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探照灯扫过第三号仓库,刘天尧的砍刀劈开铁锁时溅起一串火星。阿豹突然拽住他后领往后拖,生锈的铁门轰然倒下,二十条盘踞在门后的毒蛇昂起三角脑袋。
\"这味儿不对!\"陈小川捂住口鼻,手电光照出满地蛇蜕。腐烂的鱼腥味混着血腥气从仓库深处涌来,苏婉的白大褂擦过潮湿的砖墙,突然摸到墙缝里黏着的半块芝麻糖。
阿豹的狼牙棒砸碎蛇群,腥臭的蛇血喷在堆积的冻鱼箱上。刘天尧撬开某箱冻鱼,鱼鳃里塞着成捆的防水袋。撕开密封条时,陈小川突然按住他手腕:\"袋口系的是手术缝合线。\"
苏婉的银针挑断缝线,海洛因粉末混着冰渣倾泻而出。阿豹暴怒着踹翻整排货架,冻鱼箱砸在地上迸裂,鱼肚里滚出成串翡翠戒指。每枚戒面刻着的盘龙纹,正与桑坤手杖上的图腾吻合。
\"他们在用海鲜运货!\"陈小川的匕首剖开鱼腹,鱼肠里缠着发霉的账本。浸泡的血水在水泥地上晕染出荆棘会暗码,指向仓库角落的冷库。苏婉突然踉跄后退,她的护士鞋踩碎了某块地砖——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黏稠如糖浆。
刘天尧的铁锹撬开地砖,二十具戴脚铐的尸体蜷缩在夹层里。腐烂的指节上套着铜戒,戒面刻着的\"NtY-037\"编号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阿豹撕开某具尸体的上衣,溃烂的胸口纹着苏婉的素描画像,笔触与林雪卧底期间的日记插图如出一辙。
冷库突然传来铁链拖曳声。五人高的冻肉架上悬挂着三百条腊肉,每条腊肉脚踝都拴着荆棘会旧款铜链。陈小川割断某条腊肉的麻绳,风干的尸体砸在地上,断指间掉出半张船票——正是七岁那年他被老K送去孤儿院乘坐的渡轮班次。
\"这帮杂碎在搞亡灵生意!\"阿豹的狼牙棒横扫冻肉架,成堆的腊肉如雨坠落。刘天尧的砍刀劈开某具尸体,腐烂的腹腔里掉出成捆美钞。钞票封条的火漆印沾着鱼油,在月光下显出伊莎贝尔家族的独角兽徽章。
苏婉突然尖叫着跌坐在地,她的银针扎中某条蠕动的毒蛇。蛇头爆开的瞬间,腥臭的毒液在账本上蚀刻出比特币符号。陈小川抓起账本撕开封皮,夹层里掉出千夏家族的联姻契约——血指印的签署日期,竟是刘天尧父亲遇害的前夜。
仓库铁门突然被撞开,三辆越野车碾碎毒蛇冲入。安娜的镀金猎枪抵住冷库门缝:\"小狼崽该学会摇尾巴了。\"她甩出铁链缠住苏婉脚踝,链节刻着的生辰八字与刘天尧襁褓里的银锁完全一致。
混战中冻肉架轰然倒塌,阿豹抡起铁锚砸向首车油箱。爆炸的气浪掀翻成堆的冻鱼箱,燃烧的美钞在空中拼出脑机接口图纸。刘天尧拽着苏婉滚进排水沟,污水中漂浮的翡翠戒指突然集体炸裂,翠色汁液在墙面上显影出桑坤与伊莎贝尔家族的密会场景。
最后一辆越野车即将撞破围墙时,陈小川甩出消防斧劈断车轴。翻滚的车辆撞碎冷库门,三百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标本随液氮倾泻而出。苏婉的银针扎入某具标本,琉璃瞳孔里倒映出老K抱着婴儿站在码头的身影——那婴儿脚踝的胎记,与刘天尧锁骨下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