次会面,严格来说,只是我在混乱的远方,遥遥望见了您的身影,仅此而已,并无更多交流。”
“具体的细节和前因后果……待您离开这里,继续您的旅程后,自然会知晓。”
易天并没有从皮耶罗口中感受到谎言的气息。
姑且算是他说了真话,要是假话的话,等回去提瓦特,再去至冬往皮耶罗厕所里面放微型核弹也来得及。
“可以,我暂且相信你的说辞。”易天手腕一翻,那枚微型核弹如同变魔术般消失不见。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直接切入下一个正题:“那么,换个问题,哥伦比娅在哪?我找她有事。”
“你找我吗,易天?”
易天这边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个轻柔空灵的少女嗓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极近处响起。
易天浑身一僵,猛地回过头。
只见哥伦比娅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她依旧穿着那身精致的执行官服饰,赤足轻轻点地,仿佛没有重量,睫毛低垂,面容恬静,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只是易天刚刚才发现。
易天瞪大了眼睛,心里瞬间刷过一排惊叹号:
不是吧?!又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蒙德,自己还处于力量不完全时,就完全察觉不到哥伦比娅的接近。
现在自己状态基本完好,五感六识全开,还开着一定程度的空间感知……
结果还是被对方像幽灵一样摸到了身后,自己居然毫无所觉?!
这合理吗?!
这科学吗?!
哥伦比娅…你该不会是和我一样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