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泽,夜色如墨汁般浓稠。
贾瑛怀抱栖梧,足尖在湿滑的芦苇根茎上借力急点,身形如穿林雨燕,在密不透风的苇墙中疾掠!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水汽和枯草的腐败气息,如同冰冷的刀片刮过脸颊。身后,冯紫英背着伤势沉重的柱子,如同负伤的猛虎,脚步沉重却依旧顽强地紧随。每一次落脚,都带起泥泞飞溅,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咳……咳咳……” 柱子伏在冯紫英背上,胸口剧烈的起伏震动着伤口,涌出的鲜血早已浸透了冯紫英后背的衣衫,他却死死咬着牙,将痛苦的呻吟咽回喉咙,只余下压抑不住的闷咳。 “撑住!柱子!” 冯紫英虎目赤红,声音嘶哑。他肩头自身的新伤也在渗血,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 贾瑛心神紧绷如同满弓之弦。他清晰地感知到后方芦苇深处那片迅速蔓延开来的、冰冷而压抑的杀机!如同无形的蛛网,正从四面八方悄然收紧!“寒潭”的精锐如同附骨之蛆,循着方才栖梧爆发出的混乱空间余烬气息,死死咬住了他们的尾巴!更远处,水面传来细微却密集的划水声,显然有船只正封锁外围水道!薛宝钗布下的这张无形大网,比预想中收拢得更快、更致命! 怀中的栖梧在颠簸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模糊的呓语,气息微弱。强行引动“归墟之引”的毁灭性力量,代价远超想象。贾瑛感觉到她体内生机如同风中残烛,正被一股冰冷混乱的异力不断侵蚀吞噬!若非他源源不断的宝玉之力护持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瑛哥哥……冷……” 栖梧无意识地呢喃,下意识地将冰凉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温热的颈窝,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暖意。 这细微的依赖,如同一柄烧红的钝刀,狠狠剜在贾瑛心头!他收紧了手臂,将怀中温软却冰冷的身躯抱得更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坚定如磐石:“别怕,栖梧,我在。暖和一点了吗?” 柔和的宝玉之力化入声音,如同温暖的溪流,悄然抚慰着她混乱的意识。 就在这心神稍分的刹那!
嗤嗤嗤——!
数点幽蓝的寒芒,如同蛰伏毒蝎的尾针,毫无征兆地从侧前方浓密的、带着腐败水腥气的芦苇丛中暴射而出!角度刁钻狠辣,无声无息,直取贾瑛和冯紫英的下盘要害!赫然是淬了剧毒的银针! “小心!” 柱子嘶声预警,同时猛地将手中攥着的、沾满泥污的匕首狠狠掷向暗器袭来的方向! 贾瑛瞳孔骤缩!身体在电光火石间做出反应!他抱着栖梧,身形如同鬼魅般猛地向左侧一旋!金绿色的光晕瞬间在袭向他和栖梧的毒针路径上凝聚!
叮叮叮!
毒针撞上光晕,发出清脆碎裂声! 然而冯紫英背着柱子,身形远不如贾瑛灵便!加之柱子掷匕预警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冯紫英闪避的动作慢了半瞬!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
一枚幽蓝的银针,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扎进了冯紫英支撑在地上的右腿小腿肚! “呃!” 冯紫英闷哼一声,一个趔趄,单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泥水之中!剧痛混合着瞬间蔓延开的麻痹感,让他半边身体都僵住了!万幸柱子那拼尽全力掷出的匕首,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钉入了芦苇丛深处,黑暗中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 “紫英!” 贾瑛目眦欲裂!那幽蓝针尖上淬炼的,绝非寻常毒药! “别……别管我!走!” 冯紫英额头青筋暴起,试图挣扎站起,但麻痹感迅速蔓延,右腿已然不听使唤!他猛地拔出腰间备用的短刀,狠狠一刀扎在自己剧痛麻痹的大腿外侧!借着剧痛的刺激,强行驱散一点麻痹感,厉声嘶吼:“带姑娘走!柱子……交给俺!” 他用还能活动的左臂,死死将柱子护在身后,眼神决绝如赴死的孤狼! 追兵的脚步声和芦苇被急速分开的哗啦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迅速逼近! 贾瑛深深看了一眼跪在泥水中、以身作盾的冯紫英,以及他身后气息奄奄却依旧紧握断刃的柱子。一股巨大的悲怆与冰冷的杀意在他胸中轰然炸开!温玉髓心深处的戾气如同挣脱枷锁的凶兽,发出无声的咆哮!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抱着栖梧,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青影,朝着前方一片地势更低洼、水汽更重、芦苇更加高大茂密的沼泽水域,如同离弦之箭般亡命冲去!每一步踏下,泥水飞溅,步步惊心! “追!别让他们跑了!”
