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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的声音不高,却似腊月冰棱坠地,瞬间刺穿了含元殿内剑拔弩张的喧嚣。他一步步踏入殿内,玄色常服的下摆拂过冰冷金砖,肩胛处那抹暗红的血渍在宫灯下洇出惊心的痕迹,每一步却都踏得极稳,带着一种重伤未愈却依旧能碾碎一切的压迫感。

扑向苏明月的东宫侍卫被他冰刃般的目光一扫,竟硬生生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太子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涨红,眼底的慌乱被暴怒取代:“萧景珩!你擅闯父皇寝宫,还想包庇这个妖妇不成?!”

“擅闯?”萧景珩薄唇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却未看太子,而是落在那紫檀异兽香盒上,“太子殿下污蔑本王的王妃,动用东宫侍卫在父皇寝殿拿人,本王若再不来,岂非任由殿下将这谋逆弑父的滔天罪名,扣死在靖王府头上?”

“你胡说!”太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向龙榻上抽搐不休、口吐白沫的皇帝,“父皇如此模样,皆是因这妖妇的香…”

“是因这个!”萧景珩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凌厉。他未受伤的左手快如闪电,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抄起案几上一柄用来切割参片的银刀,手腕一抖!

“咻——”

银刀化作一道寒光,精准无比地削向那紫檀异兽香盒紧扣的盒盖!

“咔嚓”一声脆响!

盒盖被刀刃挑飞,翻滚着落在地上。霎时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异香如同挣脱牢笼的毒蛇,猛地从盒中窜出,迅速弥漫开来!那香气甜得发齁,深处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尸体腐败般的腥臭,瞬间压过了殿内原本残留的薄荷冷香和药味!

离得最近的几个太医和妃嫔猛地捂住口鼻,干呕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恶心之色。

“呃啊——!”龙榻上的皇帝反应更为剧烈,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更多的白沫从口鼻中涌出,眼珠向上翻起,只剩可怖的眼白!

“父皇!”太子惊骇欲绝,扑到榻前。

萧景珩却看也不看那惨状,银刀刀尖探入盒中,轻轻一挑——几片深褐色、形状怪异、仿佛某种干瘪菌菇的东西被挑了出来,落在洁白的玉石地面上。那东西接触空气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粘稠的、暗绿色的汁液,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甜腥恶臭!

“西域魔陀罗根,混合尸蕈粉,以怨秽之地淤泥封存催化,”萧景珩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钉子,砸在死寂的大殿里,“其香歹毒,能乱人心智,蚀人脏腑。久闻之,必狂躁暴虐,脏腑衰竭而亡!太子殿下,这便是你为父皇求来的‘安神宝盒’?!”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面色惨白的太子:“将此等阴毒秽物置于父皇枕畔,究竟是谁——欲行谋逆弑父之举?!”

颠倒乾坤!

字字诛心!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皇帝痛苦的嗬嗬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所有怀疑、惊恐的目光,瞬间从苏明月身上,转移到了浑身发抖的太子身上!

苏明月怔怔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挺拔背影,看着他肩胛处愈发明显的血渍,看着他以重伤之躯,只手搅动这滔天巨浪,将太子的毒计原封不动地砸了回去。心头那点因他离去而生的寒意,瞬间被一种更汹涌、更滚烫的情绪淹没。他回来了。在她最绝望的时刻,以一种近乎霸道和毁灭的姿态,回来了。

“你…你血口喷人!”太子踉跄后退,指着那污秽的毒物,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孤不知…孤不知道这里面是这种东西!这盒子…这盒子是…是…” 他眼神慌乱地四处扫视,似乎想寻找一个替罪羔羊。

“哦?”萧景珩眉梢微挑,那弧度冰冷而嘲讽,“殿下不知?那便是殿下昏聩失察,被奸人蒙蔽,将如此毒物献于君父,其罪…亦同!”

