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境三重的力道还在骨子里透着劲，叶凡摸了摸怀里的钱袋 —— 上次鉴定赚的七两银子，炼灵液花了不少，现在就剩二两多，刚够买半批药材。
“得省着点用。”
他嘀咕着，脚步没停，直奔坊市的 “德仁堂”。
还是上次那家药材铺，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拨算盘，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叶凡，立马笑了：“小伙子又来了？这次还买血竭草和淬骨藤？”
“对，掌柜的。” 叶凡走到柜台前，手指点了点柜台上的血竭草，“要新鲜点的，叶子别太干的，再来两捆淬骨藤，要粗点的。”
掌柜的麻利地从麻袋里翻出一把血竭草 —— 暗红的叶片，还带着点潮气，闻着有股子腥甜：“你看这咋样？刚到的货，比上次的还好。血竭草二十文一斤，淬骨藤三十文一捆，这次要多少？”
“血竭草三斤，淬骨藤两捆。” 叶凡心里算着账 —— 三斤血竭草六十文，两捆淬骨藤六十文，一共一百二十文，还能剩点钱应急。
“好嘞！” 掌柜的拿起秤杆，刚要称，身后突然传来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哟呵！这不是咱们林家的‘宝贝’姑爷嘛！”
叶凡的手指在血竭草上顿了下，没回头。
这声音，他太熟了 —— 林浩，管事林财的儿子，跟林宏穿一条裤子的，以前没少欺负原主。上次原主在厨房偷拿了个馒头，被林浩撞见，不仅抢了馒头，还把原主推倒在泥里，骂了句 “废物只配吃泥”。
他没动，掌柜的脸却一下子僵了，手里的秤杆都晃了晃，抬头看向门口，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浩少爷，您咋来了？想买点啥？”
叶凡这才缓缓转身。
门口站着个微胖的青年，穿件宝蓝色的绸衫，腰上系着个鼓鼓的钱袋，走路晃悠晃悠的，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手插在腰上，眼神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好惹。
正是林浩。
林浩走到柜台前，斜着眼扫了扫叶凡手里的血竭草，鼻子里 “嗤” 了一声，脸上露出夸张的鄙夷：“啧啧，我说叶凡，你这日子过得够寒酸的啊？买这破草干啥？难不成想炼药？”
他伸出手，用指尖戳了戳血竭草，跟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赶紧缩回去擦了擦：“就你这连元气都感应不到的废物，还想炼药？别糟蹋东西了！这些草喂猪，猪都嫌糙！”
身后的两个跟班立马跟着笑：“就是！浩少爷说得对，这废物哪配用这些药材！”
周围的人也围了过来 —— 卖糖葫芦的停下了，缝补的大妈也抬起头，都伸着脖子看，窃窃私语声飘过来：
“那不是林家的赘婿吗？听说就是个废物。”
“浩少爷可是淬体境四重，这废物哪打得过？”
“等着看吧，少不了要挨欺负。”
掌柜的站在中间，左右为难，想劝又不敢，只能干笑着：“浩少爷，您别跟叶小哥开玩笑了，他就是买回去自己用……”
“自己用？” 林浩打断他，眼睛瞪得溜圆，“他配吗？这药材放他手里，跟放茅坑里有啥区别？”
叶凡脸色没变化，手指依旧捏着血竭草，语气平静：“掌柜的，别耽误时间，赶紧称吧。”
掌柜的刚要动，林浩突然上前一步，把胳膊架在柜台上，指着叶凡选好的药材，对掌柜的吼道：“等等！这药材我要了！”
掌柜的一愣：“浩少爷，这是叶小哥先选的……”
“先选的咋了？” 林浩从怀里掏出钱袋，“哗啦” 一下倒出一堆碎银子，往柜台上一拍，“我出双倍价钱！他给二十文一斤，我给四十文！这药材，现在是我的了！”
银子在柜台上闪着光，掌柜的眼睛都直了，可还是有点犹豫：“这…… 不合规矩啊……”
“规矩？” 林浩冷笑一声，脚往柜台边一踩，声音拔高了不少，“在这天风城，我林家就是规矩！一个上门女婿，还是个没人要的废物，也配跟我讲规矩？”
他转头看向叶凡，下巴抬得老高：“叶凡，听见没？本少爷出双倍价钱，你要是有钱，就跟我抢啊！没钱就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没钱还敢来买药材？赶紧滚！”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都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等着看叶凡怎么收场。
叶凡终于抬起眼，看向林浩。
那眼神没火，倒像结了层冰，安安静静的，却透着股子冷意，扫得林浩心里头莫名一凉 —— 这废物的眼神，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这点凉意很快被嚣张盖过去了。
他哼了一声：“看什么看？废物！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叶凡没跟他吵，只是淡淡地开口：“林浩，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林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半天，“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适可而止？我告诉你，今天这药材我买定了，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你横着出坊市！”
他料定叶凡没钱 —— 一个靠林家接济的废物，哪来的钱跟他争？
叶凡看着他那副得意的嘴脸，心里头冷笑。
确实，他没那么多钱跟林浩比谁出价高。
但这不代表他会认怂。
他的目光扫过柜台另一侧 —— 那里摆着几个瓷瓶，瓶身上贴着标签，有 “聚气散”“止血丹”，都是些低阶成品药。
其中一个瓷瓶的标签有点歪，瓶身还沾着点灰，像是放了挺久的。
叶凡的眼睛亮了下，心里头忽然冒了个主意。
硬碰硬没意思，让这蠢货自己栽跟头，才解气。
他收回目光，没再看林浩，对掌柜的道：“既然浩少爷喜欢，那这些药材就让给他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没停，朝着坊市另一头去了，连头都没回。
林浩愣了下，没想到叶凡这么轻易就认怂了，随即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看见没？废物就是废物！连跟我争的胆子都没有！”
他得意洋洋地让掌柜的把药材包好，递给跟班，又掏出银子付了钱，嘴里还不停地吹嘘：“就这废物，也配跟我斗？下次再让我看见他，看我不收拾他！”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林浩更得意了，带着跟班耀武扬威地走了，压根没注意到，叶凡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勾了下，那笑容里藏着点冷意。
好戏，才刚开场。
林浩这蠢货，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还美得不行。
叶凡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银子，脚步轻快了不少 —— 他得去赵老那儿一趟，有些事，还得麻烦赵老帮忙。
至于林浩……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知道惹到不该惹的人，是什么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