“目标重伤!跑不远!”
“截住他们!”
冰冷的呼喝声在身后芦苇深处响起,如同群狼的嗥叫! 涵碧轩画舫。
舱内温暖如春,银霜炭在错金螭纹暖炉内燃着暗红的火光。薛宝钗斜倚在锦榻上,厚厚的银狐裘盖着双腿,却依旧掩不住她单薄身躯的微微颤抖。绝世的容颜此刻褪尽了所有血色,苍白得如同最上等的薄胎瓷器,几近透明。深潭般的眼眸紧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脆弱的蝶翼,在眼睑投下深重的阴影。 贴身侍女莺儿跪坐榻前,用浸了温水的软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薛宝钗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冷汗。帕子很快便湿透了。薛宝钗的呼吸极其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牵扯着肺腑深处难以言喻的剧痛,让她精致的眉尖痛苦地紧蹙。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呻吟从她毫无血色的唇间溢出。她猛地侧过身,一手死死攥紧了心口的衣襟,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濒死的青白色!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姑娘!” 莺儿吓得魂飞魄散,声音带着哭腔。 噗!
一口殷红刺目的鲜血,如同凄艳的红梅,猛地从薛宝钗指缝间喷溅而出!星星点点,染红了莺儿洁白的衣袖,更溅落在锦榻上铺着的月华色云锦软垫上,晕开一片惊心动魄的猩红! “姑——娘——!” 莺儿失声尖叫,泪如泉涌,慌忙用干净的帕子去接,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薛宝钗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随即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回榻上。鲜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蜿蜒而下,在光洁的下颌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眸光涣散而黯淡,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疲惫与痛楚。 方才那股穿透时空壁垒而来的、毁灭性的空间撕裂感,如同无形的巨杵,狠狠捣在了她与“冰魄”玉命魂相连的心脉之上!这反噬之猛烈,远超她的想象!这是真正的本源重创! “药……药……” 莺儿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榻边小几上的药匣,声音抖得厉害,“姑娘您撑住!凝神丹……凝神丹马上就好!” 她哆嗦着打开一个羊脂玉小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清香扑鼻的碧色丹丸。 薛宝钗却微微抬手,用沾染了鲜血的手指,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按住了莺儿递药的手。她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落在自己染血的指尖,又缓缓移向心口衣襟下那枚冰凉的“冰魄”玉所在的位置。一缕极其微弱的、冰冷而混乱的波动,正从“冰魄”深处传来,与残留在她经脉肺腑中的那股撕裂痛苦,隐隐共鸣! 这感觉……这被宝玉之力撕裂又强行抚慰的感觉……
与林栖梧……如出一辙!
薛宝钗深潭般的眼底,痛苦与惊骇之中,骤然闪过一丝如同冰封湖面碎裂般的、锐利到极点的清明! 玉魄……同源!
反噬……共伤!
