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在城西破房子里蹲了三天,连古堡的门都没摸近。
白天盯着暗门,只有黑袍人进进出出,个个警惕得很;晚上更邪乎,古堡周围的黑雾会变浓,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低吟,不知道是啥声音。
“再这么耗下去,不等我查清楚,幽冥教的仪式都该办完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破邪符,心里急得慌。
这天清晨,他刚想去坊市买两个馒头,就听见街边有人吵吵。
“张猎户昨晚没回来!他媳妇都快哭晕了!”
“没回来?是不是去山里抓妖兽,被兽给吃了?”
“不像!他那把祖传的猎刀还在屋里,门也是从外面掩上的,没打斗的痕迹!”
叶凡脚步顿了一下 —— 张猎户?前几天他在坊市见过,还跟人讨价还价卖过兽皮,怎么突然就没了?
他没凑过去,转身往城外张猎户的小屋走。
小屋在村子边缘,土坯墙,茅草顶,门口围了几个村民,个个脸色发白。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坐在门槛上哭,手里攥着件男人的破棉袄。
“俺家老张昨天去山里设陷阱,说晚上就回来,这都快晌午了,人影都没见着……” 妇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酸。
叶凡假装路过,凑到门口往里瞅。
屋里乱糟糟的,桌子上还放着半碗没喝完的粥,已经凉透了;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不是张猎户的 —— 张猎户穿的是草鞋,这脚印是布鞋的纹路,还沾着点黑土,跟古堡那边的土一个色。
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脚印旁的地面,突然觉得指尖一凉 —— 是那种熟悉的阴邪气,跟幽冥教令牌的气息一模一样,淡得几乎看不见,不仔细查根本发现不了。
“大婶,张猎户平时晚上回来,会走哪条路?” 叶凡凑到妇人跟前,递过去两个馒头。
妇人接过馒头,擦了擦眼泪:“就走村西头那条小路,直通黑煞城……”
叶凡心里一沉,顺着村西头的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半里地,他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点东西 —— 一根麻绳,上面沾着点茅草,还有一道淡淡的拖拽痕迹,一直往黑煞城方向延伸。
“是被人掳走的。” 叶凡攥紧麻绳,心里有点发寒 —— 没打斗,没呼救,悄无声息就把人弄走了,这手段也太邪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当天下午,又出了事儿。
西坊市的酒馆里,一个穿灰衣的散修拍着桌子喊:“李老四不见了!就是那个灵王初期,天天在这儿喝劣酒的!”
“不见了?他不是昨天还在这儿跟人赌钱吗?”
“谁说不是!今早有人在城东山林里看到他的储物袋,人却没影了!”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喝完碗里的劣酒,赶紧往城东山林跑。
山林里静得很,连鸟叫都没有。叶凡根据酒馆里人的描述,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了那个储物袋 —— 袋子是开着的,里面的灵石和丹药都没少,显然不是被抢了。
他蹲下来,运转混沌衍化鼎,指尖瞬间传来一阵麻意 —— 鼎在预警!
叶凡把神识散开,仔细扫过周围的地面和树干。在老槐树的树根下,他发现了一丝极淡的空间波动痕迹 —— 像是有人在这里开了个临时传送门,用完又关了,只留下点微弱的灵力残留。
而且,树根旁的泥土里,还藏着点阴邪气,比张猎户小屋的气息更浓。
“人是从这儿被传走的?” 叶凡皱紧眉头,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
之前黑袍人买阴铁矿石、买人血,现在又掳走散修和凡人…… 这些事串起来,不就是为了活人祭祀吗?
阴铁矿石可能是用来布置祭坛的,人血和活人,就是祭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叶凡脊背发凉 —— 用活人当祭品,这幽冥教也太丧尽天良了!
他站起身,往黑煞城方向走,心里的急劲儿更足了。
之前他还觉得能等机会,现在才明白,幽冥教掳人的频率越来越高,说明他们的仪式可能快开始了,急需大量祭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城西的破房子,叶凡盯着古堡的方向,眼神慢慢定了。
“下一次劫掠,就是我的机会。” 他摸了摸怀里的传讯符,要是能跟着黑袍人找到他们掳人的地点,说不定就能混进古堡,或者找到祭坛的位置。
可他心里也没底 —— 幽冥教的人那么邪,下次掳人,会不会带更多高手?自己能不能跟上?
风又吹来了,带着古堡里的低吟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叶凡握紧拳头,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试试。
要是让幽冥教的仪式成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殃,青云宗的边境,也会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