太子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来人!”萧景珩不再看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将此秽物连同香盒即刻焚毁!开窗通风!太医上前,全力救治陛下!若陛下有半分差池,”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们,“尔等…九族陪葬!”

侍卫和内侍如梦初醒,慌忙行动起来。焚烧毒物的焦臭混合着异香,令人作呕。窗户被一扇扇推开,冰冷的夜风灌入,稍稍吹散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氛围。太医们连滚爬爬地扑到龙榻前,手忙脚乱地施针用药。

混乱中,萧景珩微微侧过头,余光扫过苏明月。那眼神极快,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询。苏明月立刻读懂了他未言之意——皇帝,必须救回来!只有皇帝活着,今日这场颠倒黑白的局,才算彻底定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左臂伤口的刺痛和身体的虚弱,快步走到龙榻另一侧,无视了太子怨毒的目光。皇帝的状况极糟,毒素被那魔陀罗香彻底引动,在体内疯狂肆虐。太医院的针灸和寻常解毒汤药,根本是杯水车薪。

心口处的玉佩传来微弱的悸动,如同风中残烛。能量几乎耗尽了。但…还有最后一点可能。

她猛地想起昨夜,萧景珩高烧不退时,她以口渡药…还有,他割腕滴血养玉…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窜入脑海。

“王太医!”苏明月声音急促却清晰,“取一碗最纯净的温水来!快!”

王太医此刻已六神无主,闻言几乎是本能地照做。

温水很快端来。苏明月接过玉碗,背对众人,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她咬破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指尖,挤出几滴鲜红的血珠,滴入碗中。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扯出心口那半块光泽暗淡的玉佩,将其迅速浸入水中!

做完这一切,她端起水碗,走到榻前。

“陛下,请再用一次‘安神露’。”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碗清澈见底、只在碗底晕开一丝极淡血色的水碗上。这算什么?这能有什么用?

萧景珩的眸光骤然深邃,落在她苍白的指尖和那枚浸在水中的玉佩上,薄唇紧抿,下颌线绷紧如弦。

太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你又想干什么?!一碗血水就想…”

“闭嘴!”萧景珩厉声喝断他,目光如刀,“让她试。”

两个字,斩钉截铁,堵死了所有质疑。

苏明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扶起皇帝的头,将那碗融合了她鲜血和玉佩最后一丝净化能量的温水,一点点喂入皇帝口中。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碗中的水渐渐见底。

就在最后一滴水流尽,苏明月几乎要绝望之时——

“嗬……”龙榻上的皇帝猛地抽了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大口暗黑色的淤血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触目惊心!

“父皇!”

“陛下!”

惊呼声四起!

然而,咳出这口淤血后,皇帝青紫色的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骇人的颜色,虽然依旧苍白灰败,却不再是死气弥漫。他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翻白的眼珠动了动,浑浊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艰难地转动着,看向榻边。

他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惊恐万状的太子,然后落在面沉如水的萧景珩脸上,最后,定格在端着空碗、脸色惨白如纸的苏明月身上。

“…香…丫头…”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疲惫,“…又是你…救了…朕…”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审判,彻底洗刷了苏明月身上所有的嫌疑,并将“救驾”之功,牢牢钉死!

太子噗通一声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萧景珩紧绷的下颌线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什么极其复杂的情绪飞快掠过。

“儿臣(臣妾)惶恐。”萧景珩与苏明月同时躬身。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睛,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耗尽。许久,他才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极其轻微地挥了挥。

王德全立刻上前,尖细的嗓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陛下龙体疲乏,需静养…诸位…先请回吧…靖王殿下,王妃娘娘,今日…辛苦二位了…”

逐客令下,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皇帝需要时间消化今晚的惊心动魄,更需要时间思考…太子的处置。

萧景珩没有丝毫犹豫,躬身行礼:“儿臣告退。” 说完,转身,极其自然地握住了苏明月冰凉颤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和支撑,牵着她,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了这片弥漫着血腥、阴谋和未散尽毒香的龙潭虎穴。

