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是学校的门卫,跟张师傅轮班,今晚负责外围巡逻。他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摆弄些老物件,尤其是那台80年代的军用望远镜,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宝贝得不行,平时巡逻总揣在身上,说是能看清百米外的蚂蚁腿——当然,谁也没验证过。
刚才张师傅在对讲机里说音乐教室闹“幽灵弹琴”,老梁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本来巡逻到操场,立马转道往实验楼这边走。
“张师傅,小尹,你们在哪儿呢?我听说音乐教室有情况?”他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脚步没停,很快就到了实验楼楼下。
“我们在三楼楼梯口呢,你上来呗?”张师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老梁摆了摆手,虽然没人看见,还是嘟囔着:“上去干啥?我在楼下看得清楚!”
他找了个离音乐教室窗户最近的香樟树,靠在树干上,掏出那台军绿色的望远镜,擦了擦镜片,对准了音乐教室的窗户。
窗户上的窗帘没拉严,留了个不大不小的缝,刚好能看见里面的钢琴。
老梁眯着一只眼,透过望远镜仔细瞅着,一开始没什么动静,他还以为张师傅骗他,正想骂两句,钢琴键突然动了!
黑白相间的琴键一个个依次下沉,又弹起来,节奏还是那首《小星星》,不快不慢,精准得很。
最奇怪的是,琴键上面空空如也,别说人的手指了,连个别的东西都没有。
老梁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望远镜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琴键还是在自己动,跟一排听话的牙齿似的,按顺序开合,看得他心里又惊又乐。
“我去!还真动了!”老梁嘀咕着,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望远镜的镜片,调整了半天角度,终于把琴键自动弹奏的画面拍了下来。
他又录了几秒视频,然后点开了学校后勤的工作群,把视频发了出去,还配了条消息:【老梁】:幽灵弹琴,速来围观!地点实验楼三楼音乐教室!
消息一发出去,群里瞬间就炸了。本来这个点,群里早就没人说话了,结果老梁的消息刚发出去,各种回复就跟潮水似的涌了上来。
【周九饼】:???老梁你没搞错吧?幽灵?真的假的?我不信,除非它会点歌!我想听《孤勇者》!
【李姐】:九饼你别胡闹!老梁,真有这事儿?不是你们恶作剧吧?
【张师傅】:真的真的!我刚才亲眼看见琴盖关着还响,小尹也在这儿呢!
【尹笙】:视频里琴键确实在自动触发,我刚才分析数据,排除了人为现场弹奏的可能。
【周九饼】:哇!这么刺激?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我带点零食,边吃边围观!
老梁看着群里的消息,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对讲机喊:“张师傅,小尹,九饼那小子要过来,还说带零食!”
对讲机里传来张师傅的笑声:“这小子,就知道吃!赶紧让他快点,别错过了好戏!”
老梁没挂对讲机,继续举着望远镜盯着音乐教室,琴键还在断断续续地弹着《小星星》,偶尔停个十几秒,又接着弹。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心里的那点害怕早就没了,满脑子都是“这到底是啥高科技玩意儿”。
没过两分钟,就看见周九饼拎着个塑料袋,一路小跑过来,嘴里还喊着:“老梁!在哪儿呢?我来了!”老梁放下望远镜,指了指自己的位置:“这儿呢!快过来,还在弹呢!”
周九饼跑到他身边,喘着粗气,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放,掏出一包薯片,又抢过老梁的望远镜:“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幽灵长啥样?”他学着老梁的样子,对准窗户瞅了半天,突然“哇”了一声:“我去!真的没人!琴键自己动呢!这也太神奇了吧!它咋就只会弹《小星星》啊?我说老梁,你刚才跟它说《孤勇者》没?”
老梁拍了他一下:“你傻啊?它要是能听懂人话,还叫幽灵?赶紧把望远镜还我,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周九饼依依不舍地把望远镜递回去,撕开薯片包装袋,边吃边说:“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万一等会儿它弹别的呢?对了,尹笙和张师傅呢?他们在上面干啥?”
“在上面盯着呢,怕有人
进去搞破坏。”老梁又举起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琴键,“小尹说不是幽灵,是机械或者mIdI控制的,等会儿咱们上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搞鬼。”周九饼点点头,嘴里塞满薯片,含糊不清地说:“行!要是真能找到控制的东西,我就把它改成点歌机,以后咱们值班的时候想听啥就听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