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这三天,沈娇娇每天都会准时给厉泽谦发去问候短信,内容十分敷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厉先生,早上好。”
“历先生,中午好。”
“历先生,晚安。”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更没有提及那天的不快。
厉泽谦那边,则是彻底的沉默。
他没有回复任何一条短信,更没有主动打来一个电话。
仿佛在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维持着他的骄傲。
沈娇娇乐得清闲,正好利用这几天处理自己的事情。
她回了一趟紫园,将吴妈接回了沈家老宅。
随后,又让管家将她跟叶凡的婚房,直接挂到了中介网站出售。
就在今天早上,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厉泽谦之前承诺给她投资买股票的五千万,一分不少地打入了她的账户。
这意味着,两人的冷战该结束了。
这也是厉泽谦变相的服软方式。
而今天,也恰好是叶凡被放出来的日子。
时机正好。
沈娇娇知道,自己不能再端着了。
台阶已经递到脚下,若再不顺势而下,就真的有些不识好歹了。
她拿出了那个专用手机,拨通了厉泽谦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听筒里传来呼吸声,略微有些沉重。
厉泽谦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娇娇早就把情绪酝酿好了,她深吸一口气,用软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轻轻唤道:
“厉先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极其冷淡的回答。
“嗯。”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摆足了兴师问罪的架子。
沈娇娇软声追问,带着十足的讨好:“那……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消气呢?”
电话那端的厉泽谦,依旧保持着沉默。
但他紧抿的唇角,却在听到她这般软语哀求时,微微松动了一丝。
沈娇娇见他还是沉默,只好将姿态放得更低,软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
“厉先生,我知道错了。那天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你,更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是我太不懂事了。”
她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提议说:“之前不是说……去你住的地方尝尝你的手艺吗?要不……今晚我去你那里,也做一道拿手菜给你尝尝,就当是……给你赔罪,好不好?
电话那头,厉泽谦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脑海中不受控制的闪过她在厨房忙碌的温馨画面。
积压在心底烦躁和怒火,瞬间被抚平了。
他依旧端着架子,语气冷淡:“就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那……你还想做什么?”沈娇娇明知故问,仿佛真的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沈娇娇。”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你觉得我缺一个厨子?”
沈娇娇脸上漾开一个狡黠的笑容,声音依旧软糯无辜:“厉先生当然不缺厨子,厉先生缺的是……一个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比如我?”
厉泽谦嗤笑,“呵,你倒是会往你脸上贴金。”
沈娇娇被他嗤笑,也不恼,反而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厉先生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贴点金嘛?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去赔罪的。还是说……厉先生其实不想看到我?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去打扰你咯?”
以退为进,她玩得炉火纯青。
果然,电话那头的厉泽谦沉默了两秒,直接被她给拿捏住了。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真的把她推远。
“等我下班,我去接你。”
“好,那我在家乖乖等你。”
沈娇娇乖巧应声,随即又柔声说:“对了,五千万……我已经收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投资的。等到时候真的赚了钱,我就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厉泽谦的心情越发舒畅,故作淡然道:“随你。”
只要她高兴,这点钱他根本就不在意。
沈娇娇见气氛缓和,顺势提起另一件事,“还有……叶凡是今天被警局放出来吗?”
厉泽谦:“嗯。”
沈娇娇:“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也已经签好字了。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他,让他签了。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她的请求正中厉泽谦下怀,他立刻应允:
“嗯。我现在就让阿庞过去拿。”
听到他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沈娇娇心中一定,轻轻唤道:“谢谢你……泽谦。”
电话那端,骤然陷入一片寂静。
厉泽谦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让他有些震颤。
泽谦……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
不是疏离客套的“厉先生”,而是直接去掉了姓氏,只唤他的名字。
他突然感觉他的胸腔胀胀的,好似注入了一道暖流,让他感觉通体舒坦。
他压抑着陡然加快的心跳,淡淡道:“嗯。你是我的女人,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好的,我知道了。”
沈娇娇从善如流地应道,仿佛刚才那个亲昵的称呼只是不经意间而为之。
电话两端都安静了片刻,一种微妙而亲昵的气氛在无声中蔓延。
最终还是厉泽谦先开了口,“在家好好休息,注意身子,我大概晚上六点到。”
“嗯,我等你。”
沈娇娇的声音也放得格外轻软,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他心尖上。
“……”
厉泽谦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先这样。”
“好,拜拜。”沈娇娇乖巧应答。
电话挂断。
通话结束。
厉泽谦握着手机,回味着那声“泽谦”,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之前所有的不快和纠结,似乎都被这一声称呼彻底抹平了。
他又开始期待起两人今晚的见面了。
而另一边,沈娇娇放下手机,脸上讨好的表情尽数收敛,恢复了一贯的娴静淡然。
看,男人就是这样好哄。
尤其是厉泽谦这种傲慢又自负的男人。
给他搭好台阶,再送上崇拜和顺从,他便会主动站上高地,被她牵着鼻子走。