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聚灵塔大门，叶凡就忍不住揉了揉胳膊。
体内的灵罡跟刚烧开的水似的，一个劲往外冒，走路都觉得脚步发沉 —— 不是累的，是力量太满，没处泄，连手指动一下都带着股劲儿。
“得赶紧找地方练练，不然跟人打架的时候，自己先控制不住力道就完蛋了。”
他没往坊市走，转身朝着百里外的试炼山谷去 —— 之前听散修聊过，那地方是灵溪宗管的，有靶子有傀儡，专门给修士练手，还不贵。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远远就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山谷，谷口立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子，上面写着 “试炼山谷” 四个大字，旁边还贴了张纸，写着 “进门五十下品灵石，分区另算”。
牌子底下坐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个算盘，正噼里啪啦地算着什么，看见叶凡过来，抬头眯了眯眼：“小伙子，来练手的？先交五十下品灵石，想进哪个区跟我说。”
“综合试炼区，要偏点的，没人的。” 叶凡递过灵石，顺便多问了句，“里面傀儡最高啥境界？”
“灵罡境后期的，够用了吧？” 老头接过灵石，塞进怀里，指了指山谷左边，“往那边走，第三个岔口拐，那片区平时没人去，清净。”
叶凡道了声谢，顺着老头指的方向往里走。
刚进山谷，就听见各种声音 —— 有 “砰砰” 的拳头砸靶子声，有 “咔咔” 的傀儡运转声，还有修士练招时的喝喊声，热闹得很。
他绕开几个练得满头大汗的修士，找到第三个岔口，拐进去一看，果然清净。
这片区域大概有半个院子大，中间放着块一人多高的玄铁巨碑，旁边立着三具漆黑色的傀儡，手里都拿着大刀，关节处还在微微转动，看起来挺结实。
叶凡走到玄铁巨碑跟前，先活动了活动手腕，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最想试试，突破到灵罡境巅峰后，攻击力到底涨了多少。
凝神静气，把体内乱窜的灵罡往手指上聚，然后并指如剑，对着巨碑轻轻一点。
“嗤 ——”
一道淡黑色的混沌剑罡 “嗖” 地飞出去，撞在玄铁碑上。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可等剑罡散了，叶凡凑过去一看，眼睛都亮了。
巨碑上被戳出个深达半尺的小洞，边缘滑溜溜的，连点毛刺都没有 —— 这穿透力，比他突破前强了何止三倍！
“好家伙，这威力比之前猛太多了！” 叶凡忍不住又试了一次，这次用了七分力。
“嘭” 的一声，玄铁碑晃了晃，这次的洞更深，都能看见碑后面的光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旁边的傀儡。
接下来该试试肉身防御了 ——《星辰不灭体》突破后，还没正经试过抗揍能力。
叶凡运转功法，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星辉，皮肤看起来都亮了点。他对着其中一具傀儡招了招手：“来，打我一拳。”
那傀儡像是听懂了似的，咔咔转动关节，抬起拳头就朝着叶凡胸口砸过来。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叶凡身上，他只觉得胸口震了一下，跟被石头轻轻砸了下似的，疼都不疼。
傀儡还想再打，叶凡伸手抓住它的胳膊，轻轻一甩。
“哗啦” 一声，那具比他还高的傀儡，居然被他甩出去好几米，摔在地上 “咔咔” 响了两声，没动静了。
“这肉身强度，果然没白练。” 叶凡活动了下肩膀，又把另外两具傀儡弄醒，让它们一起上。
这次傀儡换了招式，一个用刀砍，一个用拳头砸，叶凡左躲右闪，偶尔硬接一下，身上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玩了一会儿傀儡，叶凡又想起自己的身法。
他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施展起《幻光步》。
脚刚一抬，整个人就跟飘起来似的，在场中绕了一圈，留下好几道残影，连自己都快看不清影子了。
“速度也快了不少。” 叶凡停下脚步，心里琢磨着，“现在得把武技好好顺顺，把混沌灵罡融进去。”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之前在百朝大战时得到的武技玉简，翻出《大寂灭指》和《裂风拳》—— 这两门都是地阶武技，之前没怎么好好练，现在正好趁机会打磨打磨。
先练《大寂灭指》。
叶凡站定，手指凝聚灵罡，这次没直接往外放，而是让灵罡在指尖绕了个圈，再对着旁边的石头戳过去。
“砰！”
石头直接被戳成了粉末，比之前用直线剑罡的威力还大。
“混沌灵罡能让招式更凝实，还能加点旋转力，难怪威力大。” 他摸着下巴，又试了几次，慢慢找到感觉。
接着练《裂风拳》。
拳头裹着灵罡，挥出去的时候带着 “呼呼” 的风声，一拳砸在玄铁碑上，碑上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不错不错。” 叶凡越练越起劲，开始尝试把两门武技组合起来。
先用《幻光步》绕到 “敌人” 侧面，再用《大寂灭指》戳要害，要是没戳中，就立刻换成《裂风拳》砸过去。
刚开始组合的时候，还挺不顺。
有次刚用《幻光步》绕到侧面，灵罡没跟上，《大寂灭指》偏了半寸，砸在旁边的石头上，溅了一脸灰；还有次拳指转换太快，胳膊差点抽筋。
叶凡没气馁，一遍一遍地练，错了就调整，累了就歇会儿，啃点干粮补充体力。
不知不觉，太阳都落下去了，山谷里的修士渐渐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跟傀儡比划。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叶凡又开始练。
这次他不光练连招，还模拟实战中的情况 —— 比如假装背后有偷袭，脚步一错就绕到侧面，指风直接戳向 “敌人” 要害；又比如假装灵罡不够用，故意收着点力，用身法找机会。
山谷里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生涩，慢慢变得流畅。
玄铁碑上的洞越来越多，傀儡被他拆了又装，装了又拆，连身上的漆都掉了不少。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十天。
第十天傍晚，叶凡站在试炼区中央，身上没沾一点汗，气息平稳得像没动过似的。
他对着最后一具傀儡，先是一个《幻光步》绕到后面，手指一点，《大寂灭指》精准戳中傀儡关节，接着拳头一扬，《裂风拳》砸在傀儡胸口。
“哗啦” 一声，傀儡直接散架了。
叶凡收了功，活动了下手腕，体内的灵罡乖乖听话，想放就放，想收就收，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失控的感觉。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现在的自己，跟十天前完全不一样了 —— 攻击力、防御力、速度，都涨了一大截，连武技都熟练了不少，随便一个连招都能流畅打出来。
要是现在再遇到黑虎，别说一只手，一根手指都能解决。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叶凡捡起地上的储物袋，拍了拍上面的灰，朝着谷口走。
刚走到谷口，就瞥见旁边的树影里，好像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他心里一动，神识立刻探过去 —— 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树影里又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又是探子？” 叶凡皱了皱眉，没追上去。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选拔快开始了，得赶紧回去准备。
他加快脚步，朝着坊市的方向走，心里却暗暗盘算着：
“现在战力提上来了，又有情报，就算遇上南宫羽、雪见那些天才，也能跟他们比划比划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步步朝着坊市走去，也朝着即将到来的选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