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接到密信的暗卫展开信纸,看清内容后差点把嘴里的暗哨吞下去。
本以为是侧妃娘娘有危险,正摸出腰间的短刀准备支援,结果.......这写的是什么惊天八卦?
他闭了闭眼,假装没看见。
到底是哪个愣头青写的,真是好大的胆子!
消息层层传递,每个经手的暗卫都对着那行字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往下送。
等落到刘靖手里时,他正在书房和户部尚书赵启元议事。
年关将至,各处都等着银子用,官员的俸禄、宫里的年赏、受灾地区的赈济款.......桩桩件件都得从国库里出,都不是什么小数目。
刘靖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定国公府”那一行字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这笔银子,倒是能从这儿匀出来。
当飞鹰将信纸交给刘靖时,他心中一惊,以为是瑶儿出事了,连忙打开一看!
【宋侧妃哭诉庆王偷人】
看清内容的瞬间,他先是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瑶儿出事了,而是他出事了啊....
随即,猛地皱紧眉头,一脸不可置信。
???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干嘛了??
赵启元看着刘靖自从拿到密信以后,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得吓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在一旁侍立的李进德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庆王面色如此凝重,莫不是边关传来了急报?
旁边的赵启元见刘靖拿着密信反复翻看,好似在确认真伪。
他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心中不断盘算着,若是开战,怎么才能用最少的银钱,打最漂亮的仗。
正值年关,处处缺钱啊!
刘靖不信邪的看了看密信标识,特殊的朱砂印记,确实是府里暗卫的专属标识,绝非伪造。
“......”
纵使他自小机敏,走一步看十步,此刻也怎么都看不明白这荒诞的内容。
他怎么就偷人了,他哪里偷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他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昨天晚上还是收拾轻了,若非顾忌她有孕在身,他非得让她下不了床,省得她有空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这一刻,刘靖是真想叹一句:“本王百口莫辩!”
唰——!
刘靖面容严肃,猛地起身。
赵启元连忙跟着站起来,拱手问道:“王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嗯。”刘靖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
可不是大事,他名节不保。
赵启元心头一凛,对着他深深一拜:“那大梁安危,就劳烦王爷了!”
刘靖:“?”
他眉头微蹙,隐约觉得赵启元好像理解错了什么,但此刻实在没空解释。
再晚点回去,那妮子指不定还能编出什么更离谱的故事,说不定要哭诉他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刘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留下赵启元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门口拱手肃立,心里已然开始草拟战时拨款方案。
...
刘靖踏进暖阁时,宋瑶早就止了哭声,冬青等人见她不哭了,也不敢再提那事,怕给人,再惹哭了。
她坐在软榻上,面前摆着个描金漆盘,里面堆着刚出炉的各式点心。
她叉着块儿点心,小口小口嚼着,时不时点头点评:“这枣泥糕不错,不甜不腻,厨子今儿个有水平。”
冬青在一旁将她的口味都记下,闻言笑道:“回头就给后厨传话,让他们照着这个方子多做些,再给做糕的张厨子送两吊钱赏银。”
自从宋瑶有孕以后,口味多变,前儿个还念叨着要吃酸掉牙的梅子,今儿个就迷上了清甜的枣泥,府里的厨子们每日都得揣着十二分小心琢磨新花样。
宋瑶正伸手去够另一块杏仁酥,抬眼就见刘靖黑着脸站在门口,那模样像是要找谁算账。
她满脑袋冒出小问号,含着半口糕点含糊道:“王爷,你肿么啦?”
对于她刚才哭闹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了。
嘴里的糕点有些粘喉咙,她努力往下咽了咽,却没用,只能捧起旁边的牛乳猛灌两口。
乳白色的奶渍沾在嘴角,像只偷喝了奶的小猫咪。
刘靖看到这一幕,心都软了,脾气也去了大半。
他走上前,见她眼角还留着淡淡的红痕,显然是刚哭过,最后那点兴师问罪的念头也没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刘靖将人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胸口顺气,另一只手拿起帕子,细细擦去她嘴角的奶渍,动作温柔得不像样子。
等她顺过那口气,舒服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他才低头看着她,声音带着点无奈的哑:“暗卫说,你在哭我偷人?”
宋瑶被这话问得一愣,眨巴眨巴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茬。
她哼了一声,伸手揪住他的衣襟,鼓着腮帮子道:“你昨天那么高兴,肯定是偷偷背着我吃了好东西,不然为什么不敢说?”
“偷吃,不是偷人?”刘靖眉头一挑,但随即又被她理直气壮地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东西不让你吃是为了你好,小没良心的,还埋怨上了。”
他高兴的那件事,牵扯到前世今生和一些神鬼莫测之事,小人儿胆子小,自然不能告诉她,再给吓到可怎么办,却不想整了这么一出乌龙。
说着,刘靖给李进德使了个眼色,去查查今日值守的暗卫是谁,消息都没弄明白就瞎传,以后就调去看大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