她的“冰魄”感受到的,是林栖梧强行引动紫玉空间撕裂之力的痛苦余波!而林栖梧此刻所受的反噬,是否也有一部分……正通过宝玉间神秘的联系,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混乱剧痛的脑海瞬间冷静了几分!深沉的算计本能,如同冲破冰层的暗流,再次开始涌动。 就在这时,舱外传来急促却极力压低的脚步声。
“姑娘!紧急密报!” 是“寒潭”信使的声音。
莺儿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舱门,又担忧地看着薛宝钗惨白如纸的脸,犹豫着不敢擅动。 薛宝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她缓缓抬起手,用染血的指尖,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拭去唇角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濒临破碎却又异常固执的优雅。她向莺儿微微颔首,眼神示意:放人进来。纵使重伤至此,她依然是掌控“寒潭”的薛家掌舵人! 舱门无声开启。一名浑身湿透、带着浓郁水泽气息的精悍汉子闪身而入,单膝跪地,声音急促而清晰:
“禀姑娘!‘沉鳞’小队回报!目标于‘黑苇荡’西南水泽,遭遇我方第三小队伏击!目标身旁护卫冯紫英被‘幽水刺’所伤,行动受阻!目标贾瑛携林栖梧遁入‘鬼见愁’沼泽深处!‘沉鳞’已咬尾追击,然沼泽地形复杂,毒瘴初起,恐……” “幽水刺?!” 莺儿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她知道那毒针的歹毒,冯紫英怕是…… 薛宝钗却仿佛没听到冯紫英重伤的消息,深潭般的瞳孔猛地一缩!鬼见愁!那片终年弥漫毒雾、遍布吃人泥淖的绝地!贾瑛竟抱着重伤的林栖梧逃了进去?!自寻死路? 她染血的指尖无意识地按在心口冰魄玉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余痛,与林栖梧的命运紧紧相连。一个冰冷而清晰的算计瞬间成型! “传令……” 薛宝钗的声音微弱沙哑,每一个字都如同生锈的刀在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鳞’……即刻撤出鬼见愁外围!于所有出口……设卡……围而不攻……守株待兔!” 她喘息着,眼神锐利如冰锥,“另……动用‘水蜘蛛’(薛家遍布水网的情报暗哨)……严密监视……北静王府……任何……任何驶向鬼见愁水域的……船只动向!” “是!” 信使虽不解为何放弃追击,却毫不犹豫领命,迅速退下。 “姑娘?” 莺儿喂薛宝钗服下凝神丹,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忧心如焚,“您这是……要放他们一马?” 薛宝钗靠在软枕上,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丹药化开的微弱暖流与体内撕裂剧痛的拉锯。“放?” 她唇角勾起一丝近乎虚无的、冰冷的弧度,声音轻若叹息,却带着掌控全局的寒意,“鬼见愁……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或……我的……转机。” 她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软垫上那朵刺目的血梅。 玉魄同源,反噬共伤?
那便让这绝境沼泽……成为甄别宝玉之力究竟是何等存在的……试炼场!若林栖梧身死宝玉碎……她或可摆脱这无妄之痛!若他们……真能活着出来……那这宝玉之秘……便值得她薛宝钗……亲自下场了! 滨海市,旧工业区。
一座废弃的巨大厂房深处,景象却与破败的外表截然相反。冰冷的金属光泽构成了主基调,高耸的穹顶下,数十根粗大的银色管道如同巨蟒虬结,连接着厂房中央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环形构造体。环形构造体由无数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精密部件构成,中心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甬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与空间扭曲感。这便是“归墟之眼”!无数穿着白色密封防护服的身影在复杂的操控台前紧张忙碌,屏幕上瀑布般刷过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 秦朗站在核心控制台前。昂贵的灰色风衣早已换成银白色的防护服,脸上那道凝固的血痕在幽蓝光芒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没有了金丝眼镜,那双狭长的眼眸布满血丝,燃烧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癫狂的偏执!他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个疯狂闪烁、代表着林栖梧最后消失空间坐标的红色光点,手指在悬浮的虚拟键盘上快如幻影! “能量注入!百分之七十!空间锚定坐标:theta-7-Gamma-9!” 他嘶哑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内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 嗡——!!!
环形构造体发出低沉而恐怖的轰鸣!中心的甬道瞬间亮起刺目的蓝白光!狂暴的能量乱流在其中疯狂激荡、碰撞!整个厂房的地面都在微微震颤!操控台前,数名操作员闷哼一声,鼻孔渗出鲜血,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精神负荷! “博士!能量乱流指数突破阈值!局部空间结构稳定性正在崩溃!强制稳定器过载!” 一名操作员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 “闭嘴!继续加压!” 秦朗咆哮,眼中只有屏幕上那个坐标,“百分之八十!给我撕开它!把那个坐标后面的东西给我挖出来!我要看到‘玄玉’!我要看到‘引’!哪怕是碎片!!” 他的理智在巨大的失败和执念面前,已然岌岌可危! “博士!不行了!坐标点出现高强度未知能量屏障!反噬……啊——!” 另一名操作员面前的屏幕突然爆出一片刺眼的红光!紧接着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轰——!!!