直至坐上靖王府的马车,厚重的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苏明月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猛地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和脱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没有预想中撞上车壁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个带着冷冽沉香和淡淡血腥气的、坚实而滚烫的怀抱。

萧景珩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稳稳接住,固定在自己身侧。马车缓缓启动,颠簸着驶离皇宫。

黑暗中,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发顶,带着灼人的温度。两人都没有说话,狭窄的车厢内,只剩下车轮碾过青石的辘辘声,和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心跳。

苏明月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药味、血腥和她那点微弱柠檬冷香的气息。他的手依旧握着她的手腕,指腹粗糙的薄茧摩挲着她冰冷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般的痒意。

劫后余生的恍惚中,昨夜听雪轩相依的画面,与他此刻滚烫的怀抱重叠。枕下的碎片,高烧时的呓语,宫变的维护…无数碎片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翻涌。

她忽然有些分不清,这紧握的手,这滚烫的怀抱,究竟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还是…有一丝别的什么?

就在她心神摇曳之际,萧景珩低沉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在头顶响起,打破了沉默:

“那碗水,”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的血?”

苏明月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是。”她低声承认,心跳莫名加速,“还有…玉佩最后一点…”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超乎常理的能量。

萧景珩沉默了。马车内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苏明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是在怀疑?还是在权衡这“非常”手段的价值?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磨牙的意味:

“苏明月。”

“你的命,是本王的。”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准你…随意糟蹋?”

这话说得冰冷霸道,甚至带着训斥。可苏明月听着,那沉下去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托了一下,泛起一丝奇异的酸胀。她抬起头,试图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一个冷硬的下颌轮廓。

“王爷是嫌…臣妾的血脏了陛下的口?”她忍不住,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试探,顶了回去。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勒得她微微痛呼。

“闭嘴。”他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再敢有下次,本王…” 他顿住了,似乎没想好要如何威胁,最终只是恶狠狠地、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将她往怀里又狠狠按了按,仿佛要将她揉碎一般。

苏明月猝不及防,整张脸都埋进了他坚硬的胸膛,鼻尖撞得生疼,满呼吸都是他身上浓烈的气息,那点委屈瞬间被撞散了,只剩下慌乱和一丝莫名的脸热。

“王…王爷…伤口…”她闷声挣扎,怕碰到他的伤。

他却恍若未闻,另一只手甚至抬起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死死禁锢在这个充斥着血腥、霸道和滚烫温度的怀抱里。

“让你别动!”他呵斥,声音滚烫地烙在她的耳廓,气息不稳,似乎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苏明月瞬间不敢再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急促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狭窄的车厢,黑暗密闭的空间,劫后余生的悸动,还有这个强势到近乎粗暴的拥抱…一切都在挑战着她紧绷的神经。

就在她几乎要溺毙在这片滚烫的混乱中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靖王府到了。

车帘被掀开,墨尘沉默的脸出现在外面,看到车内几乎叠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又迅速垂了下去。

萧景珩松开了手,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拥抱从未发生过。他率先下了马车,背影挺直,只是脚步微不可察地虚浮了一下。

苏明月脸颊滚烫,手脚发软地跟着下车,夜风一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想赶紧逃回听雪轩,理清这团乱麻。

“跟本王来。”冰冷的声音从前传来。

苏明月抬头,发现他走的并不是回听雪轩的路,而是通往他的主院——凌霄阁。

她一怔:“王爷…”

“你的手,”他脚步未停,声音听不出喜怒,“想废了不成?”

苏明月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左臂。宫装袖口下,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暗红的血渍渗透了布料,传来阵阵钝痛。之前在宫中全靠一股意志撑着,此刻松懈下来,才觉疼痛钻心。

她抿了抿唇,默默跟上。

凌霄阁内灯火通明,却依旧冷寂得如同它的主人。萧景珩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王太医早先送来的伤药和干净布巾。

他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坐下。”

苏明月依言坐下,心跳如鼓。他…要亲自给她换药?

萧景珩拿起剪刀,剪开她手臂上被血污黏连的衣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却异常专注小心,尽量避免牵扯到她的伤口。当狰狞的刀伤和周围泛着不健康青黑色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时,他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眸色沉得吓人。

“疼就说。”他拿起沾了烈酒的布巾,声音硬邦邦的。

烈酒触碰到伤口的瞬间,苏明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一缩。

他的手顿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苏明月咬着唇,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摇了摇头。

他不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柔,清洗伤口,敷上解毒生肌的药膏,再用干净的细布一层层缠绕包扎。整个过程,他微垂着眼睫,薄唇紧抿,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专注。

苏明月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微汗珠,看着他因为忍耐肩胛伤痛而微微泛白的指节…心口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还有一种陌生的、让她心悸的柔软。

“王爷…”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您…的伤…”

萧景珩包扎的动作一顿,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包扎完毕,他打了个利落的结,才抬起眼。四目相对,灯光下,她眼眶微红,唇色苍白,带着一种脆弱的倔强。他深不见底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忽而开口:

“那香露,”他声音低沉,“拍卖的话,值多少?”

话题转得突兀又生硬。

苏明月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还在那点诡异的氛围里没出来,他却已经跳到了生意经?

“…什么?”她有些茫然。

“今日你用在父皇身上的那种,”萧景珩站起身,走到书案边,拿起一份早已备好的烫金请柬,丢到她面前,“三日后,西市拍卖场,本王替你弄了个位置。”

苏明月拿起请柬,上面赫然是“盛京奇珍拍卖会”的字样,受邀者——靖王妃。

“把风声放出去,就说靖王妃研制出能安神续命的‘龙脉香露’,因耗费心血过巨,仅此一份,价高者得。”萧景珩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看看能钓上多少…不怕死的金蟾。”

苏明月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不仅要洗刷她的嫌疑,不仅要震慑太子,他还要利用这次宫变,将计就计!将她那被皇帝“认证”过的、带有神奇效果的香露,打造成一个天价的、足以让整个盛京权贵疯狂的诱饵!谁会对能“安神续命”的东西不动心?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鬼、惜命如金的人!而其中,很可能就藏着与“玄影阁”有关、与西域毒物有关、甚至与今日之事有关的“金蟾”!

这男人…心思深沉得可怕!每一步都算计到了极致!

“王爷是想…”苏明月捏着那份沉重的请柬,心跳加速。

“喂饱你的铺子,”萧景珩缓缓转过身,灯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光影,他一步步走回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挑起她略显苍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顺便,喂饱本王的情报网。”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触感微凉,却仿佛带着电流,激得苏明月浑身一颤。

“敢不敢接?”他微微俯身,逼近她,气息交融,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只小狐狸,爪子到底有多利。”

苏明月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冰冷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野心、算计,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近乎挑衅的期待。胸腔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猛地被点燃,压过了所有的疲惫和恐惧。

她猛地打开他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昂起头,唇角勾起一个同样带着锋芒的弧度:“王爷准备好银钱便是,别到时…反被我的爪子挠破了荷包。”

萧景珩盯着她骤然亮起的、充满生机的眼眸,眼底那抹晦暗的光芒似乎闪烁了一下,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他直起身,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很好。”他转身,走向内室,只留下冰冷的两个字,“滚回去休息。”

苏明月握着那份烫手的请柬,看着他那依旧挺直却难掩疲惫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饵已撒下。

局已布开。

这盛京的天,注定要因这一瓶小小的“龙脉香露”,再起波澜。

而她这只被阎王亲手推上前台的“狐狸”,又将掀起怎样的风浪?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妥帖的手臂,又看向屏风后隐约的身影。

今夜,他亲手为她包扎了伤口。

三日后,她将亲手为他…钓出潜藏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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