环形构造体猛地爆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中心甬道的蓝白光瞬间变成狂暴的赤红色!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混乱的空间风暴,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猛地从甬道中喷薄而出! “警告!警告!空间风暴溢出!能量失控!”
“强制稳定器失效!”
“防护力场过载!崩溃临界点!”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厂房! 狂暴的赤红能量流如同肆虐的龙卷,瞬间席卷了靠近甬道的数台精密仪器!坚固的合金支架如同纸糊般扭曲、融化!刺眼的电火花四处爆射!操作员们惊恐地尖叫着,如同被惊散的蚁群,连滚爬滚地逃离核心区域! 混乱中,秦朗却如同疯魔般站在原地,银白色的防护服在肆虐的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个依旧顽强闪烁、却在能量风暴冲击下不断扭曲变形的红色坐标光点!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狂喜与狰狞的扭曲笑容! “找到了……果然是屏障!是它!是‘玄玉’的力量!就在后面!给我……破开它!!” 他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不管不顾地启动了最后的指令! “能量注入!百分之百!极限过载启动!”
他要用毁灭性的力量,强行轰开那道守护的屏障!哪怕玉石俱焚! 嗡——!!!!
整个“归墟之眼”发出了濒临毁灭的、令人牙酸的呻吟!中心的赤红风暴瞬间膨胀了数倍!恐怖的吸力席卷而出!厂房内未被固定的零碎物件疯狂地被卷入那毁灭的旋涡!
一条粗大的银色管道因不堪重负,“嘭”地一声爆裂开来!灼热的蒸汽混合着致命的能量流如同高压水枪般喷涌四射! “不——!博士!停下来!!” 助手绝望的嘶吼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
毁灭,已然降临! 鬼见愁沼泽深处。
腐朽的瘴气如同沉重的灰纱,一层层吞噬着本就黯淡的天光。浑浊的泥水没过脚踝,冰冷刺骨,水下是深不见底、足以噬人的淤泥。腐败的枯枝败叶堆积成浮岛,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扭曲虬结的怪树伸展着如同鬼爪般的枝桠,在愈发浓郁的灰绿色毒雾中若隐若现。 贾瑛抱着栖梧,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金绿色的光晕在两人身周形成一层稀薄却坚韧的屏障,艰难地隔绝着无孔不入的毒瘴与冰寒的湿气。光晕的边缘与灰绿色的毒雾接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冰雪消融。贾瑛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维持这屏障,在毒瘴弥漫的绝地,对宝玉之力同样是巨大的消耗。 栖梧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眉心紧蹙,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魇。
“不……不要……秦朗……门……不能开……” 她破碎的呓语充满了惊恐。
嗡——!!!
就在她呓语落下的瞬间!
贾瑛心口的温玉髓心,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到撕裂灵魂般的恐怖悸动!一股充斥着毁灭、冰冷与无尽混乱的空间风暴气息,如同跨越时空的洪流,狠狠轰击在他的感知之上! “呃啊——!”
贾瑛猝不及防,心神剧震!如同被无形的巨杵狠狠砸中胸口!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一个踉跄,抱着栖梧,单膝重重跪倒在冰冷恶臭的泥水之中!周身的金绿光罩剧烈波动,瞬间黯淡了数分! “瑛……哥哥?” 栖梧被这剧变惊醒,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他唇角的血迹和苍白的脸,巨大的惊恐瞬间攫住了她! 贾瑛死死咬着牙,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几乎要撕裂识海的剧痛!他猛地抬头,冰冷的目光穿透浓重的毒雾,仿佛要刺破这方天地的束缚,看向无尽的虚空彼岸!是秦朗!那个疯子!他在强行攻击宝玉的守护屏障!他在试图撕裂时空壁垒! 剧烈的能量冲击通过宝玉间的神秘联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轰击在贾瑛身上!守护栖梧的力量,正承受着两个世界的夹击! “栖梧……抱紧我!” 贾瑛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猛地站起身,不顾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再次催动磅礴的宝玉之力!金绿色的光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如同暗夜中不屈的孤星!他迈开脚步,朝着沼泽更深处、那毒瘴最为浓厚之地,亡命狂奔! 身后,浓雾深处,隐隐传来追兵涉水的哗啦声,以及兴奋而冰冷的呼哨!
“在这边!他们跑不动了!”
“围上去!”
死亡的阴云,前所未有